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懶的周末,伍賀蓮還在熟睡,顧曉晨卻起來了。做好了早點,她走進卧房輕輕喚醒他。而他原本睡得香甜,被她這麽一喊就給喊醒了。懷裏少了什麽,空落落的,他反射性地橫過手臂,勾住她的脖子将她往懷裏一帶。
“呀!”顧曉晨不禁輕呼,眨眼被他擁了個滿懷。
伍賀蓮赤着上身,身體帶着暖暖的溫度,瞬間溫暖了她,反是她怕他凍了,急忙喊道,“阿賀,你别抱我,我身上很涼。”
“正好我熱。”他閉着眼睛,沉聲呓語。
顧曉晨頓時無奈沒轍,擡頭望向他。這個角度望去,他黑色的長睫密密麻麻地覆着眼睑,投下一片黑色的陰影。她忍不住伸手,手指指間輕觸他的睫毛。
真是好長的睫毛呀。
被他擁抱着窩了一會兒,顧曉晨又是催促,“阿賀阿賀,快起來。”
“恩?”他的意識還是朦朦胧胧,聲音沙啞。
“你快點起來啦。”
“有事?”
“恩!”
“什麽事?”他眉宇微皺,依舊沒有睜眼。
顧曉晨捏捏他的俊臉,笑着說道,“我們四個人要一起去約會。”
一聽到這話,伍賀蓮霍地睜開眼睛,“四個人?”
“對啊,我和你,昊陽和詠心。”顧曉晨點了點頭。
伍賀蓮悶聲凝望着她純美紅潤的小臉蛋兒,轉念一想就大緻猜到情況。恐怕他的小女人又和他的弟弟交換了什麽,比如說照片的秘密。想起照片,他埋頭于她的頸窩,沉沉呵氣道,“你天天看我小時候的照片做什麽?你暗戀小男孩兒的我麽?”
“呃?”顧曉晨微微一怔,害羞地反駁道,“我沒有天天看!我隻是偶爾才看!”
伍賀蓮當下不樂意了,憑什麽他每天都看她的照片,她偶爾才看?
“晨晨,你一點也不乖。”
“我哪有?”顧曉晨蹙起秀眉,他的大手突然從衣服下擺探入,讓她倒抽一口冷氣,“不行!我們還要去和他們會合……”
伍賀蓮早就上下其手,開始侵占她的注意力,果不其然,她的話說到一半,轉而成了細碎的呻吟。卧房裏拉着窗簾,陽光照射而來,透出微亮的紅光,大床上兩道不斷糾纏在一起的身影,冷冷的空氣也随之變得炙熱起來。
一串鈴聲突然叫嚣而起,顧曉晨使勁地推開趴在她身上的某個男人,吃力說道,“詠心的電話!阿賀!别鬧了!”
伍賀蓮繼續吻她,“你接就是。”
鈴聲還在響,顧曉晨隻好接了電話,姚詠心在那頭問道,“曉晨?我已經到了,你怎麽還沒到?”
“詠心姐……呃……”顧曉晨紅了一張臉,他竟然咬她!
“喂?曉晨?怎麽了?”
“我馬上就到!”
“好,那我等你。”
匆匆挂了電話,顧曉晨使勁地拍他,“快快快,詠心已經到了!我們得比昊陽早到!”
伍賀蓮蠻橫地将她壓在身下,不讓她亂動。她無辜地睜着大眼睛,讓他無奈,他埋頭于她的頸窩,狠狠地重重地吻她的肌膚,平息了欲念,冷哼一聲,翻身下床,丢給她一句,“今天都不要和你說話了。”
顧曉晨啞然,天啊,這男人怎麽這麽孩子氣。
顧曉晨和姚詠心約定的地方是在一處大型室内商場,底樓的長椅上,姚詠心随意穿戴,棉質的衣物讓她看上去格外純真柔軟,外加頭上的那頂絨毛帽,長發垂在胸前,看上去十分青春亮麗。她本就長得明豔,此刻更是漂亮。
商場裏有玩滑闆的年輕人,幾個大男孩瞧見她孤單一人,竟然上前搭讪了。
“你一個人?”帶頭的大男孩問道。
姚詠心正在聽音樂,擡頭望向來人,将音樂調輕了些,點了點頭。
“是不是在等人?”
