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隻純白色的小狗,毛色純正,一眼就看出絕對是血統優異。一雙黑溜溜的眼睛,透着無辜透着可愛,讓人無法不喜歡。而且它還那麽小,被伍賀蓮捧在手中,簡直就像是個玩具。偏偏它還發出“嗚嗚”的聲響,好象是在抱怨些什麽。
小狗望着面前的兩個女人,小腦袋使勁往她們蹭。
顧曉晨無法抑制從心底冒出來的那份欣喜,張開雙手從伍賀蓮手中接過了多多。
“汪嗚。”多多叫了一聲,卻有些防備地抵觸她,小爪子爬着她的衣服。
顧曉晨小心翼翼地抱着多多,輕聲說道,“多多乖!”
“好可愛啊,多多,姐姐也喜歡你哦!你喜歡吃什麽?姐姐給你買呀?”餘玫雙眼呈現愛心狀,方才還對某個男人十分抵觸,注意力眨眼就集中到小狗身上了。她摸着它柔柔軟軟的小身體,一張芙蓉臉龐也溫情了許多。
顧曉晨擡頭望向伍賀蓮,驚訝問道,“它從哪裏來的呀?”
“德國。”伍賀蓮沉聲回道。
“德國?”顧曉晨困惑。
伍賀蓮簡短地解釋,吐出兩個字,“空運。”
顧曉晨算了算,如果是空運的話,昨天就開始安排了吧。
“它是什麽品種?”餘玫繼而問道,不斷地撫摸着多多,已然愛不釋手。
“牧羊犬。”伍賀蓮徐徐說道,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顧曉晨的臉上,瞧見她笑得那麽開心,原本還冷漠的俊容不自覺地感染了喜意,嘴角微揚。
“管它什麽犬,反正姐姐喜歡你!”餘玫點了點頭,實際還是一竅不通,扭頭說道,“我們去給多多買東西好不好?”
“好啊。”顧曉晨一口答應。
伍賀蓮沉默地跟随在後,看着兩個女人興高采烈地談論。顧曉晨抱着多多,笑得像個孩子,那麽清澈美麗,她和餘玫有說有笑,商量着一會兒要買的東西。可是他卻忽然不悅皺眉,盯着顧曉晨懷裏正蹭着她胸部的多多,莫名得讓他有了一絲嫉妒。
可是他竟然會嫉妒一隻狗?
該死的!
而大廳這一邊,那十個黑衣保镖還各自捧着玫瑰花站在那兒,撐開強勁的氣場,讓人不敢動彈。職員們戰戰兢兢地望着這一幕,隻覺得詫異驚奇,這究竟是什麽人啊,排場這麽大這麽誇張,可是比電視劇還要浪漫啊!
保镖們瞧見伍賀蓮離去,立刻跟随而上,一個個面無表情雷厲風行。
“哇——”出了公司,又是立刻傳來驚呼聲,周遭的人被那十個男人吓到了!
顧曉晨和餘玫原本自顧自地邊聊邊走,可是那一聲聲驚叫讓她們終于回神。兩人同時回頭望去,伍賀蓮從容地走在後邊。目光略過他,終于瞧見了他身後浩浩蕩蕩的陣仗。上帝啊,神啊,爲什麽那十個男人像金剛一樣跟着她們,還抱着一大束玫瑰?
即便是見過大場面的餘玫,也受不了這樣的情形,她急忙說道,“曉晨,快去跟他說!”
顧曉晨愣了下,餘玫立刻抱過多多,再次催促,“快去!”
餘玫說完,不忘記朝後退退,省得被圍觀。
這麽多人還在看,顧曉晨十分尴尬。其實她一向讨厭成爲焦點人物,可偏偏爲什麽和他一起後,總是被人注目,怪隻怪他實在太耀眼。顧曉晨無奈地踩着急步走到他面前,小聲說道,“你讓他們走吧。”
伍賀蓮“哦”了一聲,卻是說道,“玫瑰花不喜歡?”
顧曉晨低下頭,小臉一紅,聲音更輕了,“喜歡。”
“那送去你家?”
“恩。”
“春光園嗎?”
