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估計,這支六萬人的突厥大軍,不管是小頭目,大頭目,目前至少都有一大半都死在了五人的箭下,突厥人的指揮系統,幾乎是瞬間便被摧毀。
試問,做好一個神箭手的基本要求是什麽?不錯,必須得有一雙好眼睛,顯然,這五大神箭手都具備這一點,所以他們都能在第一時間便找到突厥人的首領,然後進行射殺。
就是黃忠吃了年齡上的虧,眼力不如從前了,所以他射死的絕大多數都是一些當兵的。
重點提一下李廣老不要......咳咳,那個是老同志,别看老頭平時願意吹牛,可他這一手箭法,早已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往往一箭射出,銳利的箭頭,刺穿了第一名突厥鐵騎的身體後,仍然不減攻勢,直到狠狠的射穿第二人,和第三人,箭矢才會因爲後繼無力而掉在了地上。
事實上,老頭要是認真起來,經常能一箭射死四個人,也不怪當年離着老遠,就能把一塊巨石射穿。
混戰中,黃小偉跑到了羅成身邊,看着他嘴欠道兒:“你這胳膊啥時候長出來了?”
呂布一戟砍翻了三個人後,也是不解的看着羅成問道:“太師要不說我還忘了,小白臉,本溫侯上次不是把你的右臂都給砍斷了嗎,你怎麽又長出來了?”
羅成冷哼了一聲,對于呂布他沒有絲毫的好感,對于黃小偉.......羅成已經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殺意了,要不是他黃小偉,尉遲恭又怎麽會死?
當下,羅成陰着一張臉沖着呂布道:“關你屁事兒,反正說起來你也不信,”羅成又小聲嘀咕了一句:“我自己都特麽不信,喝了兩滴水,胳膊居然就能長出來,誰他媽能信啊......”
黃小偉抽冷子道:“那兩滴水是不是黑色的?”
羅成聞言詫異的看向了黃小偉,愕然的點了點頭。
黃小偉做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來,不用問,指定是李老四用伸腿瞪眼丸泡出來的一杯水,話說這伸腿瞪眼丸也太厲害了吧,内傷外傷都能治就不講了,斷臂也能重生,這神仙果然渾身上下都是寶啊。
.......
眼下,突厥人的首領雖然被射殺了不少,但他們的幾萬兵力卻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失,依舊是前仆後繼的和黃小偉張苞他們厮殺着,可很快,劉仁軌的兵馬便到了。
王孝傑和張文淩并肩而行,率領他們的大唐的一千玄甲重騎率先沖了過來,五萬輕騎兵緊随而後,最後方就是那些密密麻麻,足有十幾萬之衆的大唐步卒了。
這麽多人一股腦的殺了過來,六萬突厥鐵騎很快便被擊潰,被人打的潰不成軍,尤其是大唐的那一千玄甲重騎,可以說之前能夠那麽快就打敗柔然騎兵,跟他們的功勞是分不開的。
因爲和步卒一般無二,那些遊牧騎兵,在遇到了那群身披黑色重甲的無敵重騎後,也隻有敗退這一條路。
相比于慕容恪的連環馬,玄甲重騎是真正意義上刀槍不入的存在。
彎刀砍在他們的重甲上,能不能留下一道淺痕都得看運氣.......相反人家一槍就能給他們來個透心涼。
在王孝傑帶領玄甲重騎沖入了突厥人之後,無數的突厥鐵騎被那一千人就殺得丢盔棄甲,更可怕的是,那些玄甲重騎還全都排列成了一排又一排,手中的長槍夾在了腰腹的位置,就好像一輛裝甲車一般,朝前快速推進。
不是連環馬,勝似連環馬。
初時,有五千突厥鐵騎和他們來了場硬碰硬的對悍,突厥人同樣也排成了幾列,然後揮舞着馬刀,嗚哇亂叫的沖了上去。
一次沖鋒交手過後,玄甲重騎無一人陣亡。
突厥死傷了快兩千多.......
在交鋒中,沖在最前方的突厥鐵騎直接被玄甲重騎夾在腰腹的長槍,刺穿了胸膛,跌下戰馬
無數的戰馬和士卒都被玄甲重騎踩成了肉泥,場面慘不忍睹。
玄甲重騎作爲一支能和嶽飛背嵬軍起名的部隊,要是僅僅隻能刀槍不入也不免有點太不入流了吧。
他們的真正看家本領,和所有的騎兵一樣,就是沖擊力,不客氣的說,慕容恪的連環馬沖擊力也很強,但遇到了玄甲重騎,也隻有他們挨揍的份兒,甚至鐵鏈都會直接被玄甲重騎的戰馬沖斷。
如果把遊牧騎兵的沖擊力比作成坦克,那玄甲重騎大概就是航空母艦了.......
