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位身材婀娜的舞女,踩着蓮花一般的步伐緩緩退散至四面八方,将舞台留給了那位一襲白裙,好似廣寒仙子下凡的上官婉兒。
佳人腳踩白色繡花鞋,舞動着輕盈的腰肢,在舞女們離場的刹那,腳踏柔美的舞步,飄逸入殿,出塵若雪的她,身上全無半絲人間煙火之氣。
一席潔白無瑕的長裙覆蓋住了她那凹凸有緻的身材,白裙上繡着淡淡的金絲,勾勒出了一隻乘風而起的鳳凰,兩條修長的白絲環繞在了佳人的兩臂之上。
玉手高高揚起,白袖脫落,展露出了藕玉般的小臂,佳人的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朱紅的櫻桃小嘴爲她平添了幾分的誘惑,右手輕輕捏了一個蘭花放于脖頸之處,望着那呆呆看着自己的黃小偉,婉兒的嘴角勾勒出了一抹絕美的微笑,那雙水靈靈大眼中的愛意幾乎快要化爲實質湧現而出。
這一天,她已經等的太久了。
“鈴鈴。”大殿角落中的琴師輕撫琴面,悅耳的琴聲響徹大殿。
金鳳白裙着身,好似仙女下凡的上官婉兒聽到這奧妙的曲聲,靈動十足的眨了眨自己那秋水盈盈的雙眸,左右雙手沿着自己身體上下兩側優雅伸展,兩條細細的藕臂好似柔軟的湖水般,細弱的腰肢輕輕向着身後倒去,這時,殿内的琴聲一個婉轉,發出了一聲高亢之音。
上官婉兒低下的腰肢忽的擡起,一個轉身,十二名站在角落中的舞女同時從四周迎上,用她們婀娜的身姿牢牢地擋住了最中央的上官婉兒,一層接一層,仿佛一隻含苞待放的花蕾般。
琴聲逐漸低轉,包裹住了上官婉兒的舞女,好似綻放的花瓣,從外至内,一個接着一個的向後彎下了自己的腰肢。
當包裹在上官婉兒最内側的舞女彎下腰肢,綻放花瓣之時,“刷。”白袖飛起,花蕾顯現,露出了中央,出水芙蓉般的白裙仙子。
環繞在仙子兩側白絲高高躍上半空,背對着衆人的上官婉兒,在這一刻腰肢輕扭,雙臂沿着身體兩側婉轉而上,背對衆人的她于此時微微側首,露出了半張絕美的臉蛋,同時,向高位上的黃小偉投去了回眸一笑。
這一笑,讓黃小偉心頭一顫。
接下來,上官婉兒舞步踏起,身姿絕妙,四周的十二名舞女牢牢跟上,甩動長袖,爲她伴舞,但那些舞女卻連上官婉兒半分的風采都搶不走,所有人都被她絕豔的舞姿而深深吸引,所有人的眼中.......隻有那白裙仙子。
此刻,一襲白裙,舞姿曼妙的上官婉兒成了殿内唯一的主角。
李顯已經看呆了,黃小偉同樣被殿下的上官婉兒吸引的無法側目。
李治一邊看着上官婉兒絕妙舞姿,一邊捋了捋自己下巴的胡須,輕笑着和身旁牢牢注視着上官婉兒躍動身姿的黃小偉說道。
“老師,怎麽樣,婉兒姑娘跳得不錯吧,您可能有所不知,這些年婉兒姑娘一直在苦練舞藝,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是想給你展示一下自己這些年來的成果,老師,您看好了,此舞名爲《霓棠》乃是婉兒姑娘所創作出的舞藝。”
說到這裏,李治不由羨慕的說道:“老師,這婉兒姑娘跟您的感情是真好啊,要知道,她的《霓棠舞》還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展現出來,哪怕是我也隻是聽說過此舞而已,平日裏不論誰求,她都不會跳,今日多虧跟着老師,才能一飽眼福,不得不說,此《霓棠舞》要遠遠勝過我唐宮之内的所有舞曲。”
“老師,學生沒猜錯的話,這支舞,婉兒姑娘隻想爲您一個人跳。”
“霓棠.......霓棠舞,隻爲我.......一人跳的舞,”黃小偉望着殿下舞步輕盈,美妙絕倫,雖在盡心跳舞,但那水靈的大眼,卻一直含情脈脈注視着自己的上官婉兒。
這一刻,黃小偉的雙眸一片虛幻,整個人癡癡的看着殿下起舞的上官婉兒,就連李治接下來和他說話都沒有能聽到。
黃小偉沉浸了,深深的沉浸在了此情此景之中,眸光虛浮,嘴角笑意盈盈,眼中隻有那白裙少女。
“霓棠舞,霓棠舞........”
“一舞霓棠,真美啊。”黃小偉癡癡的呢喃道
不知不覺間,他已然徹底陶醉在了上官婉兒的《霓棠舞》中。
翩翩起舞的少女,和這隻爲他一人跳的舞蹈,這一幕,成爲了黃小偉永生也難以望卻的回憶,最美好的。
.........
