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悟之讀心術的鬼鲛,怎麽可能被人偷襲呢。
看似是獵物的他,其實是精心僞裝成獵物的獵人。而宇智波斑,才是那個獵物。
此時,斑掉入了鬼鲛早已精心布置好的陷阱裏面。
“嘿嘿。”
鬼鲛躲過了斑的扡插之術之後,轉過身來,朝着一臉驚訝的後者露出一個純真笑容。
與此同時,他舉起手中鲛肌,狠狠地向宇智波斑削了過去。
噗!
斑的整條右臂被鲛肌的大嘴咬住,随着鬼鲛用力一扯,竟然被當場扯斷。
焰團扇,就在斑的這條斷臂手裏。
得手了。
鬼鲛眸中精光一閃,一把伸手握住焰團扇,身形瞬間暴退。
下一秒。
轟。
憤怒的宇智波斑,從體内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查克拉,掙斷了地蜘蛛縫的束縛。他那條斷掉的右臂,也在木遁細胞的修複下重新長了出來。
嗖。
斑閃電般沖向鬼鲛,欲從後者手裏奪回焰團扇。
突然間。
樹林裏,地面、樹幹、草叢中,浮現出了大量的黑色“爆”字,并亮起黑光,發生了一連串的爆炸。
轟隆。
斑的身影,很快被連綿不斷的爆炸火光吞沒。
顯然,這也是鬼鲛用爆遁布置下的陷阱。
在這場戰鬥中。
鬼鲛先是示敵以弱,讓斑一上來就掉以輕心,并以身爲餌将後者引誘到陷阱範圍。接着突然發難,一招就砍斷了斑的一條手,奪走焰團扇。
斑的這具分身,起碼有一半的戰鬥力都來自于焰團扇。一旦被奪走武器,他的實力也就隻剩下精英上忍的程度了。
對鬼鲛不再有任何威脅。
不過,鬼鲛還是沒有掉以輕心,一如既往地小心謹慎。
他一拍胸口,直接将焰團扇收進極樂之箱,不給宇智波斑留下任何一絲将其奪回的機會。
片刻之後。
爆炸的火光和濃煙逐漸散去,露出了被摧毀殆盡的整片樹林,以及……艱難保持站立姿勢的宇智波斑。
斑此時的身體,已是傷痕累累,就算是強大的木遁細胞,也不可能提供無限的恢複能力。
“沒想到被人陰了。看來,我在地底藏身幾十年,曾經引以爲傲的戰鬥直覺,竟然發生了這麽大的退步嗎。”
斑自言自語地歎了一口氣,自嘲道,一雙寫輪眼目不轉睛地盯着鬼鲛。
他的确是輕敵大意了,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長了一張鲨魚臉的家夥,是個厲害角色。
如今,焰團扇被對方搶走,而且立刻就被藏了起來,說明此人一開始就是沖着他的焰團扇來的。
“哼。”
想到這裏,斑冷哼了一聲。盡管他心知,這場戰鬥對于他來說恐怕大勢已去,但要斑就這樣灰溜溜地遁走,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決定舍棄這具分身,與鬼鲛殊死一搏。
隻見他迅速結印,将體内剩餘查克拉聚集到喉嚨之後,向前方張口一噴。
嘩啦。
一大片海水一般的火焰,從斑口中吐了出去,讓鬼鲛避無可避。
這個術名爲“豪火滅卻”,是宇智波斑最拿手的火遁忍術之一。在原著裏的第四次忍界大戰期間,他使用的豪火滅卻,需要二十多名霧隐忍者同時使用水陣壁才能擋住。
不過,面對這個來勢洶洶的火遁忍術,鬼鲛卻是毫無懼意,反而松了一口氣。
他本以爲斑會拿出什麽壓箱底的手段,但現在看來,對方果然是強弩之末,隻能用這種火遁來對付他了。
于是,鬼鲛将鲛肌插在一邊的地上,也快速結印,張口向前一吐。
嘩啦。
一個巨大的水球從他口裏吐出,向前席卷的過程中化爲了一片奔騰的瀑布,聲勢之大,肉眼可見的壓制了斑的豪火滅卻。
水遁·大瀑布之術。
兩個忍術的對撞,結果是毫無懸念的。
鬼鲛的查克拉遠超斑的這具分身,再加上水遁對火遁的天然克制,一個照面就吞沒了所有的火焰,而且還去勢不減,将斑卷入水中。
接着,鬼鲛拿起鲛肌乘波而至,趁着斑在水中失去身體平衡,以極快的速度一刀揮出。
唰。
斑的分身,在鬼鲛的這一刀之下,當場被攔腰斬斷,變成了兩截。
