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麻呂原本的訓練對手是手鞠,但他并不滿足于一對一的戰鬥,于是在壓制了對方以後,突然向一旁的白、我愛羅和勘九郎三人發起進攻。
以一己之力,同時對戰四人。
“這家夥太狂了,本大爺今天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他。”
勘九郎年紀雖小,說話卻是老氣橫秋,一口一個本大爺,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
隻可惜,他的實力顯然沒有他的嘴厲害,被君麻呂一個靈巧的走位近了身,肚子上結結實實地挨了對方一腳。
“哇!”
勘九郎發出一聲哀嚎,雙腳離地而起,向後倒飛出去,最終一屁股重重地摔在地上。幸好訓練場的地面比較松軟,起到了很大的緩沖作用,才沒有讓他的屁股當場開花。
“嘶,疼疼疼……”
勘九郎倒吸一口冷氣,疼得龇牙咧嘴,接着幹脆往地上一趟,開啓了擺爛模式,“我認輸了,不和你們打了。一個個都是怪物。”
剩下的三人,也未能抵擋住君麻呂的進攻。
嗖。
他壓低身體重心,速度極快,剛擊敗勘九郎,又繞到了我愛羅的身後。
我愛羅十分驚慌,連忙轉過身來,手忙腳亂地操縱身邊沙子形成一面盾牌,試圖保護自己。
然而,随着寒光一閃,君麻呂手裏的骨矛毫不費力地便刺穿了那面盾牌,矛頭距離我愛羅的喉嚨隻有不到十公分的距離。
“你的磁遁太弱了,和紙糊的一樣,不如還是叫紙盾吧。”
君麻呂面無表情地嘲諷了一句,随即收回骨矛,用手肘将我愛羅打倒在地。
“你這個混蛋,看招!”
旁邊傳來手鞠的厲喝,作爲我愛羅的姐姐,她一向很寵這個可愛的弟弟,此時看着弟弟在自己面前被人欺負,自然是忍不了。
隻見她飛快地結印,接着張口一吐,便從嘴裏吐出了十幾道風刃,以極快的速度向着君麻呂襲去。
白也沒有閑着,同樣發動冰遁血繼限界,制造出數根冰錐從背後偷襲君麻呂,對他發起夾擊。
“哼。”
君麻呂輕哼一聲,毫不慌亂,隻見他站在原地不閃不避,體表突然出現大量骨頭,整個人瞬間變得如刺猬一般。
下一秒,君麻呂劇烈地旋轉起來,像是一個人形陀螺,形成了一種無死角的立體防禦。
唐松之舞。
砰砰砰!
朝他襲去的風刃和冰錐,都被君麻呂高速旋轉的身軀彈開,不僅沒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反而是原路反彈回去,讓手鞠和白大驚失色。
就在兩人忙着化解自己的忍術時,君麻呂再次出擊,先是一拳打在白的臉龐上,将其擊倒,接着又将手鞠踹飛。
“你們太弱了。和你們進行對戰練習,已經沒有辦法再使我獲得提升。”
君麻呂打敗幾名小夥伴後,皺着眉頭說道,對這幾個對手都不太滿意。
就在這時,我愛羅呆呆地看着被打倒在地的姐姐手鞠,随即死死地盯着君麻呂,握緊了一對小拳頭,體内爆發出一股龐大而可怕的查克拉。
他看到姐姐被欺負,本能地喚醒了在體内沉睡的一尾守鶴的力量。
“我愛羅……”
手鞠看到這一幕,又驚又喜,回過神來後清聲喝道,“我來幫你。”
話音剛落,她也喚醒了體内的七尾重明,張口一吐,便朝着君麻呂吐出一大片帶毒的鱗粉。
“終于有意思起來了。”
君麻呂的嘴角翹起一抹弧度。事實上,他平日裏和幾個小夥伴的關系都很好,之所以對他們咄咄相逼,就是爲了讓他們拿出全力與他戰鬥。
這是一場人柱力之間的戰鬥。
于是,随着君麻呂目光一閃,他的體内也湧現出了紅色的能量,如一層外衣将他的身體包裹,那是屬于九尾的邪惡查克拉。
眼看着這場戰鬥即将升溫,進入一個十分危險的階段。
“這幫小鬼,真是亂來。如此濫用尾獸的力量,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葉倉眉頭一皺,對着身旁的大和吩咐道,“阻止他們,讓你的師弟師妹們冷靜一下。”
“是。”
大和連忙應了一聲,目光一凝,便嗖的一聲一躍而出,加入了戰場。
“住手!”
