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影大樓外,輝夜一族的忍者屍體堆積如山。
對于本就岌岌可危的霧隐村來說,這場雪上加霜的叛亂,差一點就讓這個村子崩潰解體,幸好鬼鲛及時出現,以一己之力鎮壓了輝夜一族。
“鬼燈滿月,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衆人表面上向鬼燈滿月詢問,但他們的目光幾乎都彙聚在一旁的鬼鲛身上。
鬼燈滿月聞言,一本正經地咳嗽了兩下,對衆人說道:“别着急,先把大長老元師請出來。”
在它的吩咐下,元師被人攙扶着,從水影大樓裏面走了出來。
等人都來齊了,鬼燈滿月才走到鬼鲛面前,與後者站在一起,并向所有人說出了“真相”。
“什麽,三代水影和四代水影,生前都被宇智波一族的神秘忍者用幻術控制了?”
“對方欲殺人滅口,先後幹掉了矢倉大人、河豚鬼大人和所有暗部,而且還想殺死鬼燈滿月,但是被鬼鲛發現并阻止?”
“幹柿鬼鲛,從來都不是什麽犯人,而是在黑暗中守護霧隐村的英雄?”
“……”
聽完鬼燈滿月的講述,衆人議論紛紛,震驚得無以複加。
“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我認爲,如今的當務之急是選出新的水影,帶領大家一起抵禦木葉的侵略。”
鬼燈滿月悄悄看了鬼鲛一眼,随後大膽地提議道,“我推薦由幹柿鬼鲛,擔任五代水影!”
此言一出,人群中又是一陣騷動。
“這……似乎不太合适吧?”
有人小聲地提出質疑。
鬼鲛畢竟出身于霧隐村的三等家族,而且明面上的身份還是個犯人,就算他實力再強,當上水影也很難服衆。
就在這時,面對衆人的竊竊私語,元師提起拐杖戳了戳地面,沉聲道:“安靜!”
等衆人都閉上嘴以後,這位霧隐村的大長老,才緩緩繼續說道:
“我們霧隐村的傳統,向來都是由最強的人擔任水影,如果有誰不服幹柿鬼鲛的實力,現在就可以當面向他挑戰。而且,現在的形勢,不是鬼鲛自己想當水影,而是我們這些人求着他當水影,還要看人家願不願意答應。”
這番話,頓時讓一衆霧隐忍者啞口無言。
是啊,霧隐村現在都快要滅亡了,這個時候成爲水影,可不是什麽好差事。
說不定剛當上水影,在這個位子上屁股還沒坐熱,就被蜂擁而來的木葉大軍殺死,丢掉小命。
鬼鲛但凡是個正常人,這時候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扔掉霧隐護額、逃離水之國,随便去忍界的其它什麽地方,都比留在這裏好一百倍。
元師拄着拐杖,顫顫巍巍地走下台階。
然後,他将手中代表水影權力的藍色鬥笠,鄭重地向鬼鲛遞了過去。
“幹柿鬼鲛大人,你願意臨危受命,擔任霧隐村的五代水影嗎?”元師仰視着鬼鲛,十分恭敬地問道,渾濁的目光裏充滿了期盼和緊張。
“鬼鲛大人,請您答應吧!”鬼燈滿月單膝跪地,虔誠地請求道。
其他人見狀,互相對視之後,也紛紛效仿,低着頭跪了下去。
鬼鲛看着眼前跪成一片的霧隐衆人,又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水影大樓,終于是伸出手,從元師手裏接過了水影鬥笠。
“從此刻起,我,幹柿鬼鲛,就是霧隐村的五代水影。”
他緩緩說道。
話音落下,水影大樓前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呼。
半小時後。
水影大樓的會議室裏,霧隐各大家族的代表都齊聚于此,共同商量應對木葉大軍的戰略。
在如今的危急形勢下,主要有兩種聲音。
第一種,是主動提出與木葉村談判,争取和平。更直白的說,就是向木葉求饒,哪怕是不得不簽訂屈辱條約,也要讓霧隐繼續活下去。
第二種,是跑路。一些人認爲,應該馬上逃走,保留霧隐的有生力量,并利用水之國境内複雜的島嶼地形,在海上與木葉打遊擊,終有一天可以東山再起。
求饒和逃跑。
這兩種方案看似不同,但其實都有一個共通之處,那就是:
在場所有人都認爲,在這場即将到來的戰争中,面對來勢洶洶的木葉大軍,霧隐是沒有任何勝算的。
會議室裏,衆人圍繞着兩種方案,争吵得愈發激烈。
在這個過程中,鬼鲛作爲新任水影,并沒有急着發表自己的看法,而是雙手抱胸坐在椅子上,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
終于,見衆人吵得有些累了,他才睜開眼睛,開口說道:
“其實,我們還有第三個選擇。”
“水影大人,請問是什麽選擇?”元師連忙問道。
“打倒木葉,爲死去的三代水影和四代水影報仇。”
鬼鲛緩緩說道。
此言一出,會議室裏頓時安靜下來,針落可聞。
的确,霧隐作爲五大忍村之一,連續兩代水影都被木葉的宇智波一族忍者用幻術控制并殺死,可以說是奇恥大辱了。
這樣的血海深仇,怎能不報?
