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爲看着眼前身材高大、容貌異于常人的鬼鲛,其實他早就注意到了這個人。
“你是誰,似乎不在今天的這一批犯人名單當中?”他開口問道。
“大人,我是霧隐重犯幹柿鬼鲛,是提前來的。”鬼鲛簡單說明了自己的情況。
無爲拿出名冊一查,果然發現,幹柿鬼鲛原本預計在半個月後才會抵達鬼燈城。
“所以,你是在沒有霧隐忍者押送的情況下,自己來這裏的,而且還提前了半個月來服刑。你爲什麽要這樣做?”
當了解到鬼鲛的情況後,無爲感到驚訝。
他執掌鬼燈城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奇特的犯人。
“禀告大人,我是來贖罪的。隻有在這座監獄,我的良心才會得到安定,才能實現自我的救贖。”
鬼鲛眸子黯淡,似乎在爲自己犯下的罪過,感到愧疚自責。
“唉,要是每個囚犯都能這麽自覺就好了。”
無爲聞言,神色緩和了一些,對鬼鲛刮目相看。但緊接着,他便一步上前,一掌打在鬼鲛胸口,将後者擊退。
蹬蹬蹬。
鬼鲛後退了好幾步,半跪在地上,掀開衣服一看,上半身果然出現了火遁天牢的封印術式。
無爲走了過來,俯視着鬼鲛:
“不管是任何犯人,我這個城主都會一視同仁,嘗試和我套近乎是沒用的。”
“是,大人。”
鬼鲛低着頭,一臉痛苦地捂着胸口回應道。
但實際上,他一點都不痛苦。
果然如鬼鲛所料。
無爲的火遁天牢,将他的查克拉封印了,但是又沒有完全封印。
那是因爲,這個術是針對人類的,封印的是人體内的穴道和經絡,使得查克拉無法凝聚、流通。
而鬼鲛,其實是一種似人非人的生物。
他的身體,在作弊器和各種忍具的改造之下,早就和正常人大相徑庭了。
火遁天牢,确實讓鬼鲛體内的查克拉遭到一定程度的壓制,使他不能輕易施展忍術,尤其是大型水遁忍術。
但是,鬼鲛吞噬忍刀後獲得的那些能力,有一大半都不受影響,仍能照常使用。
鈍刀頭蓋骨、吸血獠牙、縫針食指、爆刀左臂,還有鲨尾閃電鞭。
即使身中火遁天牢,鬼鲛的一身實力,仍然保留了六成以上,用起來綽綽有餘。
而且,火遁天牢顧名思義,是一種火遁封印術,其弱點就是怕水。
鬼鲛如果真的遇到了危急情況,完全可以強行凝聚查克拉,制造水遁忍術,讓火遁天牢失效。
也就是說。
無爲對鬼鲛的封印,基本上是封印了一個寂寞,全靠後者自覺。
其實。
鬼鲛最初的時候,考慮過一個最直接的辦法,就是進入鬼燈城後立即動手,拿下這座監獄。
以他的實力,是有機會做到的。
但是風險太大。
如果在這個過程中,鬼鲛不能控制住所有獄警和犯人,隻要有一個人逃出去,向各大國和忍村通風報信,事情就會敗露。
而且據鬼鲛所知,無爲是一個性格殘忍冷酷的野心家,其背後是草忍村的高層勢力。
無爲爲了開啓極樂之箱,恢複草忍昔日榮光,甚至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可以獻祭。此人一旦得知鬼鲛來意,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守護極樂之箱的秘密。
鬼燈城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鬼鲛想要在短時間内找到藏起來的極樂之箱,并不容易。
想到這裏,他有些後悔。
早知道就該想辦法,把鬼燈滿月那家夥也帶來坐牢。
鬼燈滿月的水化之軀,完全不懼火遁天牢,其史萊姆的形态,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伏進監獄,四處查探情報。
應該能幫上不少忙。
遠在霧隐的鬼燈滿月,這一刻突然打了個冷戰。
鬼鲛沒有立刻動手,還有第三個原因。
極樂之箱是一件六道級的忍具,鬼鲛要吞噬它,必須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才有可能做到萬無一失。
不然的話,一旦被其反噬,淪爲“悟”的養料,那他的人生也就到此爲止了。
吞噬極樂之箱,從一開始,就是一個瘋狂而冒險的舉動。
對于鬼鲛來說,無論是在生理還是心理上,都要做好萬全準備才行。
鑒于以上三點。
鬼鲛決定,先以犯人的身份進入監獄,蟄伏起來。等他摸清鬼燈城的情況,并确認了極樂之箱的位置後,再伺機而動。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徐徐圖之才是上策。
“帶他們去監獄。”
空地上,無爲對每個犯人都種下火遁天牢的封印之後,向獄警吩咐道。
“快走!”
幾名獄警立刻拿起警棍呵斥,押送着鬼鲛等人,往監牢走去。
進監獄之前還有一個搜身環節,犯人們要脫掉衣服,被獄警仔細檢查全身的每個角落,并交出藏在身上的一切可疑物品。
凡是有值錢的随身之物,都将被當場沒收,如果搜出危險品,還會挨一頓毒打。
“啧啧,這也太大了……”
一名獄警,将鬼鲛的肌肉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目光最後停留在後者的隐私部位。
啧啧稱奇。
這個一身肌肉的鲨魚佬,明顯是喜歡男人,畢竟哪個正常人會把肌肉練到這麽誇張的程度?
這種過度健身的行爲,一看就是爲了吸引同性。
不知道有哪些倒黴的犯人要有罪受咯。
獄警在心裏感慨了一番,接着便催促鬼鲛趕緊穿好衣服,别在那秀肌肉了。
再多看兩眼,他都要自卑得睡不着覺了。
穿過一段昏暗的走廊。
到了牢房區。
“來了這裏就别想着逃出去了,等你們習慣了之後就會發現,這兒其實還挺不錯的。快走吧,前輩們都等着歡迎你們呢。”
獄警一邊說着一邊打開大門,領着鬼鲛等人走了進去。
“有新人來了?”
一行人的到來,頓時在牢房裏引起一片喧嘩。許多犯人都把手伸出牢籠,一臉輕佻戲谑,朝着過道裏的新人們吹起口哨。
“喲,這批新人看起來挺不錯呢,有幾個皮膚白白嫩嫩的,回頭讓我好好疼♂愛你們一番。”
一個光頭大漢獰笑道,目光肆無忌憚地在一衆新人身上打量。
其他犯人也跟着起哄,氣氛逐漸蕉灼起來。
在一個絕大部分犯人都是男性的監獄裏,時間長了,内心長期受到壓抑的犯人們爲了發洩,很容易變成這樣。
面對監獄裏的這種風氣。
新人們無一例外地都很害怕,一個個瑟瑟發抖,小心翼翼跟在獄警身後,不敢靠近過道兩邊的牢房。
鬼鲛也在發抖,但不是因爲害怕,而是興奮地渾身顫抖。
他進入這座監獄後發現,這裏的空氣,充斥着混亂、黑暗、血腥的氣息,遵循着自然界裏一個最古老的法則——
弱肉強食。
這些氣息,喚醒了鬼鲛體内作爲一名雄性動物的原始野性,讓他興奮起來了。
于是,他饒有興緻地打量起周圍的囚犯們,末了還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
仿佛所有人都是他的獵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