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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77隻要覺得值得

Chapter077 隻要覺得值得

顧曉晨聞聲扭頭,隻見一身幹練英氣裝扮的姚詠心站在不遠處,朝着她微笑。她的身邊還跟随着久未見面的沈若,同樣精神氣十足,正朝她驚喜地揮着手,“嗨嗨嗨!”

顧曉晨露出了笑容,邁開腳步走向她們。

待她走近,沈若笑着說道,“曉晨,這麽巧啊。”

“經理太忙了,所以我就來了。”顧曉晨朝兩人點了點頭。

“今天的人很多,估計要等些時間。”姚詠心瞥了眼周遭的人山人海,回頭望向顧曉晨,輕聲說道,“沈若,你帶她們去找葛經理。”

聽見她這麽說,顧曉晨當下明白她是在幫忙,“這怎麽好意思……”

“好了,去吧。”姚詠心徑自打斷她的話,催促了一聲,“沈若,還愣着做什麽。”

“知道了,姚經理。”沈若立刻應聲,拉着顧曉晨擠進人群。

顧曉晨想着也是一番好意,于是也不再拒絕了。

果然順利地見到了那位葛經理,因爲伍氏的原因,所以對方特别破例,也算是賣了個面子。順利辦理完交易手續之後,顧曉晨松了口氣。小文正在整理文件,打算立刻回公司複命。

顧曉晨走到沈若身邊,好奇地問道,“沈若,你什麽時候跟着詠心姐了?”

“就那次我們聚會以後,我現在是詠心姐的助理。詠心姐确實厲害,跟着她學到了不少東西。我剛接觸這個部門,很多事情都不懂,詠心姐教了我不少。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像詠心姐那樣啊。”沈若一臉向往地說道,整個人朝氣蓬勃。

對于姚詠心,顧曉晨一直是認同的。她的确能力夠強。

“你一定可以的。”顧曉晨笑道,沈若回了個燦爛笑容。

小文已經整理好文件,安靜站在一旁,也不打擾她們談話。顧曉晨瞥見等候的小文,輕聲說道,“那先不聊了,我還要趕回公司。”

“好,最近我也有點忙。等空下來了,我們出來聚聚。”

交易所的大堂裏,姚詠心正坐在座位席上,與身旁的下屬商讨着什麽。她認真凝然的神情,讓人肅然起勁。沈若走到她身邊,回了幾句。姚詠心擡頭望向顧曉晨,起身走向了她。

“顧助理,我去外面等你。”小文識趣地說道,朝着交易所外走去。

“好。”顧曉晨應道,扭頭對上了姚詠心,想着也沒什麽外人,于是喊道,“謝謝詠心姐。”

姚詠心笑得随意,一雙眼眸明亮,“曉晨,最近還好嗎。”

“挺好的。詠心姐呢?”

“我也還好。”姚詠心說着,忽然頓了頓,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她猶豫了半晌,隻是開口說道,“你去忙吧。”

“好,那拜拜。”

“拜拜。”

姚詠心等人與顧曉晨分别後,随後也趕回了伍氏公司。

大廈某層的休息間,伫立着兩道身影,一男一女。透過落地窗望去,天空陰霾,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下起大雨。姚詠心收回視線,側目望向身旁的人,輕柔的女聲徐徐響起,“旭東,原來你都知道了。”

言旭東難得沉默,隻是俊容依舊是溫煦的笑,沒有改變。

“她會跟着蓮走嗎。”姚詠心歎息一聲。

言旭東眺望陰雲的天空,他隻知道,她的選擇會影響他的選擇。曉晨……

等到周五的時候,顧曉晨煩亂的心終于無法抑制。

機票所顯示的最後期限,就在兩天後的周日。

顧曉晨拿出手機,撥通了林芬的号碼。電話接通後,林芬在那頭輕輕地呼喊着她的名字,曉晨,曉晨。這會讓她多麽不舍。甚至怕見面後,她就會說不出口。她要離開的話語,這該讓她怎麽說出口。

“曉晨?”她遲遲沒有開口,林芬有些狐疑。

顧曉晨一怔,緊緊地抓住手機,又是猶豫又是遲疑,那麽小聲地說道,“媽媽,我有個朋友,他要去美國那邊發展。我覺得他很有實力,一定能闖出一片天地。但是創業的時候也需要同伴支持,我……”她不知道該如何去訴說,頓了頓,腦子一熱,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可以去美國嗎。”

