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鲛這次閉關修煉,已經超過三個多月了,在摸索進化之路的過程中,走了一次又一次的彎路,上百次進入死胡同。
有一次,他進化成了一條胖頭魚,光是那個碩大的頭顱,就占據了整個身體的四分之三,躺在地上連翻個身都難,可以說是失敗中的失敗;
又有一次,他進化成了一條大蛇,皮糙肉厚、獠牙鋒利,看上去倒是十分厲害,但是和活蝓的分身較量之後,被後者完克。面對大蛇的絞殺,活蝓可以分裂成無數小蛞蝓,輕易躲過。随後又從口中噴出腐蝕性的粘液,将那條大蛇當場殺死;
還有一次,他進化成了一個巨大的鳥人,有三對翅膀,能夠翺翔在數千米的高空,但是卻意外地懼怕陽光,在陽光的炙烤下當場爆炸。
……
不過,盡管鬼鲛遭遇了這麽多失敗,但總的來說,随着他積累的經驗和教訓越來越多,他的每一次進化,都會比上一次好一些。
這是一個不斷試錯、不斷改進的過程。
就這樣又過了兩個月。
在經曆了上千次試錯,進化成肉球、怪魚、鳥人、水母、牛馬、九頭犬、巨型史萊姆等各種奇怪生物後,鬼鲛憑借積累下來的豐富經驗,以及一點好運氣,終于進化出了他理想中的完美生物。
出現在鬼鲛面前的,乍看之下像是一頭巨大的鲸魚,有着深淵般的大嘴,仿佛一口能吞盡世間萬物。
但是,與一般鲸魚不同的是,這頭鲸魚體表遍布着如叢林一般的骨質尖刺,嘴巴上方有兩根長長的龍須,背部有一個巨大的鲨魚鳍,尾巴也不是鲸尾,而是一條長長的龍尾。
此外,鲸魚的身體兩側,還有一對寬大的翅膀。
與其說它是鲸魚,不如說是鲸、鲨、龍還有鳥四種動物的融合體。
“這是……鲲?”
鬼鲛突然發現,這個大家夥很像是他記憶中,前世神話傳說裏面一種名爲“鲲”的生物。
北冥有魚,其名爲鲲。鲲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化而爲鳥,其名爲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這是一種似魚非魚、似鳥非鳥的生物,它的體積大到幾千裏,展開的翅膀就像是天邊的雲,拍打水面之後激起的水花波及千裏遠,然後乘着六月的大風扶搖直上九萬裏。
沒錯,就是鲲。
正如大蛇丸對永生的執念使他變化成了八岐大蛇一樣,鬼鲛潛意識裏對力量和自由的向往,最終讓他變化了“鲲”這種生物。
就是它了。
鬼鲛目光灼灼,毫不猶豫做出決定,鲲,就是他要進化成的終極生物。
“嘭”的一聲,鬼鲛解除了影分身,分身的記憶和經驗回歸本體。他站在原地消化吸收,片刻後已然做好準備,迫不及待地要開始了。
隻見鬼鲛脫掉西裝,隻穿着一條短褲,一步步走進了充滿自然能量的溫泉裏。
然後,他緩緩擡起雙手,一共結了幾十個印,最後雙手合十。
轟。
一股龐大到極點的查克拉,頓時從他體内湧出,逸散到水面後,掀起了巨大的水浪。
“吼!”
鬼鲛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渾身肌肉隆起,仿佛有什麽東西從他體内跑出來。緊接着,他的皮膚撕裂、身體膨脹,頃刻之間便變化成了鲲的形态。
與分身所變的鲲相比,鬼鲛本體變化而成的鲲,體型足足大了十倍,體長接近一百米,占據了大半個溫泉。
此時的鬼鲛,不能再用“無尾尾獸”或“人形尾獸”來形容了,而是變成了一頭真正的尾獸,而且是最強大的尾獸,連九尾在他面前都得俯首稱臣。
但是還不夠。
鬼鲛心中的鲲,是超越三大聖地仙人的六道級生物,最起碼和完全體的十尾一個層次,甚至還要超過,是真正的星球霸主。
要成長到那個地步,以鬼鲛目前的查克拉,還遠遠不夠。
幸好,化身爲鲲的他,将腦海的作弊器與濕骨林仙人模式的力量進行了完美的融合,從而形成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能力:
能量吞噬。
這種能力,和大筒木一族種下的神樹很相似。鬼鲛可以肆無忌憚地吞噬各種形式的能量,憑借自身“海納百川”的鲲之軀體,盡數吸收。
隻要能量源源不斷,鲲的成長就不會停止。
鬼鲛堅信,終有一天,他會成爲真正的鲲鵬,成爲那個體長幾千公裏,橫亘于整個火影世界上空的超級生物!
