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扛着半截大樹,腰間系着麻繩,在孫銘戰馬的拖曳下,錢明光臉紅氣喘的奔跑在孫銘戰馬的屁股後面,那兩條矯健的長腿,在肥肉大多半都轉化爲肌肉後,哪怕是在負重幾十斤的重壓下,依舊爆發出了難以想象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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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想象眼前站着的就是匈奴人,拿着你手中的長槍,給我刺穿匈奴蠻子的心髒!”
“啊!”大營内,錢明光堅毅的臉上閃過一絲兇狠,孔武的雙臂用力,重重的刺向面前稻草人心髒的位置,“刷”,長槍将稻草人刺了個透心涼,“啪。”錢明光持槍的雙手一個反轉用力,稻草人直接被他撕成了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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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五百個,做不完不準吃飯。”
夜色下,孫銘一邊看着手中的竹簡,一邊風輕雲淡的敲了敲自己屁股下正在咬牙做俯卧撐的錢明光腦袋,“再下去一點,别想着偷懶。”
錢明光咬緊牙關,整張臉都扭成了一團,額頭下方的草地更是布滿了他身上的汗水,粗壯的雙臂青筋乍現。
即便是身上坐着孫銘這個一百五十多斤的大活人,錢明光依舊沒有喊一句累,一下一下,努力的坐着俯卧撐。
這時,周興一步步走到了錢明光的眼前,瞧着錢明光那憋紅的大臉,周興輕輕一笑,随即一個屁股很是自然的也坐在了錢小胖屁股的位置,跟孫銘閑聊了起來。
“怎麽樣,最近輸的錢是不是有點多了,要不要我還你點?”
“去去去,輸了就輸了,還什麽還,你小子少跟我扯淡。”
“哈哈,這不是怕你生氣嗎,哎哎哎,好好做,要不然你孫大哥明天還得輸錢,這幾天,他可是快把半年的軍饷輸給我了,你們李将軍好像更慘,一整年的軍饷都輸光了。”
早在周興也坐上來的一瞬間,錢明光便差點忍不住趴在了地上,可他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但在聽到坐在自己身上那倆人開始聊天時,錢明光感到了崩潰,喂,你們要不要這麽輕松啊,敢不敢體諒一下你們屁股底下的人!
可.....當聽到孫銘和李田爲了鼓勵自己而輸的那些白花花的銀子後,錢明光頓住了,下一秒,他開始很認真,一下又一下的做起了俯卧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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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駕,駕。”
大軍行進途中,霍去病騎着自己的追風寶馬,一馬當先的奔馳與最前方,身後的大紅披風在狂風中肆意招展,可這時,正當霍去病專心緻志的率軍前行時,在他的耳畔忽然傳來了一聲又一聲極爲興奮的呼喚。
“我會騎馬了,哈哈哈,我終于會騎馬了,哦哦哦!”
“小胖慢點,你是第一次騎馬,小心别摔下來了!”
霍去病一邊駕馬,一邊扭頭向着左後方看去,不遠處,一名身材完美的漢軍将士歡喜的騎在自己胯下的戰馬上,狂奔與這土黃色的大地之間,不時便能聽到歡呼雀躍的高興聲。
而在他的身後,便是孫銘帶着的十幾名親兵,在不斷狂抽馬鞭追趕着第一次騎馬的錢明光。
瞧着遠方的錢明光,霍去病笑了,随即張開了自己的嘴,口中灌着呼嘯而來的狂風,手中的馬鞭更是狠狠的像胯下的追風抽去。
“駕!”
“給本将提高行軍速度,今日必須前行兩百八十裏,明日務必趕到隴西!”
“諾!”
在霍去病的調動下,所有的大漢精騎好似吃了興奮劑一般,提高了自己的速度,大地仿佛刮起了一陣紅色的旋風。
而這一切都隻是因爲那個第一次騎馬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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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都給老子大聲的吼出來,殺匈奴,護大漢!”早操的隊列中,張太戍一如往日般,站在士卒之間大聲的鼓舞他們的士氣。
“殺匈奴,護大漢,喝,喝,喝!”一萬八百零一名漢軍将士狠狠的喊出了那六個字,手中的長戟大刀,也伴随着每一次的大喝聲而用力刺向了正前方。
“殺匈奴,護大漢!”身材修長,古銅皮膚,臉頰消瘦的錢明光站在隊列中,和身旁的士卒一般無二的揮舞出了自己手中的環首刀,水靈靈的大眼中爆出了驚人的氣勢。
張太戍停在了他的身旁,瞧着錢明光那标準的揮刀動作,張大嗓門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聲大笑,“看見了沒有,小胖......不對,明光的動作可以說是你們這些人中最标準的,特麽的,一個個不是老兵油子就是在戰場上走了幾遭的人,怎麽連個才剛當了九天的兵的新兵蛋子都不如了,來給老子用點勁,殺匈奴,護大漢!”
“殺匈奴,護大漢!”
