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負責押送的暗部忍者來到牢房。
鬼鲛站起身來,鑽進囚車被押了出去,從霧隐的大街上經過。
所過之處,路人議論紛紛。
“那不是幹柿鬼鲛嗎,那家夥犯了什麽罪,竟然被暗部親自押送?”
“聽說他涉嫌殺害雇主,對方是名門望族的貴公子,身份地位尊貴。于是河豚鬼大人決定,将鬼鲛發配到鬼燈城監獄受刑。”
“……”
圍觀衆人唏噓不已。要知道,鬼鲛不久前還是村子裏小有名氣的天才,幫助霧隐拿了中忍考試的冠軍。
誰曾想,短短三個月後,就淪爲階下囚。
鬼燈滿月潛伏在角落,内心狂喜。
鬼鲛一旦去了鬼燈城,基本就不可能再回來了。這個大煞星一走,他鬼燈滿月從此終于自由了。
想到這點,他心中被搶走鲆鲽的郁悶情緒,都緩解了不少。
“鬼鲛!”
突然間,街邊的人群中傳來兩聲少女的呼喊。
是照美冥和林檎雨由利。
她們與下忍時期的鬼鲛當過短暫的隊友,曾被他救過性命。
所以,當兩人聽到鬼鲛要坐牢的消息後,都不約而同地從各自家族裏跑了出來。
她們原本還等着鬼鲛回村後,向他祝賀中忍考試的勝利,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囚車裏的鬼鲛做了一個手勢,示意照美冥和雨由利留在原地,不要沖動地跑過來。
不然她們有可能會受傷。
他面露微笑,用兩人能讀得懂的唇語對她們說道:
“不要爲我擔心。”
就這樣,四名暗部忍者押着鬼鲛遊街示衆,一路走出了霧隐村。
踏上了前往鬼燈城監獄的路途。
鬼燈城所在的草忍村,位于火、風、土三大國之間,算是忍界的中心地帶,所以才被各大國看中這塊地,并委托草忍在這裏建造了監獄。
從霧隐到草忍相隔數千公裏,中途要坐船跨海、并橫穿火之國境内,來回至少要一個多月時間。
三天後的傍晚。
押送隊即将離開水之國,正在一片樹林裏紮營休息,欲在這裏過夜。
四名霧隐暗部一邊享用晚餐,一邊盯着囚車裏的鬼鲛,不時還閑聊兩句。
“這家夥真是倒黴,年紀輕輕就被關進鬼燈城,這輩子算是完了。”
“我聽人說,在過去的幾十年裏,鬼燈城隻有一名犯人越獄成功,好像是泷忍村的一名忍者。據說那人逃出去後,回到泷忍把整個村子的高層都殺光了,真是個狠人。”
“我也聽過這件事。自那以後,鬼燈城再次加強了守衛,戒備更加森嚴,再也沒有發生過一起成功的越獄事件。”
“幹柿鬼鲛這家夥可以預見的下場隻有一個,就是死在監獄裏。不是被其他犯人或獄警弄死,就是老死。”
幾人當着鬼鲛的面議論這些,顯然是已将後者當成一個死人來看待了。
“那個……”
鬼鲛突然擡起被鐐铐鎖住的手,用手指敲了敲囚車的鐵籠。
然後,在四人疑惑的目光中,他提出了一個請求:
“我突然想起來,去坐牢之前,還要見一個朋友。所以你們能不能在這兒等我一下,我想一天時間應該就夠了。”
話音落下,出現了片刻的沉默。
雖然鬼鲛認爲自己是在認真提議,但那幾名暗部忍者顯然不會這麽想。
他們感覺受到了冒犯,紛紛冷笑出聲。
“臭小子,你當這是出來旅遊呢?你是重犯,懂嗎,豬狗不如的重犯!”
“想逃走的話,至少也編個稍微像樣點的理由。你覺得我們是白癡嗎,還是說,以爲我們很好說話?”
“是時候給他一點教訓了,讓他認清自己犯人的身份。”
四人一邊說着,一邊站起身朝囚車走去,而且還亮出了暗部的招牌忍術水流鞭。
“唉。”
鬼鲛歎了一口氣,縫針食指發動,三兩下便将手上和腳上的鐐铐解開。
砰!
他一腳踹壞囚車,走了出去。
幾分鍾後。
四名暗部忍者躺在地上,嘴裏發出嗚嗚哼哼的聲音,看樣子都傷得不輕。
鬼鲛俯視着幾人,無奈地說道:
“我明明是在和你們好好商量,你們爲什麽非要逼我?這個萬惡的世道,把我這樣的好人,活生生逼成了壞人。”
“……”
幾名霧隐暗部無言以對,心中隻剩下震驚和對死亡的恐懼。他們這時才意識到,此次押送的犯人,是一個實力恐怖的怪物。
“麻煩你們回去告訴河豚鬼大人,我要臨時辦點事情。不過請他放心,我會按時抵達鬼燈城,完成他交給我的任務。”
鬼鲛沒有殺這幾個人,而是丢下兩句話,便轉身大步離開。
幾個小時後。
夜深人靜時分。
水之國邊境的一座小鎮,萬家燈火都已熄滅,人們陷入熟睡之中。
鎮子郊外的一座偏僻小院,房間裏還亮着燈。
鬼鲛來到這裏。
他聲稱要去見的朋友,指的自然是雪女。
咦,這麽晚了還沒睡麽。
鬼鲛看到房間裏的亮光,略感詫異,走過去推開房門。
吱呀。
門緩緩打開,隻見一個白色長發的美麗女人,正坐在桌旁,用手撐着臉頰,強忍着困意。
似乎在等什麽人。
“!?”
開門的聲音,将雪女從昏昏欲睡中驚醒。她擡起頭來,急忙望向門口。
看到了幹柿鬼鲛那熟悉的高大身影。
“鬼鲛先生。”
雪女的眼淚奪眶而出,一下子撲了過來,腳步踉跄了一下,倒在鬼鲛懷裏。
“你這麽晚了還沒睡,是在等我嗎?”
鬼鲛看着懷裏的雪女,注意到她有了眼袋,顯然不是第一天熬夜了。
“因爲,我很擔心你……”
雪女低聲說道。
自從鬼鲛那天離開,獨自返回霧隐之後,雪女便隐隐感到擔憂。
結果這麽多天過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讓她越來越擔心,鬼鲛先生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如果我一直沒回來,你會怎麽辦?”鬼鲛摟着雪女,輕聲問道。
“那我就帶上孩子,去霧隐村找你,直到确認你平安無事爲止。”
雪女擡起頭,藍色的眸子看着鬼鲛,目光如水。
這一刻,鬼鲛心中泛起漣漪。
“你的腳怎麽了?”他注意到雪女剛才踉跄了一下,腳背似乎腫了。
鬼鲛的關心,讓雪女臉一紅:“沒事,就是崴了一下。”
“讓我看看。”
鬼鲛俯下身來,拿起了雪女穿着涼鞋的那隻腳。
“不用了,鬼鲛先生……”
雪女一臉羞澀地推辭,但話音未落,便發出一聲驚呼。
因爲,鬼鲛不由分說地将她一把扛了起來,徑直走向卧室,幫她治療腳踝的扭傷。
這一治,就治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