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的好!疼的舒服,疼的老子都想死!
“嘩啦啦。”很快,黃小偉腦袋的傷口開始愈合了,隻一瞬,他的傷口恢複,發絲重新長出,看起來就和剛才一般無二。
隻有他手中那血淋淋的頭皮還在提醒着驿站正堂裏的所有人,剛剛到底發生了怎樣恐怖的事情。
望着黃小偉手中染血的頭皮,李亨他們的肚中都是一陣翻江倒海,至于其他女眷和一些膽小的人更是幹脆大哭狂嘔。
黃小偉丢掉了手中攥着的頭皮,右手再次淩空一攥,軟到在地上的李隆基便又飛到了他的掌中。
高高提起這位已然沒有了多少靈魂的帝王,黃小偉笑着道:“現在,我們開始吧,現在,我要讓你好好嘗嘗那種痛不欲生的滋味。”
“陳玄禮。”黃小偉輕輕點出了陳玄禮的名字,“去,給我把榮王兒子的頭砍下來,送給你的陛下看看。”
陳玄禮猛地一怔,五花大綁的榮王李琬幹脆跪在地上像黃小偉重重磕頭,滿臉淚花道:“大人,不要,不要!他們還小,他們還是孩子啊!您要殺就殺我,别殺我的兒子。”
“父親——!”倆個稚童靠在一起大哭着,“皇爺爺——救救我們,我們不想死,皇爺爺!”
老淚縱橫的李隆基,在黃小偉的掌中不斷搖頭,口中凄厲大喊,“沖我來,有什麽都你沖我來!不要牽連無辜!當年的一切都是我做的,這是你我之間的事情,跟他們沒關系!”
“哦?不要牽連無辜?”黃小偉玩味的瞧着掌中已經漸臨崩潰的李隆基,冷笑道:“你讓我不要牽連無辜,可你呢?你當年又是怎麽做的!我這一輩都忘不了那一箭,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射破了一切的箭!現在......呵呵,”黃小偉單手捂臉,慘笑連連,“現在你讓我不要牽連無辜,你讓我不要牽連無辜!哈哈,哈哈哈。”
“快啊,陳玄禮,殺啊,給我把那個小鬼的人頭砍下來!不然我就殺你的兒子,不然我就殺你全家!”黃小偉向陳玄禮瘋狂大叫。
反觀陳玄禮,他也笑了,悲涼大笑。
爲了保全自己的家人,陳玄禮出賣了他的陛下,出賣了他的國家。
這些年,他爲什麽不去見李隆基?不就是于心有愧嗎。
現在,黃小偉還要他當着李隆基的面親手殺掉李唐子孫,呵呵,呵呵呵,若真這麽做了,那我陳玄禮又于豬狗何異!
大笑過後,陳玄禮猛的拔出了自己手中的長劍,目視李隆基,虎眼遍布淚水,跪在地上一聲凄吼,“陛下!玄禮有罪,玄禮辜負了您的大恩大德,玄禮.......罪該萬死!”
淚眼婆娑,看透生死的陳玄禮,輕輕搖頭,眸間包含着無盡的悲傷,“陛下,望您不要怨恨玄禮,玄禮......也是有苦衷的啊!”
說完,陳玄禮又沖着黃小偉一聲怒吼,“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當年我就該死在你的手裏,而不是讓你一次又一次的利用我!犯下一次又一次不可饒恕的錯誤!等着,我陳玄禮在陰曹地府等着你這個惡魔的到來!”
“噗呲!”長劍猛然自陳玄禮的脖頸之上劃過,帶出了一抹殷紅的鮮血。
陳玄禮,橫劍自刎。
他不願意在這麽下去了,他也不願意在繼續苟活了。
“玄禮!”親眼看着自己最喜愛的大将死在了自己眼前,李隆基痛不欲生,滿目淚珠的他,閉着眼,咬着唇,沙啞道:“朕......不怪你,是朕的錯,一切......都是朕的錯。”褶皺的老臉,淚水,長流不止。
與此同時,惡魔的聲音再次響起。
“歐呦,想死?呵呵,你說死就死啊,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黃小偉冷笑的望着陳玄禮的屍體,“早就知道你陳大将軍勇武忠誠,可沒想到你居然還能來這麽一手,自殺?别開玩笑了,我不會讓你死的這麽痛快,我要讓你嘗盡世間所有能承受的痛苦,我要讓你在無窮的煎熬之中死去!”
黃小偉扭頭看着掌中的李隆基,笑道:“放心,你隻會比他更痛苦,現在,我就讓你提前看看得罪了我的下場吧。”
“刷!”一道白光自黃小偉的手中飛去,沒入了陳玄禮那已經死去的屍體種,下一瞬,陳玄禮脖子的傷口消失了,再下一瞬他忽然睜開了自己的雙眼,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茫然四顧。
“來!”又是一聲大喝,黃小偉左手一揮,憑空的,陳玄禮的妻子孩子全都出現在了驿站正堂裏,出現在了死而複生的陳玄禮面前。
“夫君?”
“父親?”
陳玄禮的妻子孩子無措的望着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陳玄禮,不知道這是出了什麽事情,他們剛剛不是在驿站外的馬車上休息嗎?怎麽突然......
“陳玄禮啊,你很不錯,你讓我看到了一個忠臣,可你......也讓我不高興了,現在,你要付出代價。”黃小偉嘻嘻一笑,左手揚起,“來來來,咋們玩點有趣的。”随着黃小偉的左手揚起,毫無征兆的,又一個陳玄禮出現在了他的身旁。
望着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甚至就連盔甲長劍都一樣的人,陳玄禮愣住了......
