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福泉州市。
沈一凡随着柳泉一同來到了泉州市,滿身的傷痛讓他在醫院裏待了足有一周的時間,今天才出院,他一個人整理完東西之後,才發現身邊已經沒有東西是他的了,連衣服也是柳泉在商場裏幫他買的。
他現在在想是否回梁溪還是按照他之前想的去燕京找‘先生’,如果要找哪位‘先生’的話,必須先找到鬼醫,隻有他才能引薦。就在一陣亂麻思緒中的時候,背後被重重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是哈尼和柳瑤。
這兩個女孩穿着同樣的衣服,都是白色蕾絲連衣裙,粗略一看還以爲是一對雙胞胎姐妹,哈尼在一般嘻嘻一笑說道:“我們去醫院接你,你已經走了。”
“哦!反正一個人,傷也全好了。”沈一凡沒有多說什麽。
哈尼又說:“我們特地來謝謝你的。”
沈一凡微笑一下一擺手說道:“不算什麽?”說着便朝前走去。
柳瑤追過幾步說道:“我們一起吃頓飯吧?”
沈一凡還是微笑道:“沒事!不用。”說着正要離開,似乎想到一件什麽事情,說道:“你們是不是明天就要走了?”
哈尼一臉壞笑的說道:“怎麽?不舍得我們?”
沈一凡說道:“我有件事情一直搞不明白,你們去北鬥山說是找圓舟,但是你們爲何會從北鬥山東面進入?”
柳瑤想了下說道:“這個我不太清楚。應該是我哥得到的情報。”
沈一凡想了想說道:“給我張紙和筆。”
哈尼立即從包裏翻出一本筆記遞給他,沈一凡接過筆記一邊寫一邊說道:“我會回梁溪。如果你們來梁溪可以來找我。這是我的地址。”一邊說着一邊将梁溪的古墨軒的地址給了她們。
沈一凡遞過筆記之後說道:“非常感謝你們救了我。日後有什麽需要我沈一凡的地方,盡管開口。”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哈尼看着沈一凡的背影說道:“真酷!”
柳瑤一拍哈尼的後腦說道:“犯什麽花癡呢?”說完笑呵呵的拉着哈尼朝反方向離去。
不遠處一輛商務車裏,柳泉拉開車門柳瑤和哈尼坐了進來,柳泉說道:“把地址留給你了。”
柳瑤點點頭。
柳泉一擺手說道:“走吧!”
梁溪市,古墨軒。
方子一個人坐在櫃台前,百無聊賴的看着面前的行人,一臉的無精打采,這時候專家穿着一件時髦的西服走進來,看了一眼店門前說道:“星期一買賣稀。你小子還窩在這破店裏幹嗎?走今天約了幾個美女,一起去泡吧!”
方子還是一臉沒有精神說道:“你去吧!我沒興趣。”
“别啊!我就指望你這個兄弟陪我出去浪呢!”專家對着櫃台的反光,用手理着頭發說:“我就搞不明白了。北鬥山回來好歹你也分了個百八十萬的,你幹嘛還守着個破店。”
方子說道:“這店啊!我守得不是店,是老大。”
專家一聽突然就沉默了,他憋憋嘴說道:“也對!老大這屍骨未寒,我去泡妞确實不是人。得!我就和你一起在這裏守着老大的亡靈回來。”
“這是誰的亡靈要回來啊?”一句熟悉的聲音在他們兩人耳朵邊響起,兩人擡頭一看沈一凡正背着個迷彩背包站在他們面前。
專家一看吓的跳起丈高嘴裏說道:“我去!還真是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還真回來了。”
沈一凡笑呵呵說道:“說什麽呢?又是人又是鬼的。看着我回來不太受歡迎嗎?”
方子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試探的問道:“你是人還是鬼?”
沈一凡一拍方子的腦門笑着說道:“幹嘛啊?北鬥山一趟把你們的腦子全都搞壞了?”
“老大!”方子激動跳去來直接就跨過櫃台一把抱住沈一凡說道:“老大!你還活着沒死啊?”
沈一凡呵呵一笑拍了拍說道:“我哪能這樣容易死啊?”
“老大!你真沒死啊!”專家這回也算是回過神了,也是一把抱住沈一凡。
專家說道:“我馬上打電話給三牛和馬達。”
“哎!”沈一凡一擺手說道:“他們都有老小,不要特地讓他們來。反正我現在回來有的是時間聚。”
方子突然想到金鑲玉,問道:“金姐和慕容姑娘知道你回來了沒有?”
沈一凡搖搖頭說道:“我沒去找她們。北鬥山一行我和玉滿堂和慕容家也算是兩清了。”
專家一聽說道:“不對啊!你不是把慕容姑娘那個了嗎?”
沈一凡點上一支煙問道:“什麽那個?”
專家一臉疑惑的說道:“就是那個啊!”