她繼續點頭,依舊不說話。
“難道她不會說話?”不知道誰小聲嘀咕了一句。
姚詠心的玩心登時上來了,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再次搖頭。
那幾個大男孩當下以爲她真的不會說,可他們非但沒有排斥,許是同情心作祟,又或者本能吸引,愈發熱情主動。
“你要不要看我們玩滑闆?然後我們請你喝東西怎麽樣?”高個子的男孩腼腆微笑。
姚詠心表現出自己正在考慮,就在這個時候,身旁響起冷冽男聲,“滾開!”
幾個男孩子同時扭頭望去,隻見男人身材挺拔修長、帥氣英俊,大步凜然地朝他們奔走而來。
姚詠心沒想到他會出現,瞬間明白是怎麽回事。
伍昊陽終于沖到姚詠心面前,不悅質問,“你這女人是蝴蝶啊?”
姚詠心默默收拾東西,朝那幾個大男孩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打算離開。
“你走什麽走?我跟你說話,你沒有聽見?”伍昊陽沒好氣地喝道。
“你誰啊?”
“會不會好好說話?”
“真是沒品!”
幾個大男孩對于他的舉動不滿,開口呵斥。
“一邊去玩你們的滑闆,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伍昊陽不耐回道。
“誰是小孩子?别以爲你長得高了不起啊!”
“怎麽?是不是想動手?”
“和我動手?你們還不夠資格!”伍昊陽大言不慚地說道,餘光瞥見姚詠心偷偷溜走,他胸口窒悶心情不爽,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忽然揚起唇角,柔聲喊道,“老婆,你去哪兒啊?寶寶還在家等着你,你就不要生我的氣,跟我回家吧?”
老婆?寶寶?
幾個大男孩有一瞬怔住,狐疑地望向兩人。
不是吧,難道他們是夫妻?
“老婆,弄疼你了是不是?我該死,我不該那麽用力!可是你别走了,你要是走了,我和寶寶該怎麽辦?我們還是回家吧?”伍昊陽的表演更加賣力起來,他拉着姚詠心不讓她離開,表面看上去他像是在乞求原諒,實際他抓着她的那股手勁足以讓姚詠心吃痛皺眉。
姚詠心的兩條秀眉頓時蹙起,咬牙低語,“放手!”
“好好好,那我們現在就回家,以後我再也不會罷工不做飯了!你如果要去夜店,我也絕對不會再攔你了!隻要你每天半夜十二點之前回家就行!”伍昊陽的動作由抓改爲了摟,索性将她禁锢在懷裏。
姚詠心漲紅了臉,實在受不了地喊道,“伍昊陽!你給我放手!”
“我不放!我死也不會放!我要是放手了,你又要走了!”伍昊陽的神情那叫一個“委屈”啊。
“誰是你老婆?”姚詠心這下可以說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幾個大男孩吃驚不已,更是十分郁悶。
他們方才還以爲她是個不會說話的女孩子,現在看來他們是錯了。
她不但會說話,而且聲音還很清亮動聽!
姚詠心使勁地掰着環在她腰間的雙手,可他就是紋絲不動。她煩惱地擡頭,向那幾個大男孩尋求幫助,“你們幫我把他拉走好嗎?這個人是個瘋子!”
他們互望了一眼,帶頭的高個子開口說道,“小姐,撒謊可不好哦,你明明會說話,爲什麽騙我們呢?”
“就是啊,你老公都來了,你就跟他回去吧!”
“把寶寶扔在家裏,你很沒有責任心哎!”
“我們走吧!”
一陣七嘴八舌,聽的姚詠心瞪大了眼睛,隻得看着那幾個大男孩轉身而去,各自拿起滑闆離開。
姚詠心又是憋屈又是窩火,“你怎麽亂說話!我可以告你诽謗!”
