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田見自己的手下居然這麽嚣張,立刻開口訓斥,“混蛋(八格牙路),把槍都給我收起來,像什麽話。”
山口組行動部的精銳成員們瞧着平田,不屑的咧了咧嘴角,随即收起了槍,這一刻,所有人的心中都響起了兩個字,“懦夫!”
在山口組行動部成員們的眼中,現在的平田已然和懦夫無異,也是這夥人天天當大爺當慣了,不知道什麽叫天高地厚,在日本隻要有人敢讓他們氣兒不順,比如說不小心撞了自己一下,他們立馬就能開槍蹦人家,無法無天到了一種境界。
說句不客氣的,主動退讓的事兒,太君們也是第一次幹。
該怎麽評價這些山口組行動部的成員呢?用一句話就可以形容,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也不怪平田能在行動部部長,這個換人最頻繁的位置上一連坐了四年,除了跟上面關系搞得比較好外,就是下面的人都太傻,沒一個人得智慧夠得上造反那條及格線的......
平田爲什麽讓自己的人退讓?究其原因隻有一點,他是領導啊,他得對這些行動部成員的生命負責,隻是因爲言語上,或者其他小事所引起的糾紛,便要開槍殺人,搞不好自己還會損失不小,最關鍵還是要得罪黑手黨的人,這值得嗎?不值得,唉,忍忍就過去了。
平田今年到底是三十四了,見過了不少的大風大浪,什麽都看的比較開,不在乎一時之得失,要是他二十四,估計那些黑手黨的沖進來第一時間,他掏槍就幹了。
可......平田給黑手黨面子,黑手黨可不給他臉,山口組的人都把槍收了起來,黑手黨的老哥幾個還無動于衷,手中的沖鋒槍依舊瞄準在山口組成員的腦袋上,而且......那個白人壯漢,還朝着平田揚了揚手中的大黑手印。
原本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平田一郎懵逼了,越看白紙上的黑色手印,平田的心情越緊張,他們這是什麽意思,要跟自己幹?就憑他們眼前這十幾号的人?
想到此處,平田望着那些持槍對準自己的黑手黨成員,不禁深深咽了一口唾沫,同時在心中暗暗想道:“果然就跟傳說的一樣,黑手黨的人都是一群亡命徒,看樣兒自己跟他們還差了不少檔次,恩,得想個辦法,要不然一會兒真打起來,自己搞不好都會全軍覆沒,畢竟他們可是黑手黨的人啊。”
平田一郎有點丢臉了,看他那意思,怎麽好像是真的在害怕黑手黨?
我說你不至于吧,丫的好歹也是山口組的高級幹部,眼前這些黑手黨的人可全是中低級的小弟,隻有一個算是半拉高級幹部,你至于這麽怕他們嗎?難不成皇軍看見美軍天生都會生出一種恐懼感?
其實這個情況很好解釋,主要是平田從來都沒有見過美國黑手黨,也沒和他們打過交道,根本就不知道黑手黨是一群怎樣的人,他唯一對黑手黨有所了解的,還是來自于幾年前的那部電影,名字就叫《黑手黨》除此之外,平田聽得都是他們的傳說。
一個是亞洲的黑社會分部小部長,一個是歐美等國的大型黑社會,兩者能有什麽業務往來。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才讓平田心生俱意,對啊,聽得都是傳說......
舉個例子就明白了,假如你們鄉有個人叫吳老二,據說此人一拳就能打死一頭牛,一天能吃六斤火燒,五斤烤肉,曾經一個人單槍匹馬幹翻了一百多号人端的是勇猛無比。
但你從來都隻是聽說過吳老二的名聲,卻從來沒見過他的真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麽厲害,于是在一陣又一陣捕風捉影的描述下,那個吳老二就成了你印象中一個非常厲害的人。
平常跟哥們在一塊喝酒時也會拿他說事兒,“嘿,你們不知道吧,我們鄉有個叫吳老二的,好家夥,那孫子可特麽厲害了,一拳就能打死兩頭牛,一頓能吃十二斤火燒,外加十斤烤肉,曾經還一個人幹翻了五百多号黑社會呢。”也不知道農村鄉下哪來的五百多号黑社會......
可實際上,當你某天偶然見到那個被吹到天上的吳老二時,卻陡然發現,這家夥隻是個六十多歲駝背跛腳的槽老頭子,别說打死一頭牛了,來隻雞他都夠嗆能給弄死,更别說單挑上百号的黑社會了......上百個老太太他都得脫褲子才能給人家吓跑......那些隻不過是别人随便說的瞎話而已。
這就是傳說中的吳老二定律。
一個人不了解另一個人,常年隻是聽那些無邊無際的傳說,說的全是他有多麽多麽的厲害,多麽多麽的吓人,長此以往,就算是你一開始不信,最後也得信上個七八成,可實際上,就跟吳老二定律一樣,他真沒那麽厲害......