但問題是,打不過呀。
僅僅是一個宇智波,就把霧隐搞得雞飛狗跳,水影身死、暗部全軍覆沒,甚至連尾獸都丢了。
而現在,木葉的大軍之中,除了宇智波以外還有與之齊名的日向一族,以及其它木葉大族忍者,無論是人數還是實力都碾壓了霧隐。
更别說,木葉村的後方,還有史上最強火影猿飛日斬、成名許久的木葉三忍,以及名震忍界的黃色閃光波風水門。
這些人要是來到前線,霧隐村就更加不是對手了。
“水影大人,我們和您一樣,都想向木葉複仇,但哪怕霧隐的忍者全部戰死,恐怕……也無法打退木葉的這次進攻。”
一名霧忍站了起來,一臉悲觀地向鬼鲛說道。他的話,也是所有人的心聲。
“我不管。既然我是水影,我就會去做我心中水影應該做的事。那件事不是向木葉下跪求饒,更不是灰溜溜地逃跑。”
鬼鲛這樣說着,也站了起來,目光在會議室裏掃視了一圈,對衆人說道,“我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麽現在就離開霧隐村,走了就别再回來,要麽就留下來,和我一起打倒木葉。”
話音剛落,他便扛起鲛肌,一腳踹開會議室的大門,大步走了出去。
會議室裏,衆人面面相觑。
鬼鲛穿過霧隐的街道,很快就來到了村子外面。
他雙手握住鲛肌的刀把,将這把大刀徑直插在地上,整個人就這樣伫立在村口,目光看向遠方。
他的身後是霧隐村,而前方,是不久後即将到來的木葉大軍。
過了一會兒。
“水影大人。”
鬼燈滿月與照美冥、林檎雨由利三人,從村子裏跑了出來,向鬼鲛彙報情況。
鬼鲛在會議室裏說完那番話後,有幾個大家族的代表當場便返回族地,帶着族人火速逃離了霧隐,如今剩下來的人,比之前又少了一半。
霧隐村裏的忍者,隻有不到一千人了,甚至不如一些小忍村。
這些剩下來的人,也不是因爲相信鬼鲛這個臨時上任的水影,而是他們早就鐵了心要和村子共存亡。
“你們回去告訴元師,讓剩下來的人待在村子裏,守好水影大樓等建築,不要出來。”
鬼鲛對三人吩咐道。
“那你呢?”雨由利擡頭看着鬼鲛,忍不住開口詢問。
“水影大人,您該不會是想……”照美冥隐約猜到了什麽,但是不敢相信。
“鬼鲛老大,你……”鬼燈滿月也張大了嘴巴,一臉震驚。
“去吧。”
鬼鲛揮了揮手,不在多說什麽。
……
火之國,木葉村。
情報部門的大廳裏,人來人往,一片忙碌景象。
這裏是戰場後方的指揮部,數名山中一族的上忍戴着頭盔,不斷接收從前線傳回來的情報,然後又将指揮部的命令傳遞出去。
這幾天,三代目猿飛日斬親自坐鎮指揮部,監督前線戰況。
此時除了他,木葉的其他幾名高層,包括志村團藏、轉寝小春和水戶門炎,以及三忍中的自來也和大蛇丸,都在這裏。
大廳中央有一塊巨大的屏幕,上面顯示着水之國的戰場地圖。根據從前線傳回來的情報,木葉的大軍已經攻陷了一個又一個的城鎮,很快就要打到霧隐本土了。
這場戰争,大局已定。
過了一會兒,綱手和波風水門二人也來到了大廳。
“卡卡西醒了?”
自來也看到兩人後,立即迎上去問道。
“醒是醒了。不過……”
綱手點了點頭,皺着眉道,“卡卡西那家夥隻記得他親手殺死了野原琳,對其它的事情則是一無所知,沒能提供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她擡頭看着大屏幕,眉頭依然緊皺:“幹柿鬼鲛那個混蛋呢,有沒有他的消息?”
