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停在土道上死活不往裏面多開一步。
“結賬吧,這條道太難走,車子容易托底,你們自己走過去吧。”
謝邦晨還想說什麽,被唐棠攔住。臘肉慢吞吞掏出錢,十分不情願的遞給司機兩人下了車。
司機在他們前面調了個頭揚長而去。車輪掀起的塵土包圍了唐棠和謝邦晨,嗆得兩個人直咳嗽,半天塵土消散,眼前的路才又得已看清楚。
兩人步行了十多分鍾才直到舊宅前。
朱漆木門的顔色被時光剝落,露出斑駁的痕迹。門前的兩尊石獅子一頭朝東,一頭朝西,像兩個賭氣的孩子誰也不看誰。
謝邦晨去敲門,等了半天才有一個年歲大的白胡子老頭走出來。此人一襲白色綢緞的太極服飾,慈眉善目,仙風道骨,唐棠剛要上去喊周大師,謝邦晨搶在她前面打招呼:“請問道友周神仙在嗎?”
白胡子道友打量了兩人一眼,發現是昨晚拜訪過的兩個孩子,心道師父說的果然沒錯,他們還會再來。
他站在門口,對二人笑了笑,道:“家師有事外出,要後天才回來。有什麽事後天再來吧!”
“後天?”唐棠語露遺憾。
“後天。請回吧。”
白胡子道友退進去想要關門,謝邦晨攔住他:“請問周神仙去了哪裏,我們可以去找他。”
“家師行蹤不定,我們怎麽會知道去向。”說完,一句廢話沒有,直接把大門關上了。
唐棠又看了一眼大門上方的牌匾,上面竟然一個字都沒有。
唐棠疑惑的盯着那個無字牌匾看了半天,才在謝邦晨的催促下拉着返程。
他們用了一個多小時才走到寬敞的馬路上攔到回家的車。
一路上,唐棠問了謝邦晨很多關于自己的事。
有一些事她有印象,有一些事卻根本不記得發生過。
尤其是她是差生這件事,她根本無法接受。
如果說因爲父母離異的事,她有段時間學習态度消極,可是,她仍然是一中的學霸,沒人能撼動她的地位。
她和謝邦晨、陶爾、趙雅号稱一中四霸,在當時Y市赫赫有名。怎麽會落個差生“美名”?
“你是不是嫉妒我,所以故意這麽說的?”唐棠揪住謝邦晨的耳朵想逼他說真話,直到他的耳朵又紅又腫謝邦晨都一口咬定她是差生。而且,他一直是唐棠頂禮膜拜的對象。
唐棠歎了口氣,松開了手。
其實她不是較真她是不是差生這件事。她較真的是,爲什麽眨眼間,她竟然變成了這樣。她真的是唐棠嗎?
她的記憶是真實的嗎?
葉政呢?她要怎樣才能回到那片火海找回葉政?
她眼前又掠過那塊無字牌匾,她有種預感,叫周易的這個人能給她答案。
她等他到後天。
出租車停了下來。
唐棠看了看周圍環境,還未到地方。
“爲什麽停車?”唐棠問正在付錢的謝邦晨。
謝邦晨跟她擠了擠眼睛,示意她快下車。
唐棠莫名其妙的跟着他下了車。
“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