唐棠看他的眼淚嘩嘩的流淌着,就是睜不開眼,心裏泛起一絲同情。剛才的沙子要是抓少點就好了,照他這個哭法還要半小時才能把眼裏的沙子洗淨。
爲首那人已經氣得臉色發青,他手一揮,其他六人呼啦圍住了唐棠。
個個看她像看妖孽。
也的确是唐棠讓他們大開了眼界。他們壓根沒想到一個小女孩竟然這麽刁鑽,三胖被打就跟他們被人扇耳光一樣。回去一定會被兄弟們笑話。今天不把場子找回來,以後沒法混了。
爲首那個看着唐棠,半晌惋惜的搖搖頭,對他的兄弟們下命令道:“你們看着打吧。别打死就行!”
“大哥把這女的拖小樹林辦了怎麽樣?打殘了快可惜的。”
“大哥你說怎麽辦我們就怎麽辦?”
“打人和強奸的罪行不一樣懂法不?這還有攝像頭呢,去,把她帶那邊沒燈的地方去。”
唐棠被他們逼的向後退了幾步。她看了眼攝像頭。
這麽大動靜,值夜的保安如果守在顯示屏跟前,估計早就發現情況了,現在也快趕過來了。
她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面對這麽多人欺負她一個,還有一個計策。
三十六計有雲,打不過就跑。
“這丫頭想跑,逮住她。”
有人上來就想抓唐棠,突然黑暗處有個人大聲阻止道:“住手!”
他們一直沒發覺這裏還有别人,突然的聲音讓他們吓了一跳。
尋聲望去,黑暗中走出來一個高高大大的少年,辨不清眉眼,臉部輪廓還算硬朗。
唐棠身心一震。别人聽不出,她卻認的出來這個聲音。
唐棠的視線在“地痞無賴”圈成的屏障中探索出一條出路,終于在幾步之遙的燈柱下尋找到抱打不平的夏铮。
五月的夜,月朗星稀。夏铮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肅穆的站在昏黃的街燈下。
還是那張引人遐想的臉,卻挂了一臉的冰霜。這小子晚上去參加晚宴了嗎?穿的一表人才,令唐棠恍惚。如果不看他的臉,唐棠會誤以爲這是她的葉政從天而降。
第一次見到葉政時,她就感覺到他與夏铮有神似之處。後來相處久了,那張面孔漸漸長在她心裏,她也就再也分不清這種感覺是否存在。
“夏铮?怎麽會是你?你怎麽在這裏?”唐棠想不明白他這個時候爲什麽會出現在她家小區附近。
夏铮看着她,眼睛裏的情緒不明。
“這條路又不是你家修的,我想在哪出現就在哪出現!”
唐棠無語。他還是吃槍藥了。
爲首的那個男子見他們兩個認識,心裏嘀咕了一下。不過看夏铮獨自一人,樣子也還年輕,應該好吓唬,就沒把他放在心上,恐吓他道:“你小子别在這兒多管閑事。識相的躲遠點,小心濺你一身血。”
夏铮聽完這番話不但不怕,反而仰天大笑了兩聲,随後他目不斜視的注視着爲首那人,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就、喜、歡、管、閑、事。”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想玩英雄救美是嗎?爺今天還就不成全你!哥幾個上,連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