林芬明顯是被她的話所驚,一下子沒有回神,直接在電話那頭悶住了。

而顧曉晨握着手機,一顆心七上八下。靜心等待,等待的時間如此長,長到她幾乎都要放棄,隐隐知道那個結果會是什麽。

“媽媽,我隻是随便說說。我……”顧曉晨有些慌亂,她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呢喃說道,“我隻是随便說說的。”

“曉晨。”林芬喊道,顧曉晨刹那收了聲。

林芬再次沉默,過了好久,她輕柔的女聲在耳畔響起,那麽真切,“雖然這幾年媽媽不在你身邊,你也把自己照顧得很好。但是現在,你一個人去那麽遠的國家,媽媽很不放心。”

顧曉晨不再吭聲,她似乎已經猜到結果。

可是,林芬卻又突然說道,“想去的話,那就去吧。”

耳朵一陣鳴響,這一句話炸開了。

顧曉晨甚至不敢相信,林芬竟然會同意,恍惚的時候,聽見她不斷叮咛囑咐日常瑣碎,噓寒問暖。莫了,她幽幽說道,“隻要你覺得值得,不會後悔。那就去吧。”

“媽媽……”

林芬的同意,讓顧曉晨感到十分高興,兩人約了周六下午見面。

顧曉晨想着與林芬分别之後,再去向經理蔡桦辭呈。由于不是上班時間,到時候也隻好親自去她家裏拜訪了。雖然有點說不過去,但是也隻有如此了。當天晚上,她開始整理東西,衣服什麽的,隻帶一些方便的,盡量少一點。

可是顧青的照片,她如寶貝珍藏似得放進行李袋中,夾在了衣服的中間,深怕壓壞。

整理完東西,顧曉晨敲響了伍賀蓮的公寓大門,想要告訴他,她決定跟他一起去美國。站在公寓前等候,一顆心像是揣在手中,那麽激動。但是并沒有人應聲,也沒有人替她開門。

等了一會兒,她自己用鑰匙開門。

隻見一室冷清,仿佛幾天都無人居住了。

電話也關機,他已經不知所蹤。

他竟然隻留給她一張機票,沒有更多的話語,她将機票拿到眼前看了又看。

周日早上七點三十五的飛機,飛往美國紐約。

半夜裏突然下起了大雨。

雨不停地下,下了整整一個晚上,卻依舊沒有停息的勢頭。等到天明,依舊是狂風暴雨。顧曉晨一早起來,就看見閣樓的窗外,雨水落得又急又大,模糊一片,已經瞧不清天空,也瞧不清外邊的世界了。

自己煮了點粥喝,然後将閣樓裏的東西全都用幹淨的被單蓋上。

等到下午一點,顧曉晨背着背包拿着傘下樓。走出大廈之前,她特意留下了門衛的電話号碼,并且叮囑門衛大伯,等到房東大嬸回國再聯系。她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大伯連連點頭,十分熱心。

一走出大廈,瓢潑大雨迎面襲來,衣服立刻微濕。

顧曉晨挺直了脊背,握緊傘柄,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堅決。

攔下了一輛車,前往先前曾經去過兩次的韓式燒烤店。

也許是下雨的原因,所以生意一向不錯的燒烤店也隻有三三兩兩的顧客。店裏有些潮濕,她依舊選了靠窗的位置。這樣的話,就能在第一時間看見林芬了。以後可能連偶爾的見面,都不大可能了吧。

“怎麽搞得,一直下雨。”前面座位的客人開始抱怨這場沒完沒了的大雨,心情有些糟糕。

“說不定明天就停了。”

顧曉晨點了杯奶茶,捧着奶茶耐心等待。

低頭看了眼手表的時間,狐疑着林芬怎麽還沒有到。

突然,道路一頭徐徐駛來一輛的士。的士車在馬路對面停下,婦人一手拿着大包小包的東西,一手撐着雨傘下了車。風太大了,雨傘都被吹得歪了,婦人明顯十分吃力,隻将雨傘撐在左手提着的東西上方,不讓雨水将東西打濕。

透過玻璃窗,顧曉晨不經意間扭頭,瞥見了這一幕。

那麽狼狽地行走在風雨中的女人,那個女人……正是林芬。

她的媽媽。

怎麽會突然之間心頭一熱,竟然難過得想掉淚。

顧曉晨急忙起身,奔出了小店。

“小姐,您還沒有買單!”侍應生焦急呼喊,将她攔下了。

“我去接個人!”顧曉晨急急說道,視線掠過面前的侍應生,望向正朝着自己艱辛走來的林芬,忘記了那個“永遠不會說”的秘密,她解釋道,“我媽媽在外面,她提了很多東西,雨太大了,我去接接她。”

侍應生扭頭望去,果然瞧見一名婦人正走過馬路。

而不遠處的林芬許是瞧見了正與侍應生糾纏的顧曉晨,她加快了步伐,那麽急切地想要跑過馬路,抓着滿手的東西,沖着她喊道,“曉晨!你别出來!外面雨大!我就過來了!”