沈一凡一笑說道:“就你這思想亂七八糟的。”
方子說道:“老大!你還是去和她們說一聲吧!我們回來這一個多月,金姐和慕容姑娘一直在張羅着要進北鬥山找你。不是上次北鬥山折了玉滿堂的元氣,我估計她回梁溪第三天就要重新進北鬥山。”
沈一凡笑笑說道:“你放心!我早就從北鬥山出來了。這一個多月我一直在古烏鎮。”
三人見面都非常開心,專家連忙去買了幾瓶酒和菜,就在古墨軒開喝,三人一邊說着北鬥城的經曆一邊侃大山,一頓酒喝一直喝到了淩晨一點多,三人就在古墨軒呼呼大睡起來。
半夜專家被沈一凡推醒,專家還有點納悶就被沈一凡蹑手蹑腳的拉出了古墨軒,專家還睡眼朦胧,雖然大半的酒已經醒了但是講話還是有些大舌頭,問道:“老大什麽事?”
沈一凡問道:“你認識不認識搞古玩研究的專家?”
專家一聽那一半的醉意也消失了,問道:“什麽意思?”
沈一凡拿出了四塊甲片中一塊說道:“我在北鬥山裏找到的,我想知道這東西是什麽材質?”
專家接過一看說道:“看着想玉但是分量好像又不是玉的分量。很輕跟樹葉的重量差不多。”專家看完還給沈一凡說道:“你幹嘛不找方子?”
沈一凡微微一笑說道:“我要找正規的研究中心。”
專家想了想說道:“我大學有個教授倒是研究這個方面東西的。我可以去跑一趟。”
沈一凡将那塊甲片交給了專家說道:“這件事,不要讓第二人知道。”
專家點點頭,接過甲片在手裏看了一下說道:“老大你從北鬥山出來之後怎麽沒有直接回梁溪,而是去了古烏鎮?”
沈一凡點上一支煙說道:“我去找一個人。”
“找人?”專家聽的似乎很有興趣,問道:“老大你是不是發現什麽線索了?”
沈一凡點點頭深吸了一口煙,吐了個煙圈望着天空,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
俊美的江南清晨雲清風淡,美麗的古烏小鎮坐落在江南翡翠綠玉之地,它背山靠水,一條小路直接通往小鎮,南依山北靠水,東爲路西置田,一塊富饒之地。
古烏是一座現在爲數不多保存的非常好的古鎮,周邊很多古鎮都已經被商業開發了,可是古烏卻沒有任何變動,還是那樣炊煙袅袅,那樣的輕雲薄霧。古烏鎮很是奇怪,其他的古鎮的年輕人都離開古鎮到大城市去打工,而古烏卻不同,這裏所有的年輕人都居住在小鎮上,似乎古烏鎮從來不爲錢而發愁。相傳,古烏鎮早在殷商時期就有了,當時有一鄭姓大戶舉家從中原遷徙而來,族長看中這片富饒之地,決定安居于此。據說,鄭家又一門點石成金的本領,故此世代都不爲錢财發愁。
清晨沈一凡推開旅社的窗戶,對着面前的那條小河深吸了一口氣,望着對面長長的廊沿,一戶戶人家都在生着爐子,一股人間煙火的味道撲鼻而來,他很喜歡這樣的味道。
他早早的吃過早飯,背上一個迷彩背包沿着古鎮的街道,一路而去。沈一凡穿着一件白色的衛衣,胸口挂着一台單反,看着很像是一名遊客,其實他來古烏鎮是爲了找一個人。
沈一凡要找的人是古烏鎮上任的鎮長鄭文麟,沈一凡爲何要找鄭文麟還要從離開泉州之後前往燕京的路上說起。
前往燕京的火車上,沈一凡一個人坐在位子上打着盹,車子到了蚌州市的時候,他身邊坐下一名老者,一開始沈一凡并沒有在意這位老者,隻是粗粗的看了一眼。那老頭穿着一件深藍色的工服,醬紫色的膚色看的出此人是個農田裏幹活的農民,他手裏抱着一個七八十年代的黑色老式公文包,看上去非常的小心,一直緊張的四處張望。
一路上沈一凡都沒有打理這位老頭,隻是一個人看着窗外的風景或者就死靠着窗戶睡覺,一直到了津口縣的小站,車子突然就停下來了。
滿車廂的乘客都在質問,因爲這車屬于特快列車,按理這種小站是不會停下來的,可是火車偏偏就在離燕京不遠的縣城停了下來,那老頭等車停下後就連忙下了車站,東張西望看着四周,一看就知道在躲避什麽人,沈一凡看着老頭的背影感覺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反正閑着也是閑着,便也下了車跟在老頭的身後,看看那老頭究竟有什麽事情。
此時列車上很多乘客都下了火車在詢問列車員什麽情況,列車員解釋是車子有些問題,不得不在小站停下來,估計要到明天下午,車子才能修好。
看那老頭跑月台的小賣部裏。買了一瓶水和一包大前門坐在月台的長椅上喝水抽煙,每一次有人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都會特别小心的保護手裏的那老式公文包。就在這時候,一個年輕人飛快的從老頭身邊跑過,一把就搶走了老頭的包,老頭還沒有反應過來年輕人已經跑出去十幾米遠,老頭剛要起身追趕,又幾個年輕人突然就圍了上來。