“诽謗?我還想告你紅杏出牆!你怎麽和一群毛頭小子在一起!”伍昊陽也正怒火中燒,“你就不能太平一點?你就不能老實安分?走到哪裏都有男的圍着你,是不是讓你自我感覺特别良好?”
“你胡說什麽!”
“我親眼所見!”
“我不想跟你說話,你給我滾開!”
“走什麽走!人還沒到,你走什麽走?”
兩人簡直就是火星撞地球,一下子又吵得不可開交,一個要走,一個偏偏不讓走。
姚詠心執拗不過伍昊陽,抿着唇不再說話,坐在長椅上不動了。
顧曉晨急急趕來,奔下廣場放眼望去,遠遠瞧見兩人的身影。她立刻加快步伐,穿過那群滑闆少年。
“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顧曉晨抱歉說道,猛地一回頭,伍賀蓮還慢慢悠悠地走在後面,似乎還在怄氣。
“你自己約的時間,自己還遲到?”伍昊陽随口喝了一聲。
“不好意思,下次不會了!”
姚詠心維護嗆聲,“你也可以不準時,誰讓你準時了?”
伍賀蓮自然是容不得自己老婆被人大小聲,單手摟着顧曉晨,漠漠說道,“我還不願意來。”
矛頭一緻直指向伍昊陽,他的氣焰弱了,“好好好,我收回剛才那句話!”
“我要走了!”姚詠心站起身來,伍昊陽咬牙半天,吐出一句,“随便你!”
“詠心姐,你就不要走了,難得我們四個出來玩,好不好?”顧曉晨柔聲勸道,順帶暗中拉了拉伍賀蓮的衣袖。
可伍賀蓮并不接話,明顯又在怄氣了。
顧曉晨無奈歎息,直接甩開他,繼而挽住姚詠心的胳膊,“我們還沒有吃早點,先去吃吧?然後呢,這裏有個地下的寵物市場……”
這裏的地下寵物市場可是很有名氣,一大清早就已經有許多顧客光顧。四人光吃過早點,悠閑地閑逛。顧曉晨最近對寵物特别感興趣,瞧見了可愛的小兔子,捧在手心不舍得放。
“好可愛啊。”
“好小,真的好可愛。”姚詠心驚喜喊道,兩個女人童心肆起。
伍賀蓮冷冷地瞥了眼那隻被愛撫的小兔子,站在一邊不予理會。
伍昊陽掃過周遭,突然發現了什麽,雙眼一亮,幾個大步奔了過去。
姚詠心徑自走向一群窩着的小貓,蹲下身體靜看。她忍不住伸手,輕觸小貓的腦袋。
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姚詠心并沒有多想,扭頭一瞧,卻被吓了一跳。
那是一條蜥蜴,吐着杏子。
“美麗的姚詠心小姐,請你不要再生氣了。”伍昊陽低沉的男聲,夾雜着蜥蜴的吐杏聲,顯得格外詭異。
“啊!”姚詠心頓時花容失色,驚恐起身,一下躲到伍賀蓮身後,一把抱住了顧曉晨。
伍昊陽拿着那條蜥蜴,神情十分無辜,“姚詠心,你躲什麽啊?”
他可是很鄭重地在向她道歉!
“你拿走!你快給我拿走!”
“昊陽,你還是拿走吧,蜥蜴挺可怕的!”顧曉晨面露難色。
伍賀蓮瞪着伍昊陽,他隻好将那條蜥蜴放回原位。他走到姚詠心身邊,認真說道,“姚詠心,我們今天就好好地玩一天好不好?你不要再生氣了,我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其實我覺得你和蜥蜴一樣可愛!”
前面幾句話說得都挺好,可到了最後一句,姚詠心真是恨不得咬死他。
“伍昊陽!你怎麽不去死?”
他竟然說她和蜥蜴一樣可愛!
難不成她和蜥蜴是同類嗎?