“恩。”
“十二樓嗎。”
“恩。”
“那我們複合好嗎。”
“恩。”
顧曉晨根本就沒怎麽仔細聽,他亂七八糟有的沒的問了一堆,她隻是一個勁地“恩”“恩”“恩”。可是等到最後一個問題,她突然聽清,不禁瞪目。擡頭望向他,他站在她面前,笑得那麽狡詐,可偏偏又那麽溫柔。
伍賀蓮伸手一揮,那十個保镖終于轉身。
人群讓出一道,他們又是浩浩蕩蕩地依次離去,宛如巡邏的警察。
餘玫抱着多多站在不遠處,一邊眉角挑起。可是瞧見顧曉晨幸福的微笑,她隻是歎息了一聲。
電話鈴聲響起,手機在震動。
餘玫從包裏掏出手機,聽着員工急急地彙報,安撫說道,“我知道了!馬上就來!”
餘玫原本是和顧曉晨打算一起去給多多買東西的,可是酒吧的員工一通電話打來,隻說是有人鬧事,讓她不得不趕去處理。餘玫将多多抱回給顧曉晨,匆匆說道,“曉晨,酒吧有點事,我先去了。”
“玫玫,是不是有出事了?”顧曉晨放心不下,“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餘玫開口拒絕,并不想牽扯到顧曉晨。可是顧曉晨卻挽住她的手,堅決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伍賀蓮劍皺一眉,硬聲喝道,“孔武!”
原本已經走開一百米遠的“部隊”,突然停下步伐。走在最前頭的男人轉身返回,又帶領着其餘九人折回。
餘玫避之不及,“做什麽?”
“孔武!你們跟着這位餘小姐,直到她平安回家!”伍賀蓮沉聲說道,一下牽住顧曉晨的手,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拉着她朝着對面的馬路走去,“我們給多多買東西去!”
什麽?餘玫尴尬地直跺腳,沖着他的背影嚷嚷,“喂!喂喂!你讓他們别跟着我!”
大街上,人來人往。
車子穿梭于其中,慢而平穩。
伍賀蓮開着車,餘光瞥向一旁的顧曉晨,順帶掃過多多,它已經懶洋洋地趴在顧曉晨的雙腿上一動不動,小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像是一隻白色的絨毛球。方向盤往右打起,他沉聲說道,“多多的體質可能不大好,養的時候要注意。”
“體質?”顧曉晨低頭望着多多,狐疑問道。
“白色牧羊犬,是不合格的牧羊犬。”伍賀蓮幽幽說道,雙眸深邃。
當德國那邊發來小狗的照片給他挑選的時候,那張照片裏無數隻黑褐色、狼灰色的小牧羊犬在草坪上或站或蹲或跳或打鬧。可是偏偏照片的角落裏,那隻白色的小家夥耷拉着小腦袋,孤單單地趴在一邊一動不動,它看上去是那麽寂寞那麽不合群。
當他告訴對方選定那隻白色的牧羊犬時,對方飼養員告訴他,那是一隻不合格的牧羊犬,體質虛弱,難養,而且内部決定要送出牧場。知道了這樣的情況後,他盯着照片角落裏那團白色的身影,卻毅然決定選它。
不合格?顧曉晨一聽這話,疼惜地摸了摸多多,輕聲說道,“在我眼裏,它是最好的。”
伍賀蓮挑眉,看似漫不經心地追問,“那我呢?”
