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把佰億公司拿地皮的事情鬧大,最好的辦法還是通過記者,隻要這件事情從電視台播出了,那麽肯定能夠影響到政府的決策。
一旦政府決定要查這一件事,就能順藤摸瓜的查處呂遊和衛長鳴,隻要楚天橫在用自己背後的勢力活動一下。
即便無法徹底扳倒衛長鳴,但是,也不可能留在常務副區長的職位上,最大的可能就是調動職務,而這樣他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田勇慶正在外面觀望之時,突然,看到了兩個人從電視台出來,而且正好向着他的汽車走過來,田勇慶趕忙走下了汽車,迎了上去笑着問道:
“您好,請問是荀記者嗎?”
“對,是我。”領頭的一個青年男子,看起來有三十歲左右,穿着一聲紅色的外套,走到了田勇慶的身旁,道:“您是田科長吧。”
“是,我是田勇慶。”田勇慶一邊說着,一邊跟對方握了握手,而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荀記者,還有那位攝像師同志請上車吧。”
“好的。”荀記者應了一聲,随即招呼攝影師上車,一行三人向着綠洲大廈駛去。
荀記者名字叫做荀明義,他的老婆和劉啓文是遠親,而荀明義能夠成爲電視台記者,當初也是劉啓文幫他打通的關系。
所以,這一次劉啓文有事相招,荀明義二話都沒有說,向台裏的領導請示了一下,立刻就要趕到綠洲大廈采訪,算是給足了劉啓文面子。
雖然荀明義是走後門進去的,但是本身還有點本事,最擅長的就是把事實誇大,然而讓新聞更具沖擊性,更能觸動政府的神經。
荀明義在去綠洲大廈的路上,也提前做了充分的準備,先是細細的詢問了一番,田勇慶要賬的經過,而後又提出了自己的計劃。
苟明義想要分成兩種方式采訪,先是他裝成國土資源局的員工,跟着田勇慶一起去要賬,用隐形攝像機偷拍畫面,這也是第一次的拍攝。
第二次就是進行明面的拍攝,到時候讓攝像師同行,這樣可以拍出來兩種不同的結果,也能夠做出最強烈的對比。
對于苟明義提出的想法,田勇慶自然不會有意見,他這一次主要是配合對方,然後在跟張偉交談的時候套話,這樣才能達到拍攝的效果。
将近九點鍾的時候,田勇慶和荀明義來到了綠洲大廈,兩個人開始并沒有進去,而是坐在汽車裏等候張偉的到來。
十幾分鍾後,果然看到張偉開車來到公司,在田勇慶的提醒之下,兩個人也跟随在張偉身後上樓,荀明義的右手握着一個皮包,裏面就裝着一個攝像機。
“田科長,一會您在見到張偉的時候,盡量想辦法激怒他,讓他說一些黑幕或者損害百姓利益的事,越讓他生氣、播放的效果越好。”荀明義說道。
“嗯,您放心吧,我明白了。”田勇慶拍了拍胸脯,這兩年網絡上有不少‘走紅’的官員,田勇慶也知道媒體的可怕之處。
田勇慶和荀明義出了電梯以後,兩個人就向着佰億公司走去,荀明義還特意用隐形攝像機,拍了一下公司外面的情景。
綠洲大廈的佰億公司,田勇慶來過好幾次了,也可以稱得上是駕輕就熟,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了佰億公司。
“這位小姐,我想見一下你們張偉董事長。”田勇慶走到了前台,對着一個負責前台接待的女員工,道。
女員工已經認出了田勇慶,也知道對方是要賬的,不過還是十分客氣的說道:“不好意思先生,我們董事長現在不在公司。”
“不可能,剛才我們就跟着他上來的,而且他的電梯也停在了這一層樓。”田勇慶一臉肯定的說道。
“對不起先生,我們董事長确實不在公司。”女員工重複道。
“這位小姐,我們兩個是國土資源局的人,你們佰億公司競拍了地皮,也拿到了地皮的使用權,但是爲什麽沒有支付全部的費用?”荀明義站出來,問道。
“不好意思,業務的事情我不大懂。”女員工道。
“你不懂沒關系,但是你們董事長應該懂,在沒有付清使用費之前,就先拿到了地皮的使用權,這已經是違法了國家法律,現在我們政府人員來收賬,你們董事長避而不見,可以說是公然藐視政府。”荀明義義正言辭的說道。
“不是我們董事長不見您,而是我們董事長真的不在公司。”女員工十分誠懇的說道。
其實,張偉确實沒有在佰億公司,而是在對面的中偉公司總部辦公室,所以女員工并沒有在說謊,隻不過他們不知道佰億公司和中偉公司的關系而已。
“田科長,要麽找到他們公司負責人,要麽想辦法套點内幕,或者激怒他們公司的人,讓人們使用點暴力手段。”荀明義道。
“好,我知道了。”田勇慶點了點頭,再次說道:“這位小姐,你們公司現在的負責人是誰,請把他給我請出來。”
“不好意思,幾個負責人都沒有在公司……”
……
京城的一個五星級酒店中,榮夫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旁邊還坐着一個中年男子,正是在香江别墅時的彭先生。
“老彭,咱們也來到京城一段時間了,張偉的具體情況你查的怎麽樣了?”榮夫人問道。
“已經查的差不多了。”老彭坐着了身子,說道:“張偉現在經營着兩家公司,一家是名爲中偉公司的房地産中介公司,另一件家是名叫佰億公司的房地産開發公司。”老彭說道。
“這麽說,他的事業發展的還不錯,有沒有人暗中幫助過他。”榮夫人問道。
榮夫人先前看過張偉養父母的背景,知道收養張偉的人家背景一般,但是張偉現在如此年輕,就擁有了上億員的身價,她有些懷疑是不是老爺子或者丈夫,已經知道了張偉的存在,并且一直在幫助他發展事業。
“他跟一個晉州的煤老闆關系不錯,不過他能有現在的成就,應該是靠的他自己。”老彭說道。
“嗯。”榮夫人應了一聲,道。
“榮夫人,還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應該給你提一下。”老彭說道。
“你說。”
“張偉營業的那家佰億公司,現在隻有兩個多億的資産,卻是吃下了一塊五億元的地皮,而且他似乎得罪了政府高官,現在政府正在向他們公司要賬。”老彭說道。
“呵呵,這小子膽子倒是不小。”榮夫人搖頭失笑道。
“是呀,像這麽敢拼的年輕人不多了。”老彭道。
“老彭,你覺得他們公司能不能撐過這一關。”榮夫人眉頭微蹙,做出了一臉的沉思狀。
“可能性不大。”老彭沉思了片刻,微微搖頭,道:
“榮夫人,您既然想要認親,咱們現在要不要幫幫他,這樣以後他才能感激您。”
“不着急,先等等再說。”榮夫人擺了擺手,說道:“年