殿内的上官婉兒縱情扭動着自己的四肢,竭盡全力的要把自己最出衆最美麗的一面展現給高位上的那個男人。
上官婉兒的嘴角永遠都挂着甜甜的微笑,那雙含情脈脈的雙眸也永遠隻停留在黃小偉的身上。
又是一個甩袖,環繞在上官婉兒身體兩側的白絲向着左右兩方猛力甩出,少女的右手橫立頭頂,在十二名舞女的環繞下,體态婀娜,容顔絕美,身姿輕盈的上官婉兒在大殿的最中央緩緩轉起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圈。
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聚集在了大殿中央那快速轉動的少女身上,久久不肯收回視線。
上官婉兒輕輕的,快速的轉動着,整個人好似都要化成一隻騰空離去的白鳳,可她的目光卻還是一直停在黃小偉的身上,愛意從未因疲憊而消散片刻。
當看到黃小偉那癡癡的目光時,上官婉兒心頭一甜,嘴角的微笑更爲甜蜜。
小偉哥,這支舞婉兒隻爲你一個人跳,此生我也隻會跳給你一個人看,你喜歡嗎?你喜歡看婉兒跳舞嗎?
應該是喜歡的吧。
小偉哥,你知道嗎,婉兒真的.......好喜歡你啊。
........
大漢,皇宮中。
一身黑色龍袍的劉徹在國色天香的衛子夫陪伴下,緩步行走于大漢皇宮的後花園中。
這一路走來,劉徹的臉色并不是太好,即便百花齊放,芳香撲鼻,可劉徹對此也是提不起半點興趣,眉眼間還有着一股憂愁。
他身旁的衛子夫也是一般,對花園中的美景熟視無睹,好像自己并不是走在春意盎然的後花園,而是某個荒蕪的小山。
若是以往衛子夫肯定會和劉徹說些什麽,聊點趣事,但今天的她卻一直很沉默,隻是安安靜靜的跟在劉徹身旁,看起來頗有點心不在焉,眉眼間同樣有着一抹憂愁。
能讓劉徹和衛子夫如此憂慮的,恐怕也隻能是那正率軍趕回長安的霍去病了。
距離霍去病率軍出征河西,時間已經過去了一月有餘,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霍去病就像石沉大海般,音訊全無,劉徹隻在一個月前接到了隴西守将傳來的消息。
說霍去病在不日前已經率軍兵出隴西的,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一個月,整整一個月啊,劉徹竟是連一封戰報都沒有接到。
這讓他怎麽可能不擔心。
沒有消息,往往是最令人恐懼和害怕的
如果你霍去病敗了,那倒也是沒什麽,活着回到長安就是,沒有人會怪罪你的兵敗之罪,畢竟這本就是一次冒險的嘗試。
可你連一點的消息都沒有........這算什麽?你到底是勝了還是敗了,你到底是死了還是活着,能不能給朕一個準信,也好讓朕有個心理準備!
想到此處,劉徹越發的感到心煩意亂了起來,霍去病音訊全無,劉徹不僅是擔心他的生命安全,更是因爲現在的朝堂上已然是出現了種種的不和之音,那些聲音都來自于大臣的口中,也就是來自于那群不想再和匈奴人繼續打下去的大臣口中。
按照霍去病的話來說,那些大臣,全是一群裝孫子裝慣了,結果就真的成了孫子的人。
因爲霍去病率軍進入河西已然一個月沒有傳來任何消息,剛開始的時候,大臣們還沒覺得怎麽樣,可随着時間的推移,所有人都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味,這種氣味上隻有兩個字,“大敗!”
還不是一般的大敗,而是全軍覆沒!
如果不是全軍覆沒,那爲什麽到現在連一封戰報都沒有接到?
對于目前這種情況,不管是不是主張繼續和匈奴人作戰的大臣,還是希望跟匈奴和談的大臣,現在朝堂上,絕大多數臣子們心中對于霍去病音訊全無,都下了一個定義,哦不,是肯定!
冠軍侯之所以到現在也沒有能傳來一封戰報,十有八九,就是在剛剛進入河西便被匈奴主力殲滅了。
也隻有這個才能解釋的通霍去病爲什麽一直沒有消息。
失敗倒也是沒什麽,畢竟大漢這幾年來也沒少在匈奴人的手中吃虧,唉......就是可憐冠軍侯了,年紀輕輕,又是那麽的才華橫溢,結果就這麽死了.......
陛下啊,您看到了吧,這就是您一意孤行非要和匈奴人繼續作戰所造成的惡果,望您能知難而退,萬萬不要在和匈奴開戰了,這幾年,匈奴已經知道了我大漢的厲害,我們沒必要在勞民傷财,徒耗兵力和他們繼續打下去了。
這就是那些主張和談大臣們心中的想法。
他們不僅是在心裏想想,眼下,已然有很多大臣聯名上書,懇求劉徹對匈奴進行和談,結束這場耗時了幾年光陰的大戰。
大臣們的推測議論劉徹怎麽可能不知道,甚至他的案桌上現在還擺放着幾本要求停戰求和的竹簡,越看那些東西劉徹便越是生氣,越聽有些人議論霍去病已經戰死的事情,劉徹便......越害怕。
他真的害怕霍去病已經戰死了。
他真的害怕此次出兵河西最後隻落了個全軍覆沒的下場,雖然隻是一場試探,但......去病,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劉徹不知道,就在他和衛子夫漫步于花園之時,霍去病派出的快馬,離長安已經不到二十裏的路程了。
在快馬的身上,有着一封捷報。
有着一封比兩年前還要震撼天下的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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