顧曉晨愣了下,悄悄扭頭瞥了他一眼,想了半天蹦出那麽一句話,“沒多多好。”
伍賀蓮抿着薄唇,眉宇挑得更高了。
車子轉而開到一家餐廳。
侍應生帶着兩人前往包間,顧曉晨将多多放在椅子上。
多多也不亂動,依舊這樣趴着。
伍賀蓮點了餐食,特意吩咐侍應生準備了熟牛肉和生牛奶,叮囑牛肉要搗碎。等到食物上來,顧曉晨一心顧及着多多,耐心地喂多多吃東西。多多還太小,吃東西很慢,而且也不能吃太多。伍賀蓮在一邊看着她給多多喂食,一句話也沒說,沉默了半個小時。
隻是伍賀蓮面前的盤子裏,那一份三分熟的牛排在不知不覺中被切成了肉丁。
好不容易喂完多多,顧曉晨這才有心思自己吃東西。她拿起刀叉,卷了意大利面剛要吃,可是對面的某人卻伸出手,一下抓住她的手腕。她詫異擡頭,卻見他沉了一張俊臉,那表情怎麽看都是可笑稚氣。
“怎麽了?”顧曉晨開口問道,有些困惑。
伍賀蓮卻硬是抓着她的手,沉聲說道,“喂我。”
呃?顧曉晨一怔,一張小臉咻得紅了起來,“你又不是多多。”
“喂我。”
“你自己吃啦。”
“喂我。”
他的倔脾氣開始發作,顧曉晨掃向一旁的侍應生,小聲說道,“不方便,有人。”
伍賀蓮卻旁若無睹,死硬地重複那兩個字,“喂我。”
顧曉晨無奈蹙眉,隻好将那卷起的意大利面送進他的口中,看着他慢條斯理地咀嚼咽下,她松了口氣,可他下一秒又說,“還要。”
顧曉晨第一次覺得,原來吃飯也能這麽“折磨”!
從餐廳出來,兩人又是前往寵物店。
在店長的建議下,買了狗狗專用的小窩、金屬食具、洗浴用品等等一系列東西。自始至終,顧曉晨一直抱着多多,細細聆聽店長所說的日常注意事項,而伍賀蓮站在一邊保持着沉默。店員将東西包裹好,雙手呈上,“先生,您的東西。”
伍賀蓮雙手提過重重的兩隻大口袋,店員輕點了下多多的腦袋,笑着說道,“你看看爹地媽咪好疼你啊!”
爹地?媽咪?顧曉晨和伍賀蓮同時望向對方,一下子尴尬。
顧曉晨猛地收回視線,伍賀蓮的俊顔浮現起可疑的紅暈。
回到春光園公寓,伍賀蓮脫下西服外套,開始整理多多的地盤。顧曉晨安放下多多,立刻拿了工具箱。瞧見他脫西服,她急忙替他褶襯衣袖子。客廳的角落騰出了空位,沙發朝旁邊挪了地方,木質小窩就貼着角落而放。金屬食具也按着多多的個子,裝釘在小窩的邊沿,方便它進食。
伍賀蓮取了榔頭将木牌釘在小窩上方,木牌上刻着四個字“多多小窩”。
顧曉晨将柔軟的小被子鋪在小窩裏,輕輕地壓了壓。而後抱起多多,讓它睡在了屬于它的小窩裏。小家夥是那樣安靜乖巧,更甚至是冷漠的,它不吵也不鬧。伸出手探向它,它用舌頭舔舔你,有些癢癢的。
“呵呵,好癢。”顧曉晨笑了起來,順手拉住他的胳膊,扭頭說道,“阿賀,你看多多,它老是舔我!”
她可愛的臉龐,洋溢着幸福的甜蜜香氣,伍賀蓮望着她有一瞬癡愣。竟是不由自主,大手繞過她的身體,扶住了她的肩頭,将她往自己懷裏帶。顧曉晨同樣一怔,而他的俊容忽然壓下,離她越來越近。
毫無預兆,可又像是等了許久一般,他的吻就這樣落下,吻着甜蜜的她,竟像是嘗到了許久不曾體會過的甜味。
“阿賀……”
“晨晨。”伍賀蓮沙啞呼喊。
他的大手稍稍用力,顧曉晨的眼前一下天旋地轉,沉沉呵氣道,“要你……”
“阿賀……”太久沒有被他這樣熱切親吻,她有些局促不安。
伍賀蓮撐起精壯的身體,襯衣微微散開,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線條。他伸手撫着她的一邊臉龐,掌心炙熱如火,她的小臉亦是,糾纏起的溫度分不清誰是誰。
她感覺又癢又麻,忍不住去推他,“好癢!”
“癢嗎?”他喃喃說道。
噢,這真是天大的折磨。
她怎麽能穿黑色蕾絲?