姚詠心本來就有氣未消,他的道歉總是那麽不誠懇,胸口的那股惡氣越積越多,索性選擇不再去理睬他。伍昊陽卻像條小尾巴,她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可是任伍昊陽再怎樣讨好親近,她就是不理他,自顧自觀賞寵物市場。
顧曉晨原本想買小兔子回去養,可是伍賀蓮并不同意。
“爲什麽?它們好可愛啊!”顧曉晨舍不得放手。
伍賀蓮瞧見她對兔子那麽喜歡的樣子,冷聲說道,“多多是狗,會咬兔子。”
天知道一條狗已經很受寵了,再加兩隻兔子,那他要排第幾去?
姚詠心從顧曉晨手中捧過那兩隻可愛的小兔子,笑着說道,“不如我來養吧?”
“養什麽兔子!又難養,而且還臭死了!”伍昊陽對動物一向沒什麽好感,開口嚷道,“我建議你還是養植物比較好!”
姚詠心連正眼都沒給一個,沖着店家說道,“老闆,這兩隻兔子我要了。”
“多少錢?”伍昊陽搶在她前面給錢。
姚詠心走到店家面前,徑自取錢,“自己的東西,我自己會買!”
伍昊陽的錢夾拿到一半,隻得又塞了回去。無奈地瞪了她一眼,奔出小店透氣。
顧曉晨也悄悄轉身走出小店,扭頭瞧見伍昊陽獨自站在角落裏抽煙,挺拔的身影在人群裏鶴立雞群,俊顔流露出幾分煩悶。她搖了搖頭,走近伍昊陽身邊,輕聲說道,“我現在才發現你們兩兄弟真的是一樣。”
“什麽一樣?”
“一樣嘴硬又愛逞強,而且還要面子。”顧曉晨一語中的,提醒道,“這裏不許抽煙哦。”
伍昊陽愣了下,掐了煙說道,“她愛怎麽樣就怎麽樣,我再也不管了,我也懶地管!”
“女孩子是要哄的,你别提那些蜥蜴什麽的,直接誇她可愛,她會更高興。”顧曉晨确實想幫幫他們兩個,柔聲說道,“你讓一讓她吧,又不會少一塊肉!她不開心,你也開心不起來!對不對?”
伍昊陽聽見她這麽說,陷入了沉思。徐徐擡頭,隻見姚詠心提着兔子籠而出,伍賀蓮走在後邊。餘光瞥向商場的廣告牌,突然想到什麽,揚起嘴角說道,“顧曉晨!你想去滑冰?那就一去吧!”
“曉晨,你想去滑冰?”姚詠心問道。
顧曉晨尴尬微笑,“恩,是啊。”
“我替你拿。”伍昊陽滿意點頭,積極地奔向姚詠心,主動替她拿東西,果然再次被拒,“不用!”
伍賀蓮牽過顧曉晨的手,漠漠問道,“你會滑冰?”
顧曉晨頭疼地皺眉,她根本就沒滑過冰!
滑冰場在商場的頂三層,整個三層都是滑冰區。熱鬧的滑冰場,充斥着前來度周末的情侶。四人中除了顧曉晨之外,都有過滑冰經驗。雖然很久沒有運動,但是稍稍練習也不會太過糟糕。
“曉晨,我先熱身。”姚詠心換好滑冰鞋叮咛一句,伍昊陽追着她而去。
顧曉晨試圖想要站起身來,可是她不敢,“阿賀,你去玩吧,我坐一會兒就好。”
伍賀蓮“恩”了一聲,卻是坐在休息區不動。
“你怎麽不去?”顧曉晨問道。
“太幼稚。”他悶聲吐出三個字。
顧曉晨輕笑出聲,故意說道,“對了,某人好象說今天都不和我說話。”
伍賀蓮冷哼了一聲,果然不再出聲。
兩人靜靜地坐在一邊休息,望着滑冰池裏的男男女女。
姚詠心滑的速度很快,可是伍昊陽也同樣很快,而且還總是緊追着她。姚詠心咬牙,更是加快了速度想要甩開他。轉彎處一個不小心,重心不穩身體朝前傾去,幸虧有人眼明手快,急忙伸手摟住了她,另一隻手瞬間抓住扶手,沒有讓兩人跌倒。
虛驚一場,姚詠心松了口氣。
伍昊陽小心翼翼地摟着她,低下頭凝望她美好的臉龐,沉聲說道,“心心,不生氣了好不好?”
