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點了點頭,随即開始分配将領執行任務。
“李田高不識仆多,率領五千精騎隐伏在脩濮部落後方,待一個時辰後,但見火箭沖天,立刻發動攻擊,攻入脩濮部落後,仆多率五百弓弩手登寨牆,凡是有匈奴騎兵向寨牆外逃竄,立刻射殺,同時在派三百精騎把守住寨牆後門,今夜一人也不能走脫。”
李田高不識仆多,三将紛紛拱手,“諾。”
話語落必,三人點了五千兵馬向脩濮部落的後方趕去。
李田等人率軍走後,霍去病的身邊就剩下了張太戍和趙破奴兩将,還有五千八百名精騎,同樣,霍去病也讓孫銘率領五百士卒在破營之後登牆而守,還留下了三百人守衛在正門前。
今夜,他霍去病要來一場甕中捉鼈。
大軍準備完畢,霍去病下令士卒進行休息,待淩晨兩點,全軍進攻!
兩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在這段時間裏,漢軍将士們抓緊時間吃飯休息,烏盭部落的三千餘匹戰馬現在已經成了漢軍的私人物品,料想片刻之後,駕駛這三千匹精力充肺戰馬的士卒,定能有效的發出最大的戰鬥力。
其實原本漢武帝是打算給霍去病麾下每名士卒都配備一匹戰馬,方便輪流換乘,但霍去病拒絕了,他的理由很簡單。
“河西之地最不缺的就是良馬,等到了那裏,末将再去搶就是了。”
不止如此,趙破奴在不久前還曾問過霍去病一件事兒,那就是軍中的幹糧快要見底了,霍去病回了他一句話。
“怕什麽,沒糧食就去搶呗,自我軍踏上河西之地,便代表我們的一切都将取之于敵!”
搶,搶,搶,冠軍侯打匈奴真是不要太狠,搶馬,搶糧食,還搶人搶金子........沒辦法,誰讓這個少年郎生來就是匈奴人的噩夢呢,誰讓這個少年郎生來就是爲了消滅匈奴人而存在的呢。
.......
霍去病坐在自己的戰馬上,咬了一口手中的肉幹,目光一直緊盯着遠處那處依稀有着幾處微弱光亮的脩濮部落,終于,感覺時間差不多了,霍去病拿起水壺灌了一口水,吃飽喝足後,霍去病大手輕輕一揚。
身後戰馬上的趙破奴,接過了士卒遞來的火箭,瞧着火箭那抹微弱的光亮,趙破奴屏氣凝神,雙臂發力,将手中的硬弓拉到了滿環。
“嗖”被這漆黑一片的天空,襯托的極爲耀眼的火箭飛入了夜空中,霍去病拔出手中的長劍,沒有任何言語,第一個帶人駕馬沖向了正前方的脩濮部落。
就在霍去病和他身後精騎出發的同一時間,脩濮部落的寨牆上突然迎來的一陣又一陣極爲猛烈的箭雨,在這一波箭雨之下守衛在寨牆上呼呼大睡的幾百匈奴士卒頃刻間便報銷了一半,死了的人隻發出了悶響,可隻是被射中大腿或是肩膀的匈奴士卒卻發出了一聲聲慘叫。
寨牆上,慘叫聲此起彼伏般的響起。
“轟隆隆!”箭雨落下不久,那些被同伴所發出的慘叫所驚醒的匈奴士卒還沒來得及站起,一陣洪亮的破門聲緊随其後響起,無數的漢軍鐵騎跟随着霍去病沖破了寨牆的大門,伴随着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突入了脩濮部落。
借助着寨牆上的火把,剩餘還活着的一百多名匈奴騎兵全都目睹了潮水般的漢軍骁騎湧入部落的一幕,這些人先是被吓得個魂不附體,緊接着連忙大聲喊叫,提醒那些睡着的兄弟有漢軍突襲,可還沒等他們喊出幾聲,身後的寨牆便開始源源不斷攀爬上來了漢軍士卒。
借助着繩索,足足五百人漢軍士卒在孫銘的帶領下沿着寨牆一路攀爬而上,趁着那些守衛的匈奴士卒被霍去病他們的突然來襲而吸引了注意力後,孫銘帶着人很順利的爬到了寨牆上,即便是在黑夜中,孫銘和他身後五百士卒手中的環首刀也是泛起了點點寒光,始一攀登上寨牆,孫銘便帶着無聲的殺向了那些匈奴士卒的背後。
“刷刷刷。”一名接着一名匈奴士卒被漢軍手中揮舞的長刀砍翻在了地上,其餘的人見身後出現了漢軍也不顧叫喊,急忙拿起武器和孫銘帶領的五百漢軍在寨牆上厮殺開來,刀光劍影,血雨腥風的寨牆之上,人頭滾滾,鮮血橫流,眨眼的功夫便是滿地浮屍,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匈奴人的。
攻占了寨牆,孫銘下令士卒拿好弓箭守衛在寨牆上,就在他們解決了正門寨牆的士卒後,仆多也是帶人殺光了後門寨牆以及沿途的士卒,整座脩濮部落幾乎已經化爲了一道巨大的牢籠。
.......