現在,先将這處溫泉裏的自然能量吸收了再說吧。
活蝓曾經說過,濕骨林自然能量的源頭,就是海底的火山噴發之後,上湧的海水形成的這處溫泉湖。
這些海水裏的自然能量,比妙木山和龍地洞都要濃郁得多,如果能将它們吞噬,鲲的力量無疑會發生質的飛躍。
甚至一舉成爲六道級生物。
想到這裏,鬼鲛看向岸邊的活蝓本體。
“活蝓,雖然你答應了讓我使用這片溫泉湖,但是如果我将湖水裏的自然能量都吞噬殆盡,那也就意味着,濕骨林不再是自然能量充裕的聖地了,而是會變成一座普通的海島。這樣的結果,你能接受嗎?”
鬼鲛對活蝓沒有任何隐瞞,而是如實向它說出了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若他這樣做會對活蝓造成很大的困擾,那鬼鲛就會選擇放棄,大不了去忍界的其它地方尋找進化所需的能量。
面對鬼鲛的坦誠,活蝓同樣真誠地回應道:
“鬼鲛大人,我說過要盡一切所能幫助你,怎麽會食言呢。而且說起來,我雖然是濕骨林的主人,但也隻不過是在幾千年前,偶爾發現了這個地方,在這裏住下來罷了。這裏的自然能量,本來就不屬于我,你當然可以随意索取。”
這一刻,鬼鲛化身的鲲與活蝓隔空對視,兩者的精神意念在半空交彙。
“活蝓,謝謝你。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
鬼鲛說完這句話,便張開大嘴,以鲸吞萬物之勢,将數百噸的溫泉水一口吞進腹中。
在他看來,用浸泡的方式吸收自然能量,還是慢了一點,不如更加簡單粗暴一些——既然自然能量蘊含在海水裏,那就把海水全部喝進肚子裏好了。
咕噜,咕噜。
一口氣吞進幾百噸富含自然能量的海水後,鬼鲛的感覺就像是喝了高度烈酒,仿佛五髒六腑都燃燒了起來,狂暴的能量在體内橫沖直撞。
一次性吸收這麽多的自然能量,就算是活蝓仙人恐怕也吃不消,但鬼鲛硬是憑借鲲的體質,承受住了。
他緩緩閉上雙眼,龐大的身軀沉入湖底,全身大部分的機能都進入休眠狀态,隻剩下腹内能量翻湧,傳來陣陣雷鳴一般的聲音。
鬼鲛的身體,在消化這些自然能量,并将它們化作他自身的一部分。
活蝓注視着這一切。
這三個月多月來,它親眼見證了鬼鲛一步步摸索,曆經艱難困苦,最後成功進化的過程。
當鬼鲛化身爲鲲的時候,活蝓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因爲它能感受到,從鲲體内傳來一股遠古洪荒一般的氣息,連它這個活了數千年的超凡生靈都爲之顫抖。
盡管鲲目前的體長隻有一百米,在體長四百米的活蝓面前,還隻是一個小家夥,但它知道,前者的潛力大大超過了它,鬼鲛的狂暴進化之路,才剛剛開始。
不過,鬼鲛說他能把溫泉裏的自然能量全部吞噬,活蝓是不信的。
它在這裏生活了這麽久,從一隻小蛞蝓成長爲現在的龐然大物,吸收了幾千年的自然能量,也不見溫泉裏的能量濃度變得稀薄。
由于體型逼近極限,活蝓現在吸收自然能量的速度,已經變得十分緩慢,近乎于停滞了。
相比之下,就算鬼鲛可以無限制地吞噬自然能量,他想要吸幹這個溫泉湖,要多長時間呢?
一百年?一千年?還是一萬年?
