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招式,幾乎是同時命中對方。
砰!
綱手的仙法怪力一拳,徑直打中了三代雷影的胸膛,即使對方有着“最強之盾”的雷遁铠甲,還是被打得當場裂開,胸口出現土地龜裂一般的裂縫。
但三代雷影終究還是抗住了,沒有倒下。
反觀綱手。
她同樣被對方的地獄突刺·一本貫手命中,即使擁有強悍的仙人體,也無法抵禦那可怕的攻擊,竟然是被……當場貫穿了身體。
滋滋滋!
三代雷影以纏繞雷電的手指爲尖刀,整條手臂都貫穿了綱手的上半身,讓她瞳孔放大,神情變得恍惚。
這就是“最強之矛”的威力,恐怖如斯。
下一秒。
嘭!
綱手的身體似乎是承受不住地獄突刺的雷遁能量,猛地發生了爆炸,死無全屍。
“綱手大人!”看到這一幕,霧隐衆人頓時發出絕望的哭喊,失去了所有的希望,紛紛癱倒在地。
然而,身處戰場中心的三代雷影,卻沒有忙着慶祝勝利,而是瞳孔一縮,發現了不對勁。
那是因爲,綱手被他打爆之後,并不是像想象中那樣,鮮血四濺、血肉橫飛,而是……變成了一隻隻小蛞蝓。
是的。
綱手的身體,竟然分裂成了數千隻小蛞蝓,每一隻都隻有小拇指那麽大。它們散落在地面後,快速蠕動,很快又重新聚合到一起,再一次凝聚出人形。
綱手,毫發無傷。
蛞蝓大分裂。
這是蛞蝓仙人的特殊能力。作爲一種沒有骨頭的軟體動物,蛞蝓可以自由自在地分裂全身,并且再進行結合。當發動這種能力的時候,所有的物理攻擊都會變得無效,哪怕是号稱“最強之矛”的一本貫手,也是如此。
而綱手之所以掌握了活蝓的這種能力,原因也很簡單,自然是因爲她已經成爲了活蝓人柱力,與它的靈魂、肉體和查克拉皆融爲一體。
現在,綱手就是活蝓,活蝓就是綱手。
“你究竟是……什麽東西?”
三代雷影盯着綱手,一臉驚駭。經過與對方的交手,他已經可以确定,眼前這個女人的身體絕非人類之軀。
“你以爲,隻有你才擁有不死之軀嗎?”
綱手淡淡地嘲諷了一句,話音剛落便朝着三代雷影張口一吐。
嘩啦啦。
無窮無盡的酸液,從她口中源源不斷地湧出,就像是漲潮的海水一樣,形成一片方圓百米的酸液沼澤,瞬間便将三代雷影淹沒。這些酸液,同樣是來自于活蝓體内的胃酸,腐蝕性甚至比六尾犀犬的酸液還要強。
嗤嗤嗤。
三代雷影被酸液包圍,體外的雷遁之铠很快就受到腐蝕,劇烈消耗,變得黯淡無光。不僅如此,身處在酸液沼澤之中,他的行動能力大大受限,動作變得遲緩了許多——這是最緻命的。
不好。
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向着酸液沼澤外面沖去。但綱手怎麽可能給他這個機會,隻見她目光一閃,便一頭紮進酸液沼澤,在水面之下快速移動。
砰!
綱手再次現身,從沼澤裏一躍而起,一拳打在了三代雷影的下巴上,頓時讓後者身形搖晃,踉跄後退。
“該死!”
三代雷影怒極,再次爆發力量,不顧一切朝綱手沖了過去,用一雙大手将她狠狠撕碎。
然而,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綱手的身體又一次化爲無數小蛞蝓,紛紛掉進了酸液沼澤,最後在不遠處浮出水面,重新凝聚成她的身體。
三代雷影十分不甘,但他的身體在酸液的腐蝕下,終于還是抵抗不住,雙手、雙腳、以及身體軀幹都開始融化。
盡管穢土轉生之軀有自我恢複的能力,可以抵抗酸液的腐蝕,但綱手可不會給三代雷影喘息的機會。
咻!