錢明光又一次将手中的環首刀狠狠的劈像眼前的空氣,九天,連續九天九夜的地獄訓練,他蛻盡了自己那一身無用的肥肉,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塊塊極爲發達的健肌,以往那總是充滿了頹廢的眼神,也變爲了如今的神采奕奕,充滿自信,對于擺在自己面前所有的難關,他都有自信闖過去。
現在的錢明光與以前的錢小胖,泥雲之别,修長的身材,堅毅的臉龐,還有那對早已因肥肉的消失而變大了雙眸。
很帥,錢明光以前因爲肥胖,所以看不太出他的五官,但當肥肉消失後,一位英武的少年郎出現了。
錢明光很好的繼承了自己母親那柔美的長相,彎彎的長眉,水靈的大眼,高挺的鼻梁,事實上,如果他沒有經曆這些天的訓練和磨難,而是通過節食等方式瘦下來的話,那他一定是一位文質彬彬的美男子,跟英武倆個字挂不上任何關系。
可經曆了這九天的嚴酷訓練,用美男子三個字來形容錢明光簡直就是在侮辱他,現在的他是一位真正的戰士,白皙的皮膚盡皆化爲了古銅色,水靈的大眼中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盈盈的殺氣,腰闆更是好似一柄長槍般高高挺起。
即便他還沒有殺過人,可身上的氣勢,早已能讓普通百姓望而生畏,
九天,僅僅九天,這個時間,或許很短,可對于錢明光而言,在這九天裏,他幾乎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二百四十斤的體重,變爲了一百四十斤,那一百斤消失的脂肪,見證了他這段日子以來的所有成果
軍隊,真是一個鍛煉人的好地方啊,士卒之間那純粹的戰友情,對于錢小胖也是那般的美好,乃至于他已經下定了決心。
自己一輩子,都要留在大漢,都要留在這些兄弟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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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我。”
大軍離開長安,第九天的當晚,李田正對錢明光,面無表情的沖他說出了剛剛的那番話。
錢明光穿着那身李田發給他的親兵甲胄,以前他穿不上,可現在......非常貼身。
聽到李田的話,錢明光眸光凝重的打量着面前的李田,雖是午夜,但此地乃是大營之内,篝火更是将這裏燃燒的好似白晝般。
所有的将士們都去睡覺了,即便是孫銘因爲最近幾天訓練錢明光的緣故都是忍不住疲乏,深深的睡去。
今晚,李田又一次給錢明光開小竈,開始格鬥訓練,回想起昨晚自己連他衣角都沒有觸碰到的模樣,錢明光便感到了羞愧,那對烏黑的瞳孔中燃燒起了熊熊的戰意。
“看招!”話音剛落,錢明光好似一支離弦的利劍直撲靜靜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李田打去。
“哐。”錢明光揚起的左拳,李田一個閃身便躲了過去,與此同時猛地一擡腿,一連将錢明光踹腿了三步。
李田淡淡一笑,“有點長進,但還是不夠,來,繼續。”
錢明光嘴角挂上了一絲笑容,伸手拍了拍自己胸前甲胄上的那個腳印,再一次向李田揮舞着拳頭沖了過去。
“哐。”與之前一般五二,錢明光連李田的衣角都沒有能觸碰到便被他一腳擊退,然後他又沖了上去,毫無畏懼。
正當李田陪錢明光過招時,霍去病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二人的身後,饒有興緻的看着錢明光和李田之間的争鬥,看着與九天前,判若兩人的錢明光,霍去病笑了,這個家夥,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當下,霍去病抱起了自己的雙臂,優哉遊哉的看着正前方那兩道交錯閃爍的身影。
大約二十分鍾後,随之最後一腳将錢小胖踹退,李田便停止了這次小竈,走上前拍了拍氣喘籲籲的錢明光肩膀,丢下了一句話。
“練得不錯,今天就到這裏吧,明天晚上有時間我還會來指導指導你的。”
錢明光恭敬的像李田拱手抱拳,“恭送将軍。”
李田走後,錢明光松了一口氣,轉身便要回自己的帳篷裏睡覺,但這時,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黑影,錢明光沒有任何停頓,下意識的一拳向着那道黑影打去,可那人簡單的一個閃躲,同時一把擒住了自己的左臂。
“轟!”被那人擒住左臂後,錢明光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便被他一個過肩摔,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倒地的刹那,錢明光便感覺自己的額頭和下颚多了一雙大手,錢明光知道,隻要那個人輕輕一扭,自己随時都會死在他的手中。
“反應還可以,但可惜不太會靈活面對奇來的招式,記住,這一招我隻教你一次,可殺敵,也可赢人。”說完這句話,霍去病收回了握住錢小胖下颚和額頭手,起身離去。
但在走之前,霍去病又留下了一句話。
“明日午時,我會安排大軍修整,你就在和周興好好的比一次吧,記住,學以緻用。”
霍去病走後很久,錢明光才從地上做了起來,之前他并沒有像對待李田那樣,對待霍去病,比如說拱手行禮什麽的,雖然他現在已經完全懂得了大漢的各種禮儀,可每次看到霍去病,錢明光總會感覺有些不太對勁,而且有時候在軍營中和霍去病偶遇時,他也經常忘記像霍去病行禮。
不是他要和霍去病挑事兒,而是他真的沒把霍去病當成是自己的将軍,他的内心深處還一直把他當做霍小軍。
霍去病走後,錢明光就這麽坐在地上,腦海中之前還在一直回想着霍去病襲擊自己時所用的招式,那兩條孔武有力胳膊不斷的比量着,暗暗琢磨霍去病剛剛那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究竟是怎麽完成的。
大概過了十分鍾,錢明光一個猛子從地上極爲靈活的跳起,雙手開始對着空氣演練霍去病剛才的招式,錢明光就這麽練着,足足練了一個小時,在這一個小時裏,他完全沉浸在了招式中,慢慢的琢磨,慢慢的體會。
終于,他學會了。
錢明光那英武的臉上也挂上了一絲笑意,摩拳擦掌,“真期待明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