姚詠心并不說話,他又是問道,“好不好?”
“不好!你别來煩我!”她回了一句,推開他繼續朝前滑行。
伍昊陽瞧着她遠去的身影,這一次,他沒有再追上去。
姚詠心沒有回頭,滑過轉角也不見他追上來,終于放慢了速度,停在一邊扶着扶手休息。她又等了一會兒,依舊沒有瞧見他,心裏也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原本以爲會寬心,反倒是更加落寞了。
姚詠心收拾了情緒,打算去找顧曉晨。她朝着來時的路折回,慢慢滑去。但是當她滑到廣場中央的時候,前方忽然而來一道身影。
伍昊陽手裏拿着一隻冰淇淋,潇灑地朝她筆直奔來。
她本能地不想和他撞上,再次想要轉身,可是他卻喊了一聲,“姚詠心!”
伍昊陽突然煞車,距離她五米的地方,霍地單膝跪地。
姚詠心僵在了原地,一時反應不及。
他在做什麽?
周遭在滑冰的人群漸漸聚攏,好奇地望着這一幕。
伍昊陽算是豁出去了,朝她舉起那隻冰淇淋,衆目睽睽之下幽幽說道,“姚詠心,請你原諒我,不要再生我的氣。如果你願意接受我的道歉,請吃一口我的冰淇淋。還有,你在我眼裏是最可愛的。”
“哇噢!”有人叫嚣起來,口哨聲叫好聲不斷響起。
伍昊陽耐心等待着她的決定,姚詠心站在他面前,瞬間不知所措。
冰淇淋在手中慢慢融化,伍昊陽依舊維持着這個姿勢,并沒有改變。他望着面前的姚詠心,手也因爲緊張而輕輕顫抖。他不知道這個小女人肯不肯原諒他,而他已經做了最大讓步,同樣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雖然,内心深處還是希望她能夠點頭答應。
伍昊陽凝望着她,終于忍不住暗自咬牙:該死的女人,怎麽沒有反應!
姚詠心有些些慌亂,恍惚回神,隻見他還長跪不起。不知道是否該接受道歉的她,猛地轉身滑走向後頭的人群。
“姚詠心!”他喊了一聲,她滑得更快。
伍昊陽真想将手中的冰淇淋捏碎,懊惱喝道,“你真的走人?”
姚詠心依舊低頭滑行,可是前方的人群卻擋住了她的去路,不肯退開。
“小姐,不要走啦!”
“這位小姐,你的男朋友都向你下跪請求了,你就原諒他吧?”
“就是呀,這麽帥的男朋友很難找的!”
“跪着的帥哥,你就不會主動去喂她吃冰淇淋嗎?”
周遭的人群嚷嚷吵鬧,一緻倒戈向伍昊陽,替他出起了主意。
“不好意思,請讓一讓……”姚詠心急得紅了臉龐。
但是那些人卻等着看好戲一樣就是不肯給她讓道。
伍昊陽果然起身,拿着那隻冰淇淋朝她而去。他平穩地滑行到她身邊,突然伸手霸道地扣住她的腰,姚詠心頓時感到腰間一緊,怎麽也逃不開。她驚恐地回頭,卻見他咬了一口冰淇淋,而後猛地低頭,吻住了她輕呼的粉嫩唇瓣。
他将冰淇淋喂進她的口中。
牛奶味夾雜着她的氣息,竟變得格外香甜。
姚詠心瞪大了眼睛,她不曾想過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又是一陣口哨聲起哄而起。
“你混蛋!”姚詠心使勁地推開他,兩人同時不穩,“砰——”一聲摔倒在地。
“哇!”
