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沈一凡以爲建造這個古墓的人和明朝有名的“觀山太保”有關,但是看到最後一幅浮雕之後,大家内心都生出了一絲寒意。
最後一幅浮雕是一副非常血腥的大屠殺場面,或者說是活人祭祀場面,很多人排成一排等待着斬首,而被斬首的人腰間都挂着一塊腰牌,上面刻着觀山二字。
按照這個浮雕來看,這個墓主人已經是觀山太保的死敵,但是明朝除了觀山太保之外還會有誰,精通盜墓又有如此大的勢力呢?
青銅大廳的構造非常奇特,看似整個大廳全是青銅所鑄,其實除了那鼓瑟琴箫的人俑是青銅其他都隻是包了一層青銅,而且那些樂器人俑也是空心的,不知道如此建造予以何爲?大廳的高台有一把椅子,但是椅子也是一張普通椅子,看似不是提供給主人坐的,更像是整支樂隊指揮的人。
高台前面還有一根非常奇怪的圓洞,往下看去下面似乎有什麽東西,但是看不清楚。這個圓洞的直徑大概有兩米多,看着不是很深,但是誰也不敢貿貿然的進入。
這次他進入琵琶船葬其實非常匆忙,并沒有考慮會進入墓葬之中,純粹就是爲了探路,所有大家都沒有準備什麽犀利的武器,隻是随手帶了一人一把魚叉槍。
這種魚叉槍就是水下防身所用,和普通的魚叉槍不同的是,這種魚叉槍直接發送一種短的魚叉頭,而非整根的魚叉。
大家初步确定他們所在的青銅大廳沒有危險,方才将懸着的一顆心放了下來,各自脫去身上沉重的裝備,端着柄魚叉槍,看着四面青銅牆。
很快大家就發現這個大廳沒有任何出口或者門,估計是有機關之類的方能打開。
跟着沈一凡;方子;馬達;三牛一同進來的還有三個是老朝奉手下,其中有一個女子,還有兩人看似也就二十幾歲和沈一凡年級相仿。
這三個人和沈一凡四人相互介紹了一下,女子叫“彩雲”看似打扮有點像苗族人,還有兩人一個叫“台風”一個叫“炸雷”,台風身手很是厲害,身法速度很快。炸雷精通爆破,善于使用爆破。據說他們三人中“彩雲”是最厲害一個人物,好像是會一些蠱毒邪術之類的。
彩雲穿着一套苗族的少數民族的衣服,斜挎着一個七彩布包,腰間别着一把苗族刀具,一臉妩媚笑呵呵說道:“這裏可是奇怪,我們怎麽出去。”
炸雷在一旁輕描的說了句:“這還不簡單。等會看我的手段,炸開一條路來。”
沈一凡在一邊并沒有多說什麽,方子本就看不慣老朝奉的人,在一邊調侃的說了句:“我覺得你應該直接炸一條路直接進玄武謎葬。”
炸雷也是呵呵一笑也不計較方子說的,也帶着調侃的語氣說:“要不叫沈先生,下一鏟子定個位子。”
大家一聽都是哈哈一笑,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沈一凡圍着青銅大廳走了兩圈,嘴裏說了一句:“這大廳的正前方上面有些古怪,你們看。”說着用手一指。
大家朝着沈一凡手指過去地方一看,發現在正中間的椅子後面,是一堵沒有任何内容的青銅牆,在牆的上端有三排大小不一樣的孔洞。
沈一凡說道:“按照墓葬規格,這堵正前方的牆上應該記載最爲重要的内容,可是這裏确實什麽也沒有。”
說着大家已經來到青銅牆的面前,仔細的看了良久還是看不出什麽名堂來,突然台風說了一句:“這個不是青銅。”
這句話說的大家都有些疑惑,台風說道:“這隻是看似如同青銅,其實并不是青銅而是一種非常獨特的紙張,古代人叫青銅草紙而我們現代人叫做銅闆紙。”
銅版紙的工藝最早的出現已經到了2世紀,但是此地出現銅版紙的牆面确實讓人非常納悶。
沈一凡用手敲了一下銅版紙,非常的堅硬和青銅無異,敲打的時候居然還能聽到铛铛的聲音,隻是這種聲音比青銅稍微沉悶一點,看來這種銅版紙裏也參合了一些青銅元素在内。
馬達在一邊說道:“我們現在沒法确定我們身處的是不是古墓?是什麽朝代的古墓?是誰的墓?”