隻見她快速結印之後,一道紅色鳥居便從天而降,狠狠地砸在三代雷影的脖子上,将他壓倒在沼澤裏面,再也擡不起頭。
仙法·明神門。
綱手行走于沼澤之上,來到了三代雷影面前,俯視着這個如野獸一般強壯的老者。
“我……輸了。”
三代雷影頹然,終于心服口服。要知道,他不僅擁有無限查克拉、不死不滅的穢土轉生之軀,還和二代土影聯手圍攻綱手,但最後還是被她制伏。
生前一向崇尚力量與強者的三代雷影,在這一刻承認,他不是綱手的對手。這個女人,是真正的無敵強者。
“回到你該回的地方吧。”
綱手冷聲道,一掌按在三代雷影頭頂,手心釋放出黑色的封印紋路,很快沿着後者額頭蔓延至其全身,切斷了三代雷影與彌彥之間的聯系。
于是,三代雷影的身體迅速化爲灰燼消散,再也無法恢複。他的靈魂也如二代土影一樣,回歸冥土。
至此,整個戰場之上,再也沒有任何一個敵人可以對綱手造成威脅了。
她轉過頭,再次看向遠處的彌彥,突然露出一個冷笑。
下一秒,綱手的身形在原地消失,發動瞬身之術,朝着彌彥以及一衆雨隐忍者沖了過去。
“那個女人……她,她過來了!”
雨隐忍者頓時吓得魂飛魄散,不顧彌彥的彌彥,四散落荒而逃。
“還是被我搞砸了麽。長門,抱歉,隻能請你來收拾這個局面了。”
彌彥看着氣勢洶洶而來的綱手,在心裏默默說道,随即便擡起雙手,迅速結了一個通靈之術的手印。
轟!
綱手直接用拳頭說話,渾身爆發紫色氣流,一拳朝着彌彥打了過去,要将後者當場打爆。
千鈞一發之際,“嘭”的一聲,一團白煙散去之後,坐在輪椅上的長門被召喚而來,擋在了彌彥與綱手之間。
“神羅天征!”
他一聲冷喝,輪回眼爆發出強大的斥力,與綱手的仙法怪力拳迎面相撞。
轟!
雙方的查克拉劇烈碰撞之後,結果是各退一步:長門的輪椅向後滑了十幾米,差點栽倒在地,而綱手也蹬蹬蹬地後退了七八步,最後穩住身形。
“長門……”彌彥連忙扶住長門的輪椅,把戰場上發生的事情,尤其是關于綱手的情報,快速地告知了後者。
哦?還有這種事?
長門聞言,顯得頗爲驚訝,一雙輪回眼看向了對面的綱手。很快,他便目光一凝。
“這是……”
長門的雙眼之中,看到的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股浩瀚澎湃的查克拉,就像是漆黑夜空裏的星雲,閃耀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怎麽可能?
長門瞳孔一縮,面露驚容,被綱手的查克拉量深深震撼。
要知道,他自己就擁有千手與漩渦二族的血脈,天生仙人體,查克拉量遠超普通忍者。唯一能在這方面與他抗衡的,是被他視爲最大威脅的,已經死去的幹柿鬼鲛。
長門一直以爲,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和幹柿鬼鲛,再也不可能出現第三個查克拉量能與他們二人相比拟的忍者。
沒想到,現在不僅出現了,而且綱手的查克拉量,遠在他和幹柿鬼鲛之上。
沒錯,遠超。
長門隻看了綱手一眼,就确信,對方體内的查克拉量超出他很多,甚至連尾獸的查克拉在綱手面前,也不值一提。
這個女人的身上發生了什麽,她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長門目光閃爍,心中充滿疑問。不過,他并沒有太多時間去搞明白這些問題,因爲綱手要對他動手了。
“那雙斷掉的腿,是鬼鲛那家夥幹的麽。真是沒用啊,用自己的一條命,換了别人的一雙腿,丢人丢到家了。”
綱手打量了一眼長門剛被接上、仍處于恢複之中的雙腿,喃喃自語道,如往常那般發出了嘲諷。可惜,鬼鲛已經“死”了,再也聽不到她的嘲諷。
“綱手大人,你應該感謝我。”
突然間,長門注視着綱手,開口說道。
“爲什麽?”綱手眉頭微皺,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麽。
“如你所見,我現在行動不太方便,不太适合與你交手。不過,爲了不掃你的興緻,我特意爲綱手大人準備了兩個對手。你在看到他們以後,就會明白我說的話了。”
長門露出一個捉弄意味的笑容,随即便舉起雙手,完成了結印。
綱手沒有阻止長門,而是幹脆雙手抱胸站在原地,想看看對方究竟能搞出什麽名堂。
轟隆隆。
在一陣地面的震動之中,伴随着揚起的灰塵,兩具寬大的黃色棺材,在綱手的注視下,從地下緩緩升了起來。
又是穢土轉生。
嗯?