在剛剛那波五千突厥鐵騎正面硬悍玄甲重騎所組成的軍陣時,突厥人的陣型幾乎是在接觸的一瞬間便被沖散。
玄甲重騎的人數少,所以他們就像一杆利箭一般紮進了突厥的心房,而這個沖散或許用屠殺來形容更爲鐵騎,因爲與玄甲重騎正面硬悍的突厥人,坐下的戰馬直接就被玄甲重騎的戰馬一頭撞倒在了地上。
完事兒連人帶馬被活活踩踏而死.......
重騎重騎,連人帶馬穿的都是重甲,而遊牧民族的戰馬頂天了就是一副馬缰,就好像那雞蛋碰石頭一樣,也怪不得玄甲重騎人數這麽少,因爲他們的戰馬都是一等一的良馬,還得是那種生性狂野,桀骜不馴的野馬。
不然僅憑重甲也是無法做到那般的摧枯拉朽。
玄甲重騎成功的打開了局面後,後方的五萬大唐鐵騎和幾十萬的步卒便跟了上來,大肆砍殺,這支六萬人的突厥大軍,幾乎是盡數覆滅在了這裏,然後.......
“那個首領我來射。”
“好,心髒歸你,腦袋歸我。”
“不行,我要腦袋。”
“行了,我歲數都這麽大,就讓給我吧。”
“都别争了,這箭必須得老夫來,沒看見他離着咋們至少有三百步的距離嗎,除了老夫誰能射中,我當年射虎離着多老遠,一箭就射了它個透心涼......”
“放屁,我也能射中!”
“王伯當,老子是不是給你點臉了,你小子欠揍是吧。”
望着又争成了一團的四個神箭手,黃小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同樣也多多少少理解了一下他們的心情,這些争搶在旁人看來他們可能隻是爲了搶射箭,但這其中還多了些别的東西。
黃小偉一開始跟所有人一樣,都想罵他們一句是不是缺心眼,誰射不是射啊,幹嘛非要争那麽一個人,或者某個器官,反正遇見你們都得死,有這功夫,還不如去多射幾個人呢。
可過了一會兒,當黃小偉看着他們臉上那濃濃的笑意後,黃小偉就好像明白什麽了。
李廣他們并不單單隻是爲了争一個小小的人頭,他們其實是在和對方較量,比一比誰的箭法更好,誰才是天下第一神射手。
在這四個人的身上,黃小偉聞到了一股孤獨寂寞的味道。
楚國神射手養由基,大漢飛将軍李廣,蜀國五虎上将黃忠,白衣神箭王伯當,還有那小李廣花榮,他們都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神箭手。
在他們那個年代,他們就是神箭手這三個字的代言人,隻要一提到神箭手,所有人都會自然而然的想到這幾個人的名字。
除了花榮和黃忠外,不論是李廣還是養由基,在他們活着的時候,從來沒有遇見一個可以在箭法上和自己一較高低的對手。
可今日驟然間一下遇到了這麽多能跟自己較量一番,且不落下風的好手,雖說四人都感受到了威脅,但随即,那早已消失多年,一股熊熊燃燒的鬥志便湧了上來。
而且在他們争搶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和那股興奮勁兒,卻是完完全全落在了所有人的眼中,就像一個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一般。
高處不勝寒,天下第一從來都是寂寞的啊。
黃小偉從來都不懂這到底是一種什麽感受,可現在他見過了太多的人事兒,終于明白了。
總結一下,就是一群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的人,非要找個對手過過招兒......
看來黃小偉終究還是不明白,那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四人依舊在争搶,黃小偉瞧了瞧身旁平淡無波的英俊潇灑花榮道:“我說花榮啊,你怎麽不上去跟他們争一争呢,你的箭法也不必他們差吧?”
花榮微微一笑道:“我就算了吧,他們都是我的前輩,我隻是一個晚輩,也不好和他們搶。”
黃小偉大大咧咧的摟過花榮的肩膀道:“這就是你的問題了,瞧見那個穿的人模狗樣的王伯當沒有,你沒來之前,他最小,結果呢,剛來就敢和黃忠幹仗,再說了,你就不想和他們比試比試箭法嗎?”
花榮搖了搖頭道:“我就不用了,而且我也不是沒有對手。”
黃小偉一聽就明白了,在花榮那個年代,确實有一個能跟他一較高下的對手,那個人是方臘手下的戰将,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出現。
現在,随着突厥人的大面積敗退和戰死,這一小片戰場已經徹底被黃小偉這一方所掌握,王孝傑和張文淩看了一眼秦叔寶和羅成,便撥馬帶人去繼續參戰。
并沒有去詢問秦叔寶和他的唐君是哪裏來的部隊,因爲此刻的劉仁軌已經來到了羅成和秦叔寶面前。
王孝傑和張文淩出生的時候比較晚,再加上身份的差别,所以他們并沒有見過秦叔寶,羅成更是早早的就戰死了。
可他們沒見過不代表劉仁軌沒見過,以及......那個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中,僅存的一員老将。
“叔寶!”
這時一聲可憐的呼喊在秦叔寶的耳邊響起,秦叔寶扭頭望去,隻看到了一位風燭殘年的老頭子,騎在一匹戰馬上,癡癡地看着自己。
---------------------------------分割線,我不喜歡煽情,真的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