他竟然在這麽多人面前,做這樣瘋狂的事情!
姚詠心的臉龐已經通紅一片,她跌坐在地上,三兩下脫了冰鞋。穿着襪子直接踩在冰池中,朝向換鞋區大步奔去。
伍昊陽不好當衆脫鞋,隻得滑冰追了上去。
身後一片叫好聲。
靜怡的休息區,伍賀蓮和顧曉晨早已脫下難以駕禦的冰鞋,兩人靜靜地坐着,悠閑地點了兩杯熱飲。顧曉晨不經意間瞥去,瞧見姚詠心直接提着冰鞋,慌張地奔了出來,她狐疑不已,“詠心姐,你怎麽了?”
姚詠心顧不上回應,立刻拿号碼牌向管理員換了鞋。
伍昊陽随後而出,也是匆忙模樣。
兩人快速地換着鞋子,姚詠心先一步換好,提起包說道,“曉晨,蓮,我先走了。”
“我也先走了。”伍昊陽急急叮咛。
顧曉晨望着兩人一前一後離去的身影,輕聲歎息,“看來詠心姐還沒有原諒他。”
伍賀蓮微揚起嘴角,似是心情不錯。
“阿賀,你好象很開心?”
他死硬否認,“沒有。”
顧曉晨深知他的脾氣,這就是典型的幸災樂禍。
管理員從櫃台後走了出來,好心提醒,“先生,小姐,你們的朋友忘記這個了。”
顧曉晨扭頭一瞧,登時樂了,“兔子耶!給我吧!”
伍賀蓮揚起的唇角立刻收斂弧度,冷冷地掃過那一對兔子,恨不能用眼神殺死它們。
伍昊陽一路追着姚詠心從頂層跑到了底樓,“姚詠心!你給我站住!”
可她還在朝前走,完全就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伍昊陽以訊雷不急掩耳的速度追上她,死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離開,本來還想盡力忍耐哄哄她,可他終于還是忍不住了,“這麽多人面前我都給你下跪了,還給你道歉,你怎麽這麽無理取鬧這麽任性這麽不可理喻?”
“你現在才知道嗎?我就是這樣!這才是真的我!”姚詠心吼了回去,面對他的時候,也不再向以前那樣隐忍。
伍昊陽一怔,她微笑着說道,“我一點也不善解人意,更不懂什麽是體貼!除了功課第一、工作能力比較強之外,我沒有其他優點!我非常任性,而且愛耍脾氣,女人應該有的溫柔,我完全沒有!”
她冷冷自嘲的女聲在他耳畔響起,眼前的姚詠心卻在伍昊陽眼中,一點點長大。小時候的她那樣完美,功課第一,考試第一,甚至連體育都是女子組第一。不僅老師同學喜歡,就連伍家上下也對她疼愛有加,這樣一個強勢的女孩,他從小認定自己不會喜歡。
可命運似乎愛捉弄人。
現在的他,開始搖擺不定。
“你總算認清楚我的真面目,你可以放手了!”姚詠心像是在點醒他,也像是在點醒自己,“隻有像聞菲像宋方笙那樣的女孩子,她們才是你喜歡的類型!”
“是麽?”伍昊陽沉聲反問,思緒亂作一團。
她逞強回道,“當然。”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但是結婚還是算了吧,你對我不過是一時興起,況且你還有林小姐。不要這樣開玩笑,我們都不小了。”姚詠心努力微笑,輕輕地揮開了他的手。
可是,她爲什麽在瞬間會留戀?
伍昊陽突然沉默,她倔強的神情閃過一抹怆然,稍縱即逝不容察覺。
姚詠心徑自開車回家,握着方向盤,心裏卻是一陣空落落的。
手機進來一則信息。
她按了鍵,瞧見信息上寫着:給我幾天時間。信息發自伍昊陽。
姚詠心不知道伍昊陽的那則信息是什麽意思,一連幾天,他都沒有再出現,甚至連電話信息都不再有。
眼看着日子一天一天過,伍繼宗的壽宴也臨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