水流散去。
鬼鲛扛着鲛肌,走到了斑的面前,後者上下半身分離,竟然還沒有死去。生命力之強,不可思議。
“好龐大的查克拉,好強的水遁忍術。你,叫什麽名字……”
斑躺在地上,目光灼灼地盯着鬼鲛,開口問道。
“幹柿鬼鲛。”
鬼鲛沒有隐瞞,如實告知。畢竟斑已經知道了他的樣貌,稍微派白絕一查,就可以得到鬼鲛的情報。
“很好,我記住你了。幹柿鬼鲛,遲早有一天,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斑突然露出一個笑容,意味深長地說完這些話後,雙眸中的寫輪眼頓時消失,瞳孔失去焦距。
他死了。
随着斑的死亡,他的這具身體,也在鬼鲛面前現出了原形。
果然是一具白絕分身。
鬼鲛一腳踢開擋在身前的白絕屍體,扛着鲛肌走到了西瓜山河豚鬼面前。
不得不說,河豚鬼這個大胖子的生命力也很強,過了這麽半天了,愣是吊着一口氣,沒有死去。
“救,救我……”
河豚鬼眼珠子轉向鬼鲛,艱難開口,發出哀求。
“河豚鬼大人,你這個樣子怎麽可能還活得了呢?不如還是早點放棄吧,少受一點折磨不好嗎。來,我幫你。”
鬼鲛在河豚鬼身邊蹲了下來,一邊說着,一邊将縫針食指靠近了後者的咽喉。
“是,是你……”
河豚鬼的眼睛突然睜大,終于明白了一切。
“沒錯,是我。算上鲛肌,霧隐的七把忍刀,都已落入我的手中。今天的這個局,也是我一手設下的。”
鬼鲛大方地承認了,讓對方前往冥土之前,能做個明白鬼。
這是他對河豚鬼最後的憐憫。
就在這時。
河豚鬼像是回光返照一般,一下子爆發出一股力氣,用力抓住了鬼鲛的手臂。
“不要背叛……村子。當上水影,振興霧隐……”
他死死瞪着鬼鲛,一字一句說完這些話後,不等後者動手便頭一歪,失去了氣息。
鬼鲛神色動容。
沒想到,這位冷酷無情的“霧隐團藏”,在臨死之前的最後願望,竟然是爲了村子着想。
他沒有恨鬼鲛,反而是将村子托付給後者,希望鬼鲛當上水影。
“嗚嗚嗚。”
鬼鲛手中的大刀鲛肌,這時也發出一陣嗚咽,趴到了河豚鬼的屍體上,對主人的離世感到極度悲傷。
“真是感人啊。”
鬼鲛感慨了一句,松開了握住鲛肌的手,站起身來。
向着山洞走去。
咔嚓。
山洞裏,鬼鲛凝聚查克拉,一拳幹碎了玻璃容器。被困了幾個月之久、受盡折磨的鬼燈滿月,這一刻終于恢複了自由。
“鬼鲛老大……嗚嗚嗚。”
鬼燈滿月頓時抱住鬼鲛的大腿,也嚎啕大哭起來,哭得比鲛肌還傷心。
他在這裏等了這麽久,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最後将他救出囚籠的竟然會是幹柿鬼鲛。
鬼鲛抓住鬼燈滿月的後脖頸,像拎小狗一樣,将後者拎了起來,向山洞外走去。
“鬼鲛老大,你不是……去鬼燈城了嗎?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鬼燈滿月被鬼鲛拎着,老老實實不敢有任何動作,小心翼翼開口問道。
“怎麽,你感到很意外嗎?聽你的語氣,似乎不太想看到我回來。”
鬼鲛看了手裏的白色史萊姆一眼。
“怎麽可能!鬼鲛老大,當我看到您的那一瞬間,您不知道我有多驚喜……”
鬼燈滿月連忙否認,向鬼鲛獻起了殷勤。
兩人來到山洞外。
“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當鬼燈滿月看到一地的屍體時,又是一陣震驚。
“四代水影枸橘矢倉,死了。河豚鬼大人,也死了。還有那名将我關押在此的宇智波忍者,也死了……”
他喃喃道,嘴巴不知不覺越張越大,可以塞下一個足球。
這些人,難道……都是幹柿鬼鲛弄死的?
與其他人不同,鬼燈滿月早就以親身經曆清楚地認識到,鬼鲛究竟是一個多麽可怕的怪物。
當他想到這裏,頓時瑟瑟發抖,身體因爲過度恐懼,融化成了一灘灘的液體,從鬼鲛手上滴落。
“告訴我,你在想什麽?”