他發出一聲厲喝,雙手熟練地飛快結印,瞬間分出了兩個影分身,分别向着手鞠和我愛羅沖去。
咻咻咻。
大和的影分身舉起手臂,從手心射出了數條木遁藤蔓,在手鞠和我愛羅暴走之前,纏住了他們的身體。木遁的封印之力立刻壓制了姐弟二人體内的尾獸查克拉,讓他們的眸子恢複清明,冷靜下來。
不過另一邊,大和的本體卻是遇到了麻煩,沒能拿下君麻呂。
唰唰。
面對迎面襲來的木遁藤蔓,君麻呂反應很快,揮舞着手中骨矛,将之盡數斬斷。在那之後,他更是徑直沖向大和,向後者發起挑戰。
“真是塊硬骨頭。”
大和目光一凝,再次結印,将一隻手掌對準君麻呂,手心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座”字。
下一秒,更多、更粗的木遁藤蔓,從他手心射出,如一條條靈活兇狠的蟒蛇,輕易而舉地便将君麻呂攔下并捆住。
可讓大和沒想到的是,君麻呂的鬥志十分頑強,隻見他喉嚨裏發出一陣低沉的咆哮,再次爆發出強大力量,竟然将身上的木遁藤蔓一一掙斷。
“怎麽可能?!”
大和瞳孔一縮,面色蒼白地後退了幾步,驚駭地看着君麻呂的身後,出現了一條紅色的查克拉尾巴。
咦?
葉倉看到這一幕,也露出了吃驚的目光。年僅四歲的君麻呂,竟然已經能夠借用九尾的查克拉,在身後形成尾巴了。
這樣下去,他要不了多久,也許就能掌握半尾獸化的能力。
難怪鬼鲛大人當初會選擇,将九隻尾獸中最強大的九尾移植到君麻呂體内。現在看來,這個少年的天賦和心性都遠超同齡人,甚至能駕馭九尾,擁有成爲完美人柱力的潛力。
不過,在葉倉看來,君麻呂還是有些冒進了。他畢竟才四歲,與九尾這種千年的老狐狸相比還是太嫩了,一不小心就會被後者蠱惑、玩弄。
所以——
嗖。
葉倉身形一閃,瞬間從原地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了君麻呂面前。她舉起一隻手掌,化爲燃燒的火焰,在君麻呂反應過來之前,一掌拍在了他的胸膛上。
嗤嗤嗤。
君麻呂的胸口留下一個火焰掌印,當場便後退幾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身後那條半透明的紅色尾巴也很快消失。
在他體内,鐵栅欄之後的九尾,渾身燃起了熾熱的火焰,再也沒有辦法懶洋洋地趴着,而是痛得滿地打滾,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好不容易弄熄了身上的火焰,心有餘悸的九尾連忙對君麻呂叮囑道:
“小鬼,這個女人很強。在這座村子裏,除了那個可怕的母老虎綱手以外,她是第二個你千萬不能招惹的人,記住了。”
話音落下,它便開始裝死,陷入沉睡一動也不動了。
随着九尾的查克拉散去,君麻呂終于清醒過來,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越了界,犯下大錯。
“老師,我鬼迷心竅,竟然貿然地使用九尾的力量對同伴和大和師兄出手。請您懲罰我!”
君麻呂跪在地上,深深地低下頭顱,心中充滿自責和悔恨。
“我當然要懲罰你。”葉倉冷冷說道,目光嚴厲。
“老師,君麻呂平時不是這樣子的。他剛才肯定是一時沖動,請您網開一面,饒他一回吧。”
白跑了過來,爲君麻呂求情。他和君麻呂是在一個搖籃裏長大的,兩人之間的關系比任何人都要好,甚至可以說是親如兄弟。
手鞠也拉着我愛羅走上前來,在葉倉面前跪下,主動請罪道:
“老師,剛才是我們先動用了尾獸的查克拉,不是君麻呂。請您先責罰我們吧。”
“你們都要爲君麻呂求情嗎?沒想到你們這群小鬼,還挺講義氣的。”
葉倉雙手抱胸,神情冷漠,但内心已經軟了幾分。她原本擔心徒弟們争強好勝,在互相競争的過程中關系惡化,從而漸漸疏遠,甚至走到彼此的對立面。
現在看來,她似乎是擔憂過度了。
想到這裏,她搖了搖頭,冷聲道:
“都起來吧,一個個跪在我的面前裝可憐,要是讓雪女大人看到了,還以爲我在虐待你們。記住,下不爲例!”