路邊停了幾輛車,遮擋了側目的視線。

林芬走得很快,腳步踩在水坑裏,濺在了她的裙擺,大片的污漬。

“B——”驚鳴的喇叭聲在雨聲風聲中猛然響起,那頭駛來一輛私人轎車。

林芬慌張回頭,隻見那輛車子朝她飛速行駛,僅僅隻有兩三米的距離。

來不及反應,來不及躲閃,車子一下子将她撞倒在地,司機猛踩着刹車,而林芬的身體承受不住突然的沖擊力,頃刻間被撞到在地。那些大包小包的東西飛起在空中,她在地上滾了幾圈,血流滿地,混在了雨水中。

“啊——”有人驚悚大叫。

顧曉晨愣在小店的門口,整個人一下空洞,靈魂也仿佛被抽離了。

那是……那是她的媽媽!

“發生車禍了!快點報警!”耳邊傳來嚷嚷聲。

顧曉晨晃了下,反射性地拔腿,沖向了雨中。手中的傘已經被丢在一邊,雨水打在她的身上,迅速得濕了衣服,濕了頭發,衣服貼着身體,頭發貼着臉龐,她大步沖向倒在地上不動的她,一下子将她抱緊,嘶啞地大喊,“媽媽……媽媽……”

而林芬早就沒了知覺。

傾盆大雨,人潮漸漸聚攏,瘦弱的女孩子抱着滿臉是血的婦人大哭。

雨一直下,四周散亂着無數東西,衣服、襪子、毛巾……甚至是一些零食,還有滾落在路邊的巧克力。

她仿佛聽見顧青那樣執拗地問,晨晨,我們這個家散了嗎。

爸爸,沒有散……顧曉晨害怕得抓緊了林芬的手。

等待救護車到來,看着醫護人員擡起林芬上車,顧曉晨像是一具行屍走肉,坐在救護車中陪同去醫院。林芬戴上了氧氣罩,躺在病車上昏迷不醒。身旁的醫護人員不斷地喊着什麽,她全都聽不見了,腦子一直處于空白狀态,無法再思考。

顧曉晨緊緊地抓着林芬的手,不敢松開,更不想松開。

林芬的手漸漸冰冷了溫度,像是抓不住的光陰。

那張溫柔的笑臉也已經不再,鮮血模糊麗容,她瞧不清她了。

可是記憶裏的那個她……

那個會給她煮飯,會陪她玩積木遊戲,會爲她織白色毛衣,會替她跑上好幾家書店隻爲了一本學習指導書,每個深夜裏還不忘記悄悄爲她将踢掉的被子蓋好,無論春夏秋冬,沒有改變過的那個她。

沒有太多的話語,隻會溫柔微笑的那個她。

在五年前,不能在别人面前再光明正大地摟着撒嬌的那個她。

隻能在心裏無聲地祈禱哀求,她從來不曾信奉過什麽。

如果真的有上帝,那麽求求上帝,請讓她留下。

即便知道人總有一天都會走,可是不要這麽快。不要走得這麽急。

她甚至從來都沒有說過,那句深深埋藏在心裏的話。

她一直想親口說,卻怎麽也沒好意思說出口的話。

等待着有一天,她望着她松垂的雙眼,看着她白發蒼蒼,告訴她那一句話。

那句話——媽媽,我愛你。

分不清是雨水還是什麽,顧曉晨隻感覺臉上一陣溫熱的液體不斷流淌而下。

雨水沖刷着整個世界,救護車在風雨中趕到了醫院。

“病人呼吸很弱,被車撞傷,可能傷到了腦部!馬上送急救室!快!”

“知道了!”