“很遺憾,沒有。”
大蛇丸笑了一下,指着地圖對綱手說道,“你應該能看出來,霧隐村快要完蛋了。以鬼鲛的行事風格,必然是叛出霧隐,不知道逃到哪裏去了。”
他對鬼鲛的“興趣”,比綱手隻多不少。
“可惡。”
綱手聞言,不由得握緊拳頭。她發誓,遲早要抓到鬼鲛,找回她的弟子靜音。
這時,又有情報從前線傳了回來。
“火影大人,我方大軍的先頭部隊,已經抵達霧隐村了。”一名山中族人向猿飛日斬彙報道。
“最後的戰役,開始了。”
猿飛日斬抽了一口煙袋,吐出一團煙圈,悠悠道。
水之國,霧隐村外。
彌漫的濃霧之中,上百名木葉忍者的身影快速穿梭,絲毫不受霧氣的影響。
因爲他們是日向一族的忍者。
日向一族,在族長日向日足的帶領下,憑借白眼看破了霧隐村外的迷霧大陣,搶在競争對手宇智波一族之前,率先抵達了霧隐村。
日向一族和霧隐的輝夜一族世代交好,追溯到千年前,兩個家族甚至有同一個祖先。
因此,早在數日前兩族便取得聯系,約定好由輝夜一族發動叛亂,與日向一族裏應外合,一舉拿下霧隐村。
在那之後,輝夜一族将投誠木葉。
這樣一來,在這場舉世矚目的戰争中,日向一族就可以出最多的風頭,拿下最大功勞。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停下。”
日向日足做了一個手勢,輕喝道,示意族人停止前進。
“按照約定,輝夜一族應該派人在這裏等着我們才對。”他皺着眉頭,自語道。
“難道他們造反失敗了?”日向日差推測道。
日足聞言,利用白眼看向了隐藏在濃霧之後的霧隐村。
遠處的霧隐很安靜,一點動靜都沒有,但是在日足的白眼中,村子裏所有人的查克拉都暴露無遺。
粗略一數,隻有數百人,比日向日足預料的還要少得多。
嗯?
他突然發現,在村口的位置,有一股單獨的查克拉,遠離其他霧隐忍者。
是一個落單的人。
“去把他抓回來審問。”日足對弟弟吩咐道。
“是。”
日向日差聞言,立即帶上幾名族人,向着村口迅速接近了過去。
很快,他們就看到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身材十分高大的男人,如一座鐵塔一般,伫立在村口。
那個男人的雙手中,還握着一把布滿倒刺的大刀,插在他身前的地面上。
是守門的忍者麽,還真是盡職盡責呢。
日向日差看到這一幕,當即對族人下令道:“上,抓活口!”
嗖嗖嗖。
幾名日向忍者,頓時朝着鬼鲛沖了過去。
終于來了嗎?
鬼鲛看到從霧氣裏現身的日向忍者,并不感到驚訝,拿起鲛肌便迎了上去。
雙方頓時爆發戰鬥。
這些日向忍者訓練有素,使用日向一族的柔拳打出精妙配合,對鬼鲛發起圍攻。
在他們看來,眼前這個傻大個渾身都是破綻,隻要被柔拳打中,他的身體就會癱瘓,淪爲俘虜。
然而,讓日向日差等人始料未及的是,看似笨重的鬼鲛,身形卻異常靈活。
他輕易地閃過了日向衆人的每一次攻擊,甚至是來自于身後的攻擊,仿佛他也有白眼一般,也擁有360°的視角。
而鬼鲛的每一次反擊,大刀鲛肌一揮而出,不但勢大力沉而且又快又準,必定會擊中敵人。
情況不妙。
當日向日差意識到這一點的是,除了他,其餘的日向族人都已經被鬼鲛打趴下了。
唰。
鬼鲛又是一刀揮出,将日向日差劃傷。
日差正欲撤退,卻感覺渾身麻痹,在一陣天旋地轉之中,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那是因爲,鬼鲛在鲛肌上塗了山椒魚的毒。毒的濃度不高,并不緻命,但是足夠讓人失去行動能力。
鬼鲛用鲛肌挑起日向日差,回到村口,從食指射出查克拉線,将後者連同幾名日向族人,一起綁在了村頭大門的柱子上。
這些來抓俘虜的日向忍者,反倒淪爲了他的俘虜。
鬼鲛剛忙完,身後便傳來一聲厲喝:“放開他們!”
是日向日足,帶着剩餘的族人從霧氣裏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