活蝓的這個疑問,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因爲,鬼鲛吸收自然能量的速度,比它想象中還要快得多。
鲲每次從沉睡中醒來,張開大嘴就像是一個黑洞,将數百上千噸的海水吞入腹中,然後進入沉睡。過了一兩天,吸收完能量後,鲲又會再次醒來,吞掉更多海水。
周而複始。
在這個過程中,鲲的身體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從一百米的體長達到了兩百米,變成了原來的兩倍。
這個時候,這處溫泉湖已經不能再容納鲲龐大的體型。于是它幹脆向下深潛,抵達了大海深處,更加寬闊、也更接近于海底火山的地方。
同樣也是自然能量更濃郁的地方。
“真是不可思議。”
活蝓對此目瞪口呆。按照這樣的速度,幾年之後,鬼鲛恐怕就能吸幹濕骨林的自然能量,體長也會蔓延到千米以上。
更可怕的是,那個時候的鬼鲛,仍然不是完全體,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
時間一天天過去。
島上無日月,不知不覺之中,鬼鲛到濕骨林閉關修煉,已經小半年了。
這半年時間裏,整個忍界出奇地風平浪靜,沒有發生任何一件引人注目的大事。
但是,這種安靜更像是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甯靜。木葉與妙木山、雨忍村的長門與曉組織,還有岩隐、雲隐,以及海這邊的霧隐村……各方勢力都在暗中積蓄力量,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點燃導火索,重燃忍界戰火。
這天,綱手久違地來到了濕骨林。
“綱手大人,好久不見,您是因爲想念鬼鲛大人了嗎?”
活蝓的一具分身出現在綱手面前。它知道,綱手這半年來擔任了霧隐村的醫療部長,一直在忙着建立醫療忍者制度,培養人才。
“想他?開什麽玩笑。那家夥這麽久都沒有動靜,也不傳個消息回去,讓有些人很擔心而已,所以拜托我來問問,到底是什麽情況。”
綱手一邊漫不經心地說着,一邊左右張望。
鬼鲛這次閉關的時間的确久了點,時間一長,家裏的雪女、葉倉甚至是大蛇丸等人,都開始擔心起來。
不過她自己找鬼鲛也要商量醫療部的事情,畢竟後者是水影、一村之主,總不能對此完全不聞不問吧。
“所以,那混蛋的人呢?該不會是修煉什麽禁術失敗,暴斃身亡了吧。”
綱手沒有看到鬼鲛的人影,不禁惡毒地猜測道。
“……”
活蝓無奈地搖了搖頭,用觸角指了指溫泉湖邊,向綱手示意道,“鬼鲛大人就在那裏。”
哦?
綱手聞言,踩着高跟鞋大步走到湖邊,這才驚訝地發現,水位竟然下降了好幾米,呈現出快要幹涸的迹象。
而且,在她的感知中,這裏的自然能量也明顯沒有以前那般濃郁了。
“活蝓,這是怎麽回事?”
綱手回過頭來,皺着眉向活蝓詢問。
不待活蝓回答,水面下突然傳來一陣隆隆響聲,再次吸引了綱手的注意力。她再次轉頭看去,頓時吓了一大跳,一臉驚懼地往後退了兩步。
那是因爲,一個巨大的魚頭從水面下浮了出來,就像是一座高高聳起的小山一般,投下一片陰影。
這是什麽東西?
就在綱手驚疑不定的時候,那個魚頭張開深淵巨口,竟然朝着她口吐人言:
“綱手,你怎麽來了?”
“你,你是……幹柿鬼鲛?!”
綱手瞪大眼睛,說話的聲音都結巴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綱手大人,你看到的隻是鬼鲛大人身體的一部分,他龐大的身軀大部分都隐藏在水面之下,體型已經接近我的本體了……”
活蝓上前,對綱手詳細解釋了一番。
“這個瘋子……”
當綱手得知,鬼鲛已舍棄人類的身體,變成了眼前這個怪物時,不由得喃喃道,半天回不過神來。
半小時後。
在綱手驚訝的目光中,鲲張開大嘴,從嘴裏吐出了一個濕漉漉的男人。
這是鬼鲛用仙術查克拉制造的一個影分身,擁有他本體三成的實力,可以維持長達數個月的時間。
“走吧,我和你一起回霧隐。畢竟我已經閉關半年,也時候抽空回去看看了。”
鬼鲛穿上一套衣服,對綱手說道。
他雖然已經舍棄人形,但是在忍界活動,終歸還是人類的身份更方便一些。
另外,鬼鲛這次派分身回忍界,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