沈一凡摸了下銅版紙說了一句:“我覺得我們是進入了一個八音盒内。”
“八音盒?”大家全都異口同聲的問道。
沈一凡說道:“我們面前的這銅版紙就是八音盒撥動開關的一面。而驅動八音盒的動力應該是湖水。”他一邊說一邊在那一面銅版紙上找着什麽。
沈一凡幾乎将銅版紙面每一寸都檢查了一遍,就在他們還在琢磨銅版紙的時候,一邊的彩雲突然叫了一聲:“你們看。”
随着聲音看去,彩雲正站在他們右手邊,銅版紙牆的最邊上,就看見她正在認真的看着銅版紙牆和青銅牆之間的夾縫中。
沈一凡湊過去用狼眼手電朝夾縫裏一照,似乎看見裏面有一層很薄的東西,有點像紙頭也有點像絲綢,寬度和銅版紙牆寬度一樣。
馬達在一旁自言了一句:“這是不是和我們投影是一個道理。”
這句自言自語的話,倒是提醒了沈一凡,他直接将手伸入夾縫中,這個舉動直接驚呆了當場所有了,在一個陌生未知的古墓中,處處都是機關,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直接伸進夾縫或者狹小空間。還沒有等大家反映過來,就看沈一凡用力一拉,聽得銅版紙牆後面一整機關鐵鏈響動的聲音,接着從夾縫裏一塊和銅版紙相同大小的白色絲綢自動而出,将整個銅版紙給遮蓋住了。
方子在一邊叫了一聲:“我去!古代電影院嗎?”
沈一凡看到這些情節突然恍然大悟,口裏自言:“電影院不是,不過可能是墓主人看皮影戲的地方。我們找錯方向了。墓主人的位置在我們後面。”
大家一聽全都齊刷刷的朝身後看去。
原來當沈一凡等人從水池裏出來之後,點亮了大廳牆上的壁燈之後,看到的面積不是很大,所以就先入爲主因爲前面才是墓葬人待的位置,并沒有留意身後。
還有就是他們一直以爲琵琶船葬在湖底,一般通往古墓的通道應該是朝下的,所以沒有多注意上方的情況。
但是這裏墓主人恰恰反其道而行之,他們身處的位置其實有點像我們電影院的布置,觀看電影的是坐在後面高處,而電影的屏幕則在前面的地處。
他們身處的地方嚴格來講是墓主人看戲或者皮影戲的地方,那些青銅鼓樂師人俑就是配樂的。
沈一凡解釋道:“我們看到的應該是古代達官顯貴們家中的一種地方叫“栖戲房”,這是一種多功能的娛樂場所,既可以聽戲;又能聽音樂也能看皮影戲。”
古人認爲死同生,古人很難理解生死,有些人會認爲死是生的另一種延續方式,所以會将自己的墓穴修造成和活的時候一樣存在的地方。
沈一凡斷定離開青銅大廳的出口必定在墓主人觀賞台内,說着也是不加思索一個飛虎爪直接勾住了高台上一處圍欄,身子一躍已經上了觀賞台,看了一圈直接抛下了繩索。
衆人沿着繩索爬了上去,借着底下壁燈的光亮,隐約看見觀賞台内有桌椅,全都是木質的,椅子是可容三人座的榻椅。
觀賞台上可視度不是很好,并不能看去後面的情況,隻能看到在榻椅後面還有一個出口,挂着一排簾子。
大家可以肯定這是給墓主人看戲娛樂的地方,榻椅的雕花做工非常精細,雖然燈火昏暗但是可以看到榻椅靠背上的牡丹雕花栩栩如生。
方子覺得可視度不高,看見自己左手邊圍欄外面有一串燈籠,就用火折子點了一個,燈籠被點燃的瞬間,就聽得大廳中央一記巨大鳴鑼聲。
這聲音在空蕩蕩大廳内,這聲鑼直接把大家的五髒六腑全都震的晃晃悠悠,就在大家還未心思聚凝的時候,看的大廳前方銅版紙牆上面的孔洞中潺潺流水而下,接着美妙的音樂開始了。
此時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大廳的正前方那張青銅椅子上居然多了一個活生生在彈古筝的美妙少女,一曲高山流水,讓衆人聽得心曠神怡。
當古筝結束之後,正前方高台下的圓洞中緩緩伸出一個翩翩起舞的女子,也是活生生的就在他們七人的面前,這女子站在一個大鼓上面,婀娜舞姿讓人看得留戀忘返。
接着大廳所有的青銅鼓樂師似乎在同一刻内注入生命一般,全都變成了一個個活生生的人,都在奏樂,一時間大廳内鼓瑟齊鳴,妙舞翩翩,白色絲綢上面一幅千裏河山,牛耕人作的江山美麗。
方子在一旁說了句:“我去!我們是不是又進入什麽幻象世界了?”