伍賀蓮瞬間赤紅了雙眸,嫉意來得就是這麽快,“晨晨,你一定是來勾引我的!”
“我沒有……”顧曉晨急急否認,可他卻霸住她的唇。手指拉起她的胸衣肩帶,不懷好意地拽起又松開,貼着她的唇說道,“黑色蕾絲,你以前從來不穿。”
“那是玫玫買的。”顧曉晨尴尬說道,餘玫将她那些保守的胸衣全都扔光了。
伍賀蓮不滿地挑眉,嘟哝一句,“以後我會給你買。”
顧曉晨剛要開口,他卻抓準時機舌頭一下鑽了進去。
多多卻從小窩裏爬了出來,小小的個子,一邊的耳朵耷拉,一邊的耳朵豎起。它就這樣盯着伍賀蓮以及顧曉晨,忽然朝他們走去。小腦袋蹭到了顧曉晨的臉龐,好奇地舔了舔。顧曉晨一睜開眼,瞧見是多多,她又羞又急,“阿賀,多多……”
“别理它!”伍賀蓮喝了一聲,看似用力卻很輕的動作将多多撫到一邊。
可是多多來勁了,又屁颠屁颠地走到他們身邊,擺明了要壞事!
伍賀蓮繃着一張酷臉,恨恨地瞪向多多。
多多被他這麽一瞪,竟然像是有感覺一樣,趴坐在一旁不再亂動。
“阿賀,多多還在看。”顧曉晨被他吻得暈暈的,可是多多那雙黑溜溜的眼睛讓她覺得難堪羞怯。
“就當是少兒生理教育。”
少兒教育?天!顧曉晨啞聲道,“可多多是狗!”
偏偏在這個時候,公寓外響起女聲,隐約可以聽出是餘玫,她似乎是在打電話。而後伴随着鑰匙捅進孔裏,開門的聲響。顧曉晨慌了,她立刻推開伍賀蓮,但是他已經難受得快要發瘋了!
“玫玫回來了!”顧曉晨亂糟糟地說道。
伍賀蓮二話不說,猛地将她整個人打橫抱起,沖進了洗浴間。玻璃門一關上,公寓的門也被打開了。
“恩?我怎麽可能有事兒啊,到是你幹嗎呢!”餘玫一邊打電話,一邊走了進來。喝了幾瓶烈酒,她也有些泛暈,直接踢了高跟鞋,走向客廳。隻是瞧見多多,又瞧見多多的小窩,她笑了起來,一邊逗弄多多,一邊繼續電話。
而洗浴間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明顯有人在洗澡。
餘玫隻以爲是顧曉晨,也就沒多在意,繼續煲電話粥。
可是洗浴間裏,顧曉晨不敢大聲,隻怕驚到外邊的餘玫,“怎麽辦,怎麽辦,玫玫回來了……”
她的碎碎念以及慌張,讓伍賀蓮覺得煩躁!
現在的情形太過混亂,兩個人卻像蛇一樣糾纏在一起。
他的雙手捧住她的小臉,“你點的火,你來滅!”
“我……”顧曉晨被吓到了,低頭瞥了眼,腦袋有一瞬間空白,開始懼怕!
“曉晨!我真是服了那個男人了,以後拜托他别再像今天一樣了!我去酒吧,别人還以爲我是來打架的!明明就一點點小事!對了,你和他究竟是怎麽回事啊?”餘玫的聲音透過玻璃門徐徐傳來,她的身影還依稀可見。
顧曉晨慌得沒了反應,艱澀地說道,“我、在、洗、澡……”
伍賀蓮凝着俊容,硬是拉開她的手,圈住自己的脖子,一舉撞進她的身體。
顧曉晨喘着氣,小臉更是紅得滴血似的。
“阿賀……”顧曉晨無力呼喊,靠向他的肩頭,她的體力完全無法與他抗衡!