寨牆之上的戰鬥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宣告結束,而部落之中的突襲戰才剛剛開始而已。
潮水一般的漢軍跟随着霍去病湧入了脩濮部落後,張太戍和趙破奴分别帶了一千五百人去左右兩方斬殺那些還在睡夢中的匈奴騎兵。
李田率軍也在同一刻殺進了脩濮部落内,前後夾擊。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大漢精騎駕馬快速沖向了那些一片漆黑的匈奴士卒帳篷中,猶如一名名勾魂使者,手中的長戟大刀在黑夜中閃現出了一道道滲人的寒光。
此刻正是淩晨,人睡得最沉的時候,但剛剛破寨而入之時所發出的巨響,已經讓靠近營寨大門前的匈奴士兵蘇醒了不少,再加上此刻寨牆上孫銘和仆多還在帶人圍殺那些匈奴士卒,喊殺聲幾乎是驚醒了一小半的匈奴士卒。
十幾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匈奴士卒打着哈欠,走下床榻,掀開了帳篷的簾子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麽,結果下一秒,于茫茫夜色中,數道長戟猶如一道閃電般刺向了他們的胸膛,“噗呲”,鮮血順着胸膛的傷口緩緩流淌,這些匈奴士卒臨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在了誰的手中。
這些被驚醒的匈奴士卒死掉後,緊接着數名漢軍精騎下了戰馬,手握環首刀沖進了帳篷中,亂刀砍殺,将那些還躺在床榻上美美睡着覺的匈奴士卒全部砍死。
“刷刷刷”,長刀擡起,人頭滾落,一抹抹鮮血染紅了素色的大帳,居住在最外圍的這兩千多名匈奴騎兵的每一所營帳幾乎都在發生着剛才的一幕。
“漢軍,有漢軍!”
寨牆之上在和孫銘等人厮殺的匈奴士卒,拼着被人亂刀砍死的風險,也猛力的吼了出來,要爲自己的同伴預警。
戰馬之上的霍去病聽到這些大吼聲,猛然擡高了手中的長劍,“殺!”話語落必,霍去病帶着自己的八百親衛,和兩千士卒直撲位于脩濮部落最中央那座極爲醒目的金頂圓帳殺去。
霍去病一聲大嘯,猛然間漢軍将士也不再隐藏自己的行蹤,一聲聲激烈的喊殺聲響起,直入雲霄。
戰馬長蹄撥動,一萬精騎架勢着自己的戰馬在脩濮部落橫沖直撞,見到從帳篷中跑出的匈奴騎兵便殺,有的時候幾名漢軍骁騎幹脆直接用手中的長戟挑飛帳篷,露出躺在其内的匈奴士卒,然後亂戟刺死。
逐漸的,越來越多的人匈奴士卒被帳外的喊殺聲所驚醒,許多人連衣服都沒穿好就慌張的跑了出來,可迎接他們的也是大漢精騎手中的利刃,戰鬥始一開始便化爲了屠殺。
茫茫夜色的脩濮部落,一片黑暗,喊殺聲與馬蹄的奔騰聲融爲了一體,最外圍的兵營早已是遍布屍體,不慎打翻的燭火,更是讓外圍的兵營化爲了一片火海,火焰的光芒,将這些漢軍骁騎照耀的如同厲鬼般恐怖,整座脩濮部落的人都被漢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蒙了。
男女老幼的哭喊聲響徹天地,那些手無寸鐵的匈奴百姓剛從帳篷中跑出,不是在黑暗中被漢軍錯殺,就是被那強壯的戰馬踩在了馬下,化爲了一攤血泥。
整座脩濮部落屍橫遍野,整座脩濮部落盡是漢軍。
“殺!”張太戍帶領麾下的戰騎,瘋狂的收割着那些黑夜中慌亂的不成樣子的匈奴騎兵首級,手中的雙刀忽上忽下,每一挑起,便是數人的人頭飛去。
李田持着一把長劍,帶着士卒沖到了脩濮首領的金頂圓帳附近,四周駐紮的匈奴騎兵早已驚醒,可他們中的有多人都是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内衣,便揮舞着武器沖了上來,連戰馬都沒有能來及騎,而金頂圓帳附近的兵營,更是出現了近七千的漢軍,百分之七十的漢軍都來到了這裏圍殺匈奴精騎。
離着更遠一點,還能看到霍去病帶領着數千精騎斬殺那些剛剛從睡夢中醒來,倉皇應戰的匈奴士卒的模樣,僅僅是片刻的功夫,便是滿地的死屍。
這就是有情報的好處,霍去病早已下令,沖入脩濮部落後,先行圍殺最外圍的兩千匈奴士卒,随後全軍不必理會匈奴百姓,全力撲殺金頂圓帳附近的三千匈奴騎兵。
借助着突襲,最外圍的那兩千匈奴騎兵早已是死傷殆盡,雖然這個時候的匈奴人都已被驚醒,可足夠了,因爲早在剛沖進大營的那一刻,霍去病就帶人直撲金頂圓帳而去,擒賊先賊王。
脩濮首領,曾經渾邪王手下的頭号大将,勒不蔑,你的人頭,我霍去病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