這就是平田一郎現在的心情,畢竟黑手黨的名聲可比什麽吳老二強多了,人家的戰績輝煌的都有些吓人,就算是傳說和現實有區别,但在黑手黨的身上,這個區别,也絕逼不會太大。
平田的心情在經曆了恐慌後,很快便冷靜了下來,他是誰?日本山口組的行動部部長啊,在山口組内打拼了十幾年的人物,自己在道上怎麽說也算是一号人物,你們就算是美國黑手黨,那也得給我幾分薄面不是?
平田都想好了,我的要求不多,你們黑手黨的人,肯給我個台階下就行,也不需要袁明成給我幫忙了,那些事兒,我自己去想辦法。
但......黑手黨的人,顯然是對山口組的人沒什麽好感,那個領頭的白人男子,也就是穿着hellokity的那位變态大叔,沖着平田啐了一口唾沫,用英語說道:“一分鍾之内,全都給老子滾出這裏,惹怒了我們,保管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平田先生沒聽懂.......
這倒也正常,他個初中畢業後,就天天混黑道的二混子,怎麽可能有太高的文化水平,聽懂英語才怪了呢。
所以,那位二十多歲的翻譯官隻得一字一句的給平田翻譯,聽完了翻譯官說的話,平田很想翻臉,他很想立刻掏出槍,對眼前這位穿着粉紅色少女t恤的美國白人大漢,連開上他七槍,讓這變态跟自己咋呼。
可平田不敢,他是真的不敢,他可以圖一時之快殺掉這些美國黑手黨的家夥,但這之後又該怎麽辦,萬一引發了一場美國黑手黨和日本山口組之間的大規模火拼又該怎麽辦?
平田擔不起這個罪過,所以.....再簡單的思索過後,平田決定執行之前的策略,繼續認慫。
隻見他在翻譯官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翻譯官立刻滿面笑容的跟袁明成說道:“袁先生,藤田桑說了,這次事情是他做的不對,他在這裏跟你道歉了,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同時他也希望美國的兄弟社團不要在意此次事件,不要爲了一點點芝麻綠豆的小事兒,而傷了大家夥的和氣嗎。”
袁明成冷笑的回應道:“好,我知道了,現在,就讓這個平田帶着他的人給我滾出去。”
翻譯官說完了,平田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朝眼前的袁明成和那些穿着打扮十分怪異的黑手黨成員點了點頭,随即帶着自己的人,一溜煙跑出了包房,跑出了夜總會......
.......
包房内的山口組成員都走了,原地隻剩下了黑手黨兄弟與袁明成還有陳傑,袁明成朝那位白人變态大叔,誠摯的感謝道:“傑克先生,真是麻煩你們了,今天要不是你們,肯定就要出事兒啊。”
傑克大叔,很是豪邁道:“袁,我們之間是朋友,不用提這些,好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我就先走了,新交的小女朋友可還在床上等我呢。”
袁明成看了一眼傑克大叔身上穿着的hellokity,頓時明白了一切,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估計傑克大叔是正在和女朋友滾床單,結果就被自己一個電話喊了過來,慌亂間還不小心穿錯了衣服,至于其他人.....現在都十二點了,肯定早就睡覺了,外國人就天天熬夜啊。
主要還是陳傑在電話裏說的太玄乎,他居然告訴傑克大叔他們,袁明成被山口組的劫持了,吓得這群壯漢二話不說就從床上爬了起來,趕來支援。
袁明成和傑克大叔等人說了幾句,又好好感謝了一下他們,随即傑克大叔便帶着人走了,不過在傑克臨走之前,袁明成突然問了一句話。
“傑克先生,不知道我的那件事兒,董事長考慮的怎麽樣了?”
傑克大叔呲着自己的大白牙,微笑道:“袁,董事長基本已經同意你調回美國的申請了,不過他這段日子比較忙,你再耐心的等上幾個月吧,畢竟不久前,紐約發生的那場槍擊案你也知道,董事長正忙着收購皮克那個老家夥的公司呢。”
袁明成送了一口氣道:“恩,那我就放心了。”
“恩,拜拜。”
傑克大叔等黑手黨成員走後,一直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陳傑終于忍不住問道:“董事長您剛剛說的調回美國是什麽意思?”
聽到陳傑的話,袁明成輕輕歎了一口氣,眸光盡顯疲倦,他累了......
袁明成拍着陳傑的肩膀,淡淡道:“阿傑,我很快就要移民美國了,以後公司就交給你了。”
陳傑愣了好一會兒,袁明成居然要走?但很快他便知道了原因。
就在今天上午,袁明成得知了東方晴懷孕的消息。
看着站在一旁長籲短歎的袁明成,陳傑心中一凜,自家董事長,這是準備要放手了啊。
----------------分割線,吳老二定律,你們以後也可以拿出去跟人家吹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