彩雲此時叫道:“大家快屏住呼吸,退出大廳。這裏有問題。”
衆人對這美妙的場景也是吸引,但是畢竟全是高手,聽得彩雲一說,立即意識到這裏可能有危險,全都捂住口鼻朝着門簾後面而去。
方子來到門簾旁驚訝看了下門簾,嘴裏有叫了一句:“我去!這上面全都是用寶石串成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炸雷一把推着叫道:“是幻覺。”便離開了青銅大廳。
離開青銅大廳大家眼前看到了另一幅景象,居然是一個熱鬧非凡的會客室,很多人都在把酒言歡。
彩雲立即從布袋裏取出一瓶東西,一個個在他們鼻子前捏碎,沈一凡就感到一股惡臭撲鼻而來,但是腦子裏卻清醒了許多,在仔細一看自己已經站在了一個高台的邊緣,在朝前一步就要跌入眼前一個漆黑看不到底的地方。
原來他們被一種幻覺所迷惑,看到都不是真實的,他們現在已經身處一艘巨大船隻的甲闆上,頭頂還稀稀落落的有些水滴下來。
眼前一幕還是讓大家看的目瞪口呆的。他們站的地方是一艘巨大的古代船的甲闆上,那船大的有些離譜一眼沒法看完整艘船。
沈一凡看的驚訝回頭看下身後,那高高的船頭直接懸在頭頂的大拱頂上。
沈一凡自言了一句:“水下船椁墓。”
其實沈一凡在進入琵琶洲之後對湖底古墓的猜測,隻是猜對了一般,湖底确實有一座龐大的古墓,沈一凡認爲是直接以船的形式建造的古墓,到了這裏才知道其實并不是。
沈一凡猜想建造這座古墓的時候,先抽幹了琵琶湖的湖水,建造一座磚瓦結構的墓室,然後将一艘巨大古船作爲椁直接放入墓室中,墓室是一個巨大的整體,而墓葬的耳室之類的都在巨大古船之内。
巨大的古船是頭朝上尾朝下,以四十五度角傾斜的放入巨大磚瓦墓室中的,琵琶湖的湖水就在他們頭頂上,他們進入的入口是唯一進入這墓葬的入口。給人的感覺就是有一個居然直接将一艘巨大的古船四十五度角直接放進去一般。
明朝萬曆年間,華夏國力強盛但是在建造如此巨大的工程也可算是一種奇迹了,但是沈一凡有一點無法猜透,那就是這等規模的墓葬,起碼是皇室成員,可能當時皇帝老子的墓葬規模都沒有如此之大,這墓主人究竟是誰。
按照他們找到的線索,圍湖造墓工程在明朝萬曆年間,朱棣爲皇的時候,爲了避免浪費,壓縮朝廷開支,頒布過一條發令,不許再明朝境内有大建墓穴。而眼前這個墓葬完全超過大建的規模,完全是一種巨大規模的建設。
沈一凡說了句:“大家都帶上防毒面具。馬達看看能不能和上面的人聯系。”這話說着,回聲不斷傳來,靠着回聲能判斷,這裏空間極大。
衆人打開了狼眼手電也隻能窺其空間的一部分,擡頭看了一下頭頂,就看到巨大的拱頂大約有幾十米高,上面全都是一米長寬的青石磚塊砌成,有些拱頂已經開始滲水,可能是常年累月下來,水壓的緣故有些磚塊縫隙有些裂縫。按照這樣情況下去,可能若幹年後整個古墓都會坍塌。
因爲照明有限無法窺其古墓的全貌,炸雷朝空中射出了一枚照明彈,将整個墓室空間全部照亮,白色的照明彈光芒讓他看清了全貌。
沈一凡等七人所處的位置正好是古船的前甲闆,這艘古船大的如同一艘航空母艦,船頭朝上船頭前沿和拱頂相結合,應該就是沈一凡等人進入唯一入口。船尾直接插在最底下,船尾最後一段直接插進入了湖床内,整艘船的樣子有些和琵琶箱子一樣,船尾甲闆更加的寬敞。
整艘船分前中後三段,前端最窄但是也能容下三兩解放牌大卡車平行,中間有有三根船桅高聳直接頂到了拱頂上,中間的甲闆比前甲闆寬出很多,最寬處大緻有一個足球場大小,後甲闆更是寬敞簡直就是可以開飛機的,乍一眼看還覺得是民航客機的起飛跑道一樣。
船身大概有十幾樓層高度,初步看去分了五層,全都是以木質結構。這艘船最爲詭異的地方就是,船身上沒有一絲灰塵,如同嶄新剛油漆過一般,桅杆上的風帆捆紮的結實,也是如同嶄新的一般,就算共頂上不斷的流淌的湖水下來,也隻是随着傾斜的甲闆往下流淌,彙集到蒙古包形狀的古墓最下面。
沈一凡探頭看了下墓室的最地下,已經彙成了一片汪澤之地,借着照明彈落下的餘光還能看到水面上有魚群遊動。
大家都覺的眼前的一幕太震撼了,加上他們在青銅大廳遭遇的事情,頓時發現他們身處的地方可能隐藏着非常可怕的危險。
此時馬達走過來,一臉惆怅的說道:“我們好像和上面的人失聯了,一直沒法和柳瑤等人聯系上。”
沈一凡一時也沒法拿定注意,想了會說道:“我們先檢查一下甲闆的情況,實在不行我們原路返回。”
大家進入了琵琶船葬,眼前的一切和沈一凡想象的不同,他們究竟會遇到什麽情況呢?大家心裏都沒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