醫生與護士沖了出來,一行人推着病車上的林芬沖進了醫院大廳,奔向電梯前往急救室。顧曉晨一路追随,抓着林芬的手,沒有松開過。直到電梯到達醫院三樓,她被護士攔在了急救室外,不準她再進入。

“小姐,不可以再進去,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請你保持冷靜!”護士輕聲安撫,可是她處于彷徨狀态。

急救室的大門被打開了,那張病床就這樣被推了進去。通透的急救室,燈光是如此刺目。大門被人徐徐關上了,那光芒就從眼底慢慢消失,她心中的光明也像是消失了一樣。

手指指尖有水珠滴下,混合着稀薄的鮮血,落在了地闆上。

衣服口袋裏的手機不斷叫嚣,隔着衣服摩擦震動。

顧曉晨沒有反應,一直都沒有接。

終于,經過的小護士忍不住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狐疑說道,“小姐,你的手機在響。”

顧曉晨惶惶擡頭,怔忪地望了護士半晌。

“小姐,你的手機在響。”小護士重複說道,見她有些不對,又瞧她渾身濕透,衣服上還沾着鮮血,顯然經曆了什麽事情。回頭望向急救室,隐約可見那緊張急救的身影,正在跟死神搏鬥的身影。

顧曉晨木讷地伸手,想要去拿口袋裏的手機。但是手像是沒有力氣,伸進口袋摸索着,手機一下子從口袋裏滾落在地,發出啪得一聲響。

叫嚣聲更加清晰響亮,在安靜的醫院回廊盤旋而起。

“小姐!”小護士又喊了幾聲,可是她沒有反應。小護士彎腰拿起手機,見她這麽失魂落魄,又是一個人,于是接通了電話,“先生,不好意思,我不是機主。事情是這樣的……”

另一位護士從回廊盡頭急急而來,走到顧曉晨面前停下腳步,“小姐!請問你是急救室裏病人的家屬嗎?請先去辦理相關手續好嗎?”

家屬!辦理手續!

顧曉晨腦子頓時一熱,隻想要救林芬,猛地起身,一把抓住護士小姐的手,“去哪裏辦?我馬上就去辦!”

“我帶你去吧!”那位護士反被她吓到,顧曉晨立刻随着她離去。

還拿着手機通話的小護士急忙呼喊,“小姐!你的手機……”

到了辦理手續的櫃台,顧曉晨才發現自己的背包不知道去了哪裏。她傻愣愣地站在櫃台前,無法思考清楚。這個時候,她是多麽無助。握緊拳頭的力氣都沒有,一下子愣住了。

“小姐,你的朋友說他馬上就會到。你不要着急。”小護士在旁說道,顧曉晨木讷地點了點頭。

不過多久,果然有人匆匆趕來。

來人正是周城澤。

周城澤一身黑色西裝就這樣出現在大廳,他儒雅俊逸的外表,像是一道風景線。遠遠望去,隻瞧見那瘦小身影伫立在一邊的窗前,她背對着他,所以瞧不見她的神情,雙肩卻還在逞強得克制着顫抖。

腳步加快了些,他走到她的身後停下,沉聲喊道,“顧曉晨。”

聽見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顧曉晨慢慢轉身。黑發貼着那張白皙小臉,一張怆然欲泣的小臉,雙眼腫成了小核桃,她是那樣自責地喃喃說道,“我……把錢包弄丢了……辦不成手續……”

周城澤一愣,眼眸一緊。

這個瞬間,什麽東西流淌過自己的心裏。

人來人往的醫院大廳,顧曉晨咬着唇,終于再也忍不住,像個孩子一般,忽然放聲大哭。

辦理過手續之後,顧曉晨又回到了急救室前。她坐在長椅上,抿着唇一言不發。大哭過後的她,顯得格外沉靜。而周城澤則倚着牆站在一邊,隻是目光會偶爾從亮着燈的急救室移開瞥向她。

又過了一會兒,收到消息的周墨生以及周雅茹也在風雨中焦急趕來。

周雅茹攙扶着周墨生,兩人神色慌張,顯然也是受驚不小。

“城澤,現在怎麽樣了?”周墨生望了眼急救室,又是望向周城澤。

“哥,芬姨怎麽會突然出車禍?她現在到底怎麽樣了?醫生是怎麽說的?”周雅茹急急問道,秀眉緊蹙。

周城澤凝眸望向兩人,如此堅決地沉聲說道,“意外事故,芬姨還在搶救。至于現在到底怎麽樣,具體情形我也不大清楚。你們都别急,我想芬姨一定不會有事,先坐下來等。”

聽見他這麽說,兩人果然冷靜下來。

“爸爸,你坐吧。”周雅茹扶着周墨生坐下,視線一轉,轉向了另一張椅子上默不作聲的顧曉晨。隻見她的衣服皺巴巴的,顯然是被雨淋濕後又被自己的體溫烘幹的,而且衣服上還沾着誰的鮮血,幹涸的血液已經成了暗紅色。

周雅茹狐疑地走到顧曉晨面前,忍不住質問,“顧曉晨,你怎麽搞的?昨天晚上,芬姨又是做巧克力,又是烤點心,我就猜到她是要去找你!你難道不知道今天下暴雨嗎?你還讓芬姨出去?出去也就算了,爲什麽不讓司機接送,這麽神神秘秘做什麽?我告訴你,芬姨如果有事,全都是因爲你!”