沈一凡出于正義感将搶包的人以拳就給撂倒了,接着三下五除二将那些小混混給打的滿地找牙,小混混們遇到了硬茬也不敢扛全都做了鳥獸散,沈一凡将公文包還給老頭後,老頭硬要拉着沈一凡去月台的小飯店吃飯,就這樣沈一凡才知道那老頭叫什麽名字。
老頭姓鄭名冬福,是渝北一帶的農民,因爲常年在農地裏幹活,日曬雨淋的看着滿臉的溝壑,覺得有七十開外了,實際上也就是是六十出頭。
鄭冬福和沈一凡喝了幾杯啤酒就開始熟了起來,話匣子一打開收也收不住,就将自己爲什麽要去燕京的事情,和沈一凡和盤托出了。
原來鄭冬福的老家是渝北一個叫苦山的小村莊,名叫落峰碑店,好像傳說哪裏古代突然來了一座山峰故此得名落峰,不知道那個朝代這裏就豎了塊誰也看不懂的大石碑,到了六十年代哪裏就改名叫落峰碑店。
前幾年落峰碑店一到夏天就發澇災,一發澇災整個村裏莊家就全毀了,好幾年村裏都是靠着政府的救濟糧過日子,生活過的是苦哈哈的。因爲落峰碑店的農田不像是華北江南一樣一望無際的青紗帳,而是哪裏有平底就開墾一塊的和梯田差不多,鄭冬福家裏早在他父親一輩是爲了躲兵禍才遷來的,嚴格來說不是本地人,加上他的老婆在生兒子的時候就難産死了,又生了傻兒子,所以老是被村裏欺負,領救濟糧也是最少的,分的田也是最遠的,從他家到田裏光是走路就要四五個小時。
不過老天爺對每個人都很公平,就因爲鄭冬福家裏的農田分的遠,前年的老澇他家的農田受災面積最少,村裏其他人的農田全都成了汪洋了,就他家農田還有一畝三分地裏有莊家,雖然是少了點不過帶着傻兒子至少不會餓死。
有一日夜裏山裏的雨下的很大,很大地方都發生的山洪。第二天鄭冬福不放心自己家的農田,就冒着大雨去自家農田看看,沒想到到了那裏就發現自家的農田被一口青銅大鍾給壓住了,那鍾大的離奇一半随着山洪沖下來被埋在了泥土裏,就留了一個鍾的頂部在地上,但是看去也和一座房子那麽大,吓的鄭冬福也是兩腿打轉都不知道怎麽走路了,就在他連滾帶爬的準備跑的時候,就看見大鍾旁邊似乎有個什麽東西,壯着膽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口紅木棺材,棺材的蓋子已經被洪水沖走了,就留下一具古代老者的屍體,而那老者鶴發童顔看着沒有腐爛穿着一件道袍,道袍都被水沖的稀爛,一開始鄭冬福被吓的連魂都沒有了,但是看着棺材裏似乎有些金色閃爍的東西,認定是值錢的物件也就強打的膽子靠過去看看棺材裏究竟是什麽東西。
鄭冬福知道他們這裏以前被稱之爲天府之國,老是聽說這裏會有很多古墓挖出來老多值錢的東西,他心裏也是尋思這次是不是也讓他遇到點值錢的東西,可以改善一下家裏的生活,讓自己的傻兒子能找到個媳婦,幫他生個娃。就這樣他湊過去一看,那棺材裏其實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除了老者身上的帶的戒指和玉牌之類的,旁邊就放着一把半尺來長的短劍和一個金屬的圓形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盒子,老者身上的東西鄭冬福也不敢取,就拿了那柄短劍和那圓形的金屬盒子就跑回家,把這兩樣東西藏在了自家的豬圈裏。
第二天等雨停了之後,村民就發現鄭冬福的田裏有口青銅鍾,很快這事情就被有關部門知道,很快落峰碑店就來了很多考古的專家。
沈一凡聽到這裏似乎有些明白了呵呵一笑問道:“冬福老哥,看來你這個包裏是憋着寶貝呢!”
鄭冬福一口川話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寶貝值不值錢,所以想去燕京打聽打聽行情。”
沈一凡喝了口酒說了句:“你前年發現的東西,到現在才出貨。老哥你也夠有耐心的。”
鄭冬福也喝了口酒說道:“什麽耐心不耐心的。老實跟你說吧!前年政府人還沒來的時候,村民也去棺材裏拿東西,到後來連那老頭的衣服也被扒了精光。專家來了之後說這裏有個什麽王陵,要求村民把拿的東西上交國家,結果沒人願意。爲了這個事情,村裏帶頭幾個鬧事的全都給槍斃了,說什麽占有國家财産。那時候我吓都吓死了,還敢拿出來。不是村裏都以爲我是老實人,我估計也瞞不住了。”
沈一凡聽到這裏也是非常感興趣,他覺得鄭冬福這個人和他遇見也算是有緣分,故此想幫他看看,他手裏的東西是不是值錢的物件。可能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看着一件和他無關的事情結果發現了關于圓舟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