黃小偉伸手攬過身後的陳玄禮,笑着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禁軍龍武大将軍陳玄禮,知道嗎?”
“末将明白!”生硬的語氣自這個陳玄禮的口中傳出,他的表情很漠然,看上去就是個傀儡,事實上,他也就是個傀儡,是一個被黃小偉制造出來的傀儡。
“好了,現在陳玄禮已經有了,你,也就不需要了,即便殺了你,曆史也不會受到任何幹擾,嘿嘿嘿,曆史,這就是曆史!”黃小偉一手将李隆基丢到了地上,同手伸手一指定住了他的身體。
“好好看着吧,看看你心愛大将的下場吧。”黃小偉抱着雙臂冷笑道。
“啪。”響指起,黃小偉伸了個懶腰,目視驿站正堂裏的所有人,嘿嘿一笑,“諸位要好好看哦,好戲......開始了。”
“倉啷啷!”陳玄禮手中的長劍發出輕顫,他低下頭,“刷”右臂不受控制的擡起,同一刻,腳步邁進,陳玄禮快速沖向前方!
下一瞬,手持長劍的他“噗呲”一聲将自己手中的長劍刺進了嬌妻的胸膛。
“夫.....君......”陳玄禮的妻子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被恐懼吞噬的丈夫,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胸膛的那把長劍。
“月如.....月......不,不要——不要!”陳玄禮怔怔的望着眼前口溢鮮血的妻子,怔怔的望着自己手中那把穿破了妻子胸膛的長劍。
“啊——!”悲吼響起,陳玄禮猛地拔出了刺入妻子體内的長劍,“刷!”又是一道劍光閃過,大兒子的頭顱掉落在地。
“不要——不要!”陳玄禮大哭着,嚎啕大哭着,可他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他殺,他殺掉了自己的妻子,殺掉了自己的一個又一個孩子。
絕望的哀嚎響徹驿站正堂,所有人瑟瑟發抖的聚在角落裏,所有人恐懼十足的凝望那個正在哭着喊着說不要,卻毫不留情的殺着自己妻子孩子的陳玄禮。
“哈哈哈,啊哈哈哈!”伴随着陳玄禮崩潰的哀嚎,是他的瘋魔的笑聲。
“你想死,可我就偏不讓你死,不僅如此,我還要讓你親手殺掉自己的妻子孩子,我還要讓你帶着無窮的悲憤死在自己的手中!這就是我的複仇,這就是我的報複!你們怕了嗎!怕了嗎!”
終于當自己最後一個女兒死在了自己手中後,陳玄禮停了下來。
那張雄武堅韌的臉早就哭得看不出人樣,不對,是崩潰的看不出人樣,他已經崩潰了,徹底崩潰了。
雙手沾染了自己妻子孩子鮮血的陳玄禮,站在滿地的屍骸中,弓着自己的身軀,雙手抖動着,手中的長劍已經被鮮血染成了血劍。
“殺光了?恩,那現在,你可以去陪你的妻子孩子了。”黃小偉微笑着說。
很快,陳玄禮雙手握住了劍柄,高高舉起,劍尖正對自己的胸膛,那張臉早已看不出什麽表情,“噗!”雙手猛地向下發力,長劍刹那洞穿了他的胸膛。
帶着無盡的煎熬和痛苦,陳玄禮死了,跪在地上的他,連帶頭顱都深深低下,仿佛一個謝罪的人。
他說要讓陳玄禮帶着無窮的悲憤死在自己的手裏,于是,陳玄禮就這麽死掉了。
一語成谶。
.......
瞧着陳玄禮的屍體,黃小偉打了個哈欠,淡淡的擺了擺手,“你看看,非要這樣,何必呢?讓你幹什麽就乖乖幹什麽好了,幹嘛非要落得這麽個下場呢?你說說你,何必呢,這是何必呢?”
“唉,這些屍體有些礙眼了,誰來幫我處理一下啊?”
“小的們來,小的們來!”魚朝恩和程元振這倆個剛剛被吓到屁股尿流的閹人,此刻急忙站了出來,讨好的說,同時趕緊招呼着人把正堂裏的屍體拖走。
趁着那些人搬運屍體的時候,黃小偉來到了被定在地上一動不能動的李隆基身前,抱着自己的臉,笑眯眯的問道:“怎麽樣,好看嗎?”
李隆基悲恐的望着他,但卻什麽也說不出,可就在這時,黃小偉又說話了。
“李亨啊,陳玄禮沒做完的事情,你......”
“噗呲。”黃小偉的話還沒說完,榮王李琬大兒子的頭顱便被李亨一劍砍下。
黃小偉愣住了,随即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非常不錯,夠狠!”
一劍砍下了榮王大兒子的頭還不算完,李亨又一腳踩在了大聲哭嚎的榮王李琬身上,那張忠厚的臉上遍布猙獰。
“琬弟,知道嗎?皇兄我早就想這麽做了,在咋們兄弟中你是父皇最喜歡的一個,也是既有能力又有野心的這麽一個人,你可能不知道,皇兄我這些年可是被你逼的不輕啊。”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李琬被李亨踩在腳底下,望着自己兒子的屍體大聲怒吼,無盡的悲傷湧出。
“哈哈哈,來啊,來啊!皇兄就在這裏,你殺啊,你倒是殺給我看看啊!”李亨狠狠的踩着李琬,狠狠的發洩着自己這些年的憤恨。
外界一向傳言太子李亨仁厚,但可惜,那都是他裝出來的,真正的他比任何人都要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