“晨晨乖,一下就好了。”伍賀蓮親吻着她的臉龐,而後一下将她反轉,讓她趴着牆壁,身體原本就熱得像是火燒,而瓷磚的溫度又是冰冷,這讓顧曉晨感覺仿佛置身于冰火兩重天。
顧曉晨再也沒有了力氣,腦子也空白一片,朝後倒了下去。
伍賀蓮急忙擁抱住她,靠着她的身體平息殘留的餘悸。
兩人均是粗重喘息,四周是熱氣袅袅散開。
巨大的玻璃鏡面蒙上了一層白霧,兩人的身影淹沒于水氣中。
“曉晨?你怎麽洗那麽久啊?該不會是洗暈了吧?”餘玫帶着些醉意的女聲隔着一扇門再次響起,她甚至站在洗浴間外敲了敲門。
“咚咚咚——”
顧曉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甚至還處于恍惚狀态。
“顧曉晨?你真暈了啊?這大冬天的,洗澡洗太久可不好啊!”餘玫急了,又是嚷嚷道。
瞧見她像是個安靜的傀儡娃娃,伍賀蓮也知道是累壞她了,索性打橫将她抱起,轉身的同時沖着洗浴室外的人喝道,“别吵!”
洗浴間外突然默然無聲,沉寂得吓人。
伍賀蓮抱着顧曉晨坐進浴缸,按下按扭,浴缸裏立刻積蓄起熱水,慢慢地包圍了兩人。
忽然,外邊又暴了粗口,“靠!”
客廳裏的餘玫完全愣住,她沒有想到洗浴間裏除了顧曉晨之外,竟然還有男人!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是誰,那不用多想,一定是某某某了!可她怎麽就沒發現呢?嘩啦啦的水聲不再響起,餘玫卻在客廳裏來來回回地徘徊行走。
餘玫拿出煙點了一支,隻抽了幾口,卻又煩躁地掐滅。
多多正在喝水,小舌頭一下一下地舔着。
餘玫在多多面前半蹲而下,挑起鳳眉說道,“那個男人把你送到這裏果然是不安好心啊!”
多多喝完水,自顧自跑回小窩趴着睡覺,也沒有理會誰。
“姐姐我不喜歡你了!”餘玫哼了一聲,起身走回沙發坐下。
左等右等,右等左等,洗浴間内總算有了些動靜。
顧曉晨真是沒臉出去見人了,好不容易穿好了浴袍,可她就是不敢出去。
“站着做什麽,還不出去。”顧曉晨還在發愣,身後卻傳來低沉的男聲。
她扭頭一瞧,隻見他赤着胸膛,還有水滴順着肌膚紋理滴落而下,伍賀蓮僅用大浴巾裹着下半身。朦胧的燈光下黑發濕漉漉的,幾縷貼着俊頰,勾勒出好看性感的弧度,硬是逼人魅力,讓人頭暈目眩。
“你怎麽不穿衣服!”顧曉晨懊惱說道。
伍賀蓮望着她默默說道,“濕了。”
顧曉晨朝後一瞥,襯衣被水氣蘊得有些濕,西褲又從洗輿台上掉落,也濕了大片。衣服算是沒辦法穿回了,還要吹幹。她正猶豫糾結,伍賀蓮卻出奇不易猛地握住門把手一下将玻璃門拉開,雖然開着暖氣,可是洗浴間還是稍暖許多,客廳裏微涼的空氣襲來,顧曉晨頭腦瞬間清醒了許多。
餘玫并沒有立刻起身,雙手環胸端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伍賀蓮大刺刺地抓過顧曉晨的手,硬是拉着她走出了洗浴間,顧曉晨隻得跟着他走。
等到腳步聲臨近,餘玫揚着微笑起身。她一個轉身,慢慢地迎向了兩人。隻見顧曉晨滴水的黑發披在身後,浴袍松垮地包裹着身體。餘玫的目光掃過她,瞥向她身邊的男人,細細地打量偵察。
餘玫見過許多男人,帥氣的,英俊的,儒雅的,無數無數。
但是不得不承認,如果非要形容,那這個男人确實——極品!
“浴缸還不錯吧?水熱不熱?”餘玫笑着問道。
“一般。”伍賀蓮吐出兩個字。
顧曉晨擔心他們會吵起來,可是餘玫卻道,“你,沒那麽容易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