綱手第一時間注意到,兩具棺材上面,分别刻着一個紅色的“初”和“二”字,字體莊嚴肅穆,似乎預示着沉睡在裏面的人,身份很不一般。
難道是……綱手猛地一驚。
下一秒,砰砰兩聲。
隻見兩具棺材的蓋闆,在一股無形力量的作用下被掀開,向前落在地面上。而兩道身影,也從棺材裏面蘇醒,緩緩走了出來。
那兩人,一人有着一頭黑色長發、堅毅勇敢的面容,身穿一副戰國風的紅色制式铠甲;另外一人,則是一頭白色短發、面容冷峻,身穿一副藍色铠甲。
兩人的眉宇間有幾分相似,看上去是一對兄弟。
實際上,他們确實是親兄弟,而且還是綱手的祖父和叔祖父,也是木葉的初代火影與二代火影——千手柱間與千手扉間。
看到兩人的一瞬間,綱手有些猝不及防,呆立在原地,也終于明白了長門話裏的意思。
“這種感覺,是穢土轉生麽……”
千手扉間走出棺材後,先是低頭打量了一眼自己滿是裂痕的身體,喃喃道。作爲親自開發了這個禁忌之術的人,他對于穢土轉生再熟悉不過了。
隻不過,扉間也沒有想到,他在死後的某一天,會成爲穢土轉生的對象。
“我愚蠢的弟弟呀,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千萬不要觸犯禁忌、愚弄死者的靈魂與肉體,不然遲早會遭到報應。你看,我的話這不就應驗了嗎。”
千手柱間裝出一副沉穩老大哥的樣子,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扉間翻了個白眼,不想理會這位假正經的兄長,而是皺着眉頭看向四周,沉聲道:“我比較好奇的是,将我們兄弟二人從冥土複活的人,是哪一位後輩?”
話音剛落,他的目光便看到了不遠處的綱手。
“咦,這個女人是誰?還挺漂亮,嘿嘿。
千手柱間的目光也被綱手吸引,看着對方那一頭金發,不知爲何,總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聽到千手柱間的話,綱手頓時面色一僵,随即目光轉冷,仿佛能夠殺人,吓得千手柱間渾身一哆嗦。
說起來,他當年因重病去世的時候,綱手的年紀還很小,是個小丫頭。如今三十多年過去了,綱手和小時候比起來,可以說是兩個人,因此柱間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倒也正常。
不過,與神經大條的大哥相比,千手扉間心思細膩、且記憶力超群,加上他見過少女時期的綱手,因此很快就将眼前這個女人的樣子,與記憶中的侄孫女聯系了起來。
“綱手,是你嗎?”
想到這裏,千手扉間開口問道。
“什麽?!”
不待綱手回答,千手柱間吓了一大跳,目瞪口呆地看着綱手,喃喃道,“她,她是綱手?我的……孫女?”
“不然呢。大哥你的反應,還是一如既往的遲鈍啊。”千手扉間以手扶額,顯得十分無奈。
“外公,二外公,好久不見。”
這時,綱手幽幽開口,略顯生澀地向兩人打起了招呼。她也沒有想到,會在這樣一個場合,與兩位死去的長輩以這樣一種方式重逢。
“綱手,果然是你!我說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女人,原來是我的孫女,那沒事了,哈哈。”
千手柱間大喜過望,摸着後腦勺嘿嘿傻笑,一邊說着便一邊邁開腳步,下意識想朝着綱手走去,并問道,“話說,是你用穢土轉生把我和扉間召喚出來的嗎?”
然而,他向前邁出的一步,卻遲遲未能落地,整個人的身體更是突然受到一股無形力量的束縛,仿佛凝固成了一尊雕塑,僵在原地。
“大哥,你還沒有搞清狀況嗎?召喚我們的人并不是綱手,相反,很可能是她的敵人。”
千手扉間皺着眉說道,随即便示意柱間轉過頭。兩人的目光,一起望向了他們身後的長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