鬼鲛俯視着鬼燈滿月,眯起眼睛。
“我……我在想,四代水影勾結外敵,還殺死河豚鬼大人,幸好有鬼鲛老大,才力挽狂瀾,挫敗了水影的陰謀。鬼鲛老大,不,不要殺我,我對你忠心耿耿……”
鬼燈滿月吓得魂不附體,一遍遍地将雙手舉過頭頂,又全身伏地磕頭,苦苦求饒。
這一次,他是真的臣服于鬼鲛了。
不僅是因爲鬼鲛救了他的性命,更因爲鬼鲛的強大,已經達到了足以讓他絕望的地步。
鬼鲛感到了鬼燈滿月發自内心的恐懼。
他暫時沒有理會滿月,任由這家夥在那裏磕頭,轉身回到了河豚鬼的屍體邊。
“深情送别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鬼鲛這樣說着,重新握住鲛肌的尾巴,将這條怪魚拿了起來。
試試看能不能吞噬。
他心中一動,便發動了作弊器的能力,試圖将鲛肌吸進體内。
“嗚嗚。”
鲛肌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命運,頓時拼命地掙紮起來,聲音中還夾雜着幾分哀求的意味。
“别害怕,我逗你玩的。唉,看你這家夥這麽可憐,我就大發慈悲地放過你吧。”
鬼鲛突然停了下來,歎了口氣道。
實際上,他并不是突然發了善心,而是發現,作弊器果然無法吞噬活物。
但是鲛肌不知道。
它以爲是鬼鲛放過了自己,頓時歡欣雀躍,主動伸出舌頭來舔鬼鲛,努力讨好他。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新主人了。”
鬼鲛這樣說着,摸了摸鲛肌的腦袋,接着便将它背在了身後。
鲛肌的能力,是攻擊到敵人的時候,可以吸收對方的查克拉。鬼鲛就算不吞噬鲛肌,也可以将它作爲武器,很好地發揮這種能力。
而且,他雖然沒有吞噬鲛肌,但是熟悉了這把忍刀的使用之後,同樣可以用一種方式與之融合,變成魚人形态。
這樣看來,鬼鲛不吸收鲛肌,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隻有保留鲛肌自身的意識和形态,才能将這把刀的威力發揮到最大。
收服鲛肌以後,鬼鲛再次回到鬼燈滿月身旁。
“别磕頭了,我有事情要吩咐你。”他開口道。
鬼燈滿月聞言,頓時擡起頭,嗖的一下從地上竄了起來,一臉谄媚地等待鬼鲛的命令。
“你現在立刻把水影矢倉和河豚鬼的屍體帶回霧隐,該怎麽向村子裏交待,想必不用我教你吧?”
“當然,我知道!”
鬼燈滿月點頭如搗蒜,連忙答應道,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道,“那鬼鲛老大,您呢?”
“我當然是去追回三尾矶撫。”
鬼鲛丢下這句話,便轉過身,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這場好戲,還沒有結束呢。
……
此時,千裏之外的火之國境内,一處深藏于地下的巨大密室之中。
嗖。
一名獨眼少年,正在渦卷白絕阿飛,以及尖刺白絕的幫助下,在密室裏跳躍、奔跑,進行着各種康複訓練。
他就是在不久前的神無毗橋之戰中,本應死去的宇智波帶土。
帶土這家夥命大,掉進了宇智波斑藏身的地道,被後者所救,而且體内還植入了初代火影的細胞,算是因禍得福了。
斑坐在一張巨大的木質椅子上。
他滿頭白色長發、皮膚衰老松弛,低垂着頭,似乎是陷入了沉睡。在斑的身後插着幾條白色管子,連接着巨大的外道魔像,用以維持他的生命。
實際上,斑并不能算是睡着了,而是将意識投射到了千裏之外,操縱着分身行動。
突然間。
“!”
斑猛地擡起頭,原本渾濁的眸子裏爆發出淩厲的光芒,額頭上的冷汗流了下來。
“老爺爺,你怎麽了,是做噩夢了嗎?”
帶土注意到了斑的異樣,連忙跑了過來,好奇而關心地問道。
“幹柿鬼鲛……”
宇智波斑沒有回答帶土,而是喃喃念叨着這個名字。
“幹柿……鬼鲛?!”帶土突然大叫了一聲,瞪大了那隻獨眼。
“怎麽,你認識這個人?”斑看向帶土,皺眉問道。
帶土接下來的話,讓斑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