“雅茹!”周墨生喝了一聲,阻止她繼續嚷嚷。

周雅茹收了聲,憤憤地收回視線,在周墨生的身邊坐下。

周城澤忽而凝眸,顧曉晨依舊是沉默不語,隻是死死地盯着急救室。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手術長達幾個小時。

突然,急救室的紅燈熄滅了,大門被人由内推開。幾乎是在同時,衆人站起身來,隻見病床推了出來。林芬戴着氧氣罩,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衆人急忙擁向她,不斷地呼喊,像是要将她喚醒。

“病人需要安靜!請家屬不要跟随!”護士大喊一聲。

周城澤瞧見從急救室内走出的醫生,一個大步向前,冷靜詢問,“醫生,她的情況怎麽樣。”

醫生摘下面罩,沉聲說道,“病人現在還處于危險期,情況不是很穩定,馬上要送加護病房。如果能熬到明天早上,那麽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主要就是看今晚了。不過,病人的意志力還是很頑強的,你們要對她有信心。”

處于危險期……顧曉晨整個人一悶。

一行人轉移了陣地,又是在加護病房外等候。

周雅茹買了些咖啡和點心回來,她兩手各拿了一杯咖啡,遞給周墨生以及周城澤,輕聲說道,“爸爸,哥,你們喝杯熱咖啡,再吃點東西。”

兩人接過咖啡,周城澤朝周雅茹使了個眼色,目光投向僵坐着的顧曉晨。

周雅茹撇了撇嘴,有些不甘願,可也還是拿起熱咖啡和可可面包遞給了她,那麽别扭地說道,“給你!”

顧曉晨搖了搖頭,“我不想吃。”

“你……”周雅茹本就惱怒,見她這麽不領情,又想發火了。可是一低頭,卻見她紅腫的雙眼,如此怆然懊惱的神情,睫毛輕顫,眼睑下是深深的陰影,她是如此彷徨無措,甚至是害怕着誰的離去。

周雅茹一下收了聲,硬是将咖啡和面包塞進她的手中,“拿去啦,我手酸死了!”

顧曉晨怔了下,徐徐擡頭望向她,艱澀地吐出兩個字,“謝謝。”

一行人随意地吃了些東西,繼續等候。醫生說隻要熬過今晚,等到了明天就度過危險期了。等待的時候,時間像是被無限拉長。周雅茹靠在周墨生的肩頭睡着了,她的身上披着周城澤的西裝外套。

周墨生閉着眼睛,而周城澤去抽煙區抽了幾支煙折回。

顧曉晨盯着加護病房裏的林芬,她正抵抗着命運。

時間一分一秒慢慢地走,不斷有醫生護士出入。

早上七點的時候,主治醫生再次趕來檢查情況。

一行人已經簡單地洗梳了一番,齊齊站在加護病房外。顧曉晨站在最後邊,雙手緊握成拳。直到醫生走出病房,直到聽見他以低沉的聲音轉告林芬已經平安度過危險期,她感覺渾身的力氣都像被抽離似得,連呼吸都沒有力氣。

黑夜過後的黎明曙光再次來臨,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下,竟然連生命都有了新生的喜悅。

“爸,雅茹,你們先回去休息。芬姨這裏,我來照看。”周城澤沉聲說道,周雅茹聽話地扶着周墨生轉身離去。

一名穿着西裝的男人迎面走來,瞧見周墨生以及周雅茹,立刻停步尊稱。而後才走到了周城澤身邊,恭敬說道,“少爺,事情已經辦好。”

瞧見周城澤點頭額首,下屬立刻将手裏的背包雙手遞向顧曉晨,“小姐。”

顧曉晨回頭一望,對方手中的東西正是她的背包。她遲疑地伸手去接過,手碰觸到背包,卻因爲力氣不足而失手,背包落在了地上,裏面的東西也掉了一地。鑰匙、錢包……還有,還有那張機票。

周日早上七點三十五的飛機,飛往美國紐約。

錯過的航班,他們終究還是平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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