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的,多一口酒的量也跟姐搶。
擱在平時,她連喝都不跟他喝。今天要不是爲了自保,放倒他讓自己踏實,她才不陪他喝酒。他想喝,一瓶都給他,灌死他。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要是讓他把酒換了,再讓他看着自己把有藥的酒喝下去,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她唐棠是何許人也,怎麽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咕咚咕咚,唐棠側身躲開葉政的手,一仰脖,一杯紅酒全灌進肚子裏。
姐看你還搶?讓你搶個屁!
“葉狗糧,喝個酒都這麽小氣,我一會兒把你酒都喝了,讓你心疼死。”
唐棠豪氣的用手背後擦掉嘴角的紅酒,空杯往葉政眼前一送,扣過來底朝上挑釁他:“該你了!”
她又一次把有藥的紅酒遞到葉政跟前。面不改色心不跳,絕對是革命的好同志。
這一次,葉政笑着接過去。
他舉着杯子在陽光下晃了晃:“色澤不錯,這是法國最大的莊園盛産的紅酒,1984年的葡萄雖然比不上82年的,但也是格外甜,你覺得回味如何?”
唐棠氣得在心裏直罵娘!喝酒就喝灑,哪來這麽多廢話。
回味如何?她壓根都沒品出這酒是什麽味兒的!直接咽肚子裏了。
“入口先甜後澀,有種動物皮毛的味道,回味齒頰留香,上品,上品。”唐棠拿出禮儀課上教的标準說詞應付葉政。
葉政唇角上勾,揭穿她:“你第一沒有醒酒,開瓶即飲;第二喝之前未晃動杯子,氧氣與液體沒有充分碰撞,無法揮發出酒中沉睡的香味;第三紅酒不是白開水,無須一口幹。你這樣暴殄天物不正常啊?”
“怎麽不正常?”唐棠咽了口唾沫,難道他發現什麽了?
葉政戴着太陽鏡,唐棠沒辦法在他的眼神中窺視他想些什麽,覺得十分吃虧。
她赤luo着雙眼,估計心底的慌亂都被這小子看在眼裏。
葉政把杯子高高舉起,陽光照在杯身上,鮮紅的液體顔色不深不淺,像紅寶石一樣奪目。
他突然轉頭:“唐棠,你不是給我酒裏下藥了吧?”
唐棠手一抖,杯子哐當掉在甲闆上碎了。
這貨長了千裏眼還是有讀心術?簡直妖孽呀!
“葉狗糧你愛喝不喝!扣什麽帽子!”唐棠假裝生氣轉身進了船艙。她得立即馬上找個什麽東西自衛。
葉政在她後面叫嚣:“開個玩笑你緊張個什麽勁!”
“好酒,果然是好酒!”
唐棠背靠在門上,防止他闖進來,眼睛一刻不停尋找武器。聽他在外面自言自語,她拉開條縫偷偷望去。
葉政手中的酒已經沒了,隻剩下杯底一點紅色。他的手指在唇角沾了沾,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
喝了?真喝了?
唐棠心跳加速,吃不準葉政是不是真的上當了。
葉政蹲下身撿地上的碎玻璃,扭頭沖着偷看的唐棠吩咐道:“愣着幹嘛,拿垃圾桶過來。”
唐棠又瞄了一眼他放在甲闆上的空杯,咧嘴笑了。看來計劃成功了。
她拿過垃圾桶要出去,赫然看見一粒白色的藥片擺在明處。是剛才“出師未捷身先死”的那片烈士安眠藥。唐棠忙抽了好幾張紙蓋住它,讓它好好安息。
幸虧姐心細,不然就被狡詐多端的葉狗糧發現了。
唐棠遞給葉政垃圾桶,葉政把碎玻璃都扔進去。
“水晶杯,一點不比那紅酒便宜!你摔得真不猶豫。”葉政站起來數落唐棠,身體突然晃了晃。
唐棠殷切問道:“怎麽啦你?”
“頭暈,暈的我難受!快扶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