“謝謝老師,我就知道,老師最好了。”
手鞠頓時歡呼雀躍地跑到葉倉身邊,抱着她的手臂,親昵地蹭啊蹭。
“君麻呂,起來吧,老師原諒你了。”白也松了一口氣,把君麻呂扶了起來。
“白,對不起。”
君麻呂輕聲道,内心還是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他其實一直都知道,他和白、手鞠、我愛羅等人不一樣。他的家族曾經發動政變,試圖推翻水影的統治,結果被幹柿鬼鲛全殲。
作爲叛忍一族的後裔,君麻呂原本是不可能活下來的,但他卻幸運地得到了鬼鲛大人的憐憫,與白成爲異姓兄弟,并在母親雪女的照顧下,得到了一個幸福的童年。
更讓君麻呂受寵若驚的是,鬼鲛大人對他寄予厚望,将從木葉得到的半隻九尾移植到了他的體内。他雖然年紀小,但也知道這件事意義重大。
盡管鬼鲛大人已經不幸戰死,但君麻呂不想辜負這份期望,并且在心裏暗自發誓,他将來長大之後,一定要像鬼鲛大人那樣,成爲一名站在忍界山巅的強者。
到時候,他會親手爲鬼鲛大人報仇,殺死那個叫長門的男人。
所以,背負着這種信念的君麻呂,才會如此努力,甚至是拼命地進行修行。他付出的時間和心血,不僅讓他超過了一衆小夥伴,還讓九尾刮目相看,對這個少年展現出了初步的認可。
這時已經快中午了,雪女和加瑠羅來到了訓練場,兩人還帶來了熱氣騰騰的便當,散發出讓人食指大動的香氣。
“咕噜咕噜……”
孩子們聞到那香氣,肚子頓時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一個個都咽起了口水。但是沒有葉倉的吩咐,他們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休息吧。”葉倉淡淡說道。
“好耶!”
幾個小鬼頓時喜笑顔開,争先恐後地朝着雪女二人迎了上去,像是一群嗷嗷待哺的小鳥。
“葉倉老師,還有大和,一起過來吃吧,今天的午餐很豐盛呢。”
雪女面帶微笑地朝着葉倉招了招手,加瑠羅則是組織幾個小鬼,把野餐墊鋪在訓練場上,并拿出便當一一擺好。
“是,雪女大人。”葉倉應了一聲,與大和一起走了過去。
雖然是中午時分,但頭頂的大部分陽光,都被神樹的枝葉遮擋住了。衆人在陰涼的樹蔭下,美美地享用了一頓午餐。
“下午不用訓練了,給你們放放假,都回去休息吧。”
吃完後,葉倉站起身來,對幾名弟子吩咐道。她意識到,最近高強度的修行,對于這些幾歲的孩子來說,的确是有些辛苦了。
“老師,我不累,想繼續修行。”君麻呂目光堅定地注視着葉倉,懇求道。
“我們也是。”手鞠和白聞言,也不甘示弱,想要追趕君麻呂的步伐。
“不行,我命令你們強制休息,再别說了。”
葉倉目光一冷,态度十分強硬,幾個小鬼頓時縮起脖子,不再說話。
雪女見狀,與加瑠羅對視一眼,相視而笑。接着,她對幾個孩子說道:
“就聽葉倉老師的,勞逸結合是爲了更有效率的修行。走吧,今天下午帶你們出去玩,買好吃的、好玩的,還有新衣服。”
“耶,太好了!”幾個小鬼聞言,頓時喜笑顔開,連君麻呂也面露笑容,恢複了這個年紀的孩子本該有的純真天性。
于是,一群人說說笑笑走出了訓練場,漸漸遠去。
咦?
走在最後的葉倉,突然心有所感,回頭看了一眼。
不知爲何,從剛開開始,她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暗處默默注視着他們。是……幻覺嗎?
盯着空無一人的訓練場看了一會兒,她搖了搖頭,不再多想,轉身離去。
鬼鲛的身影,緩緩浮現出來。
注視着葉倉等人遠去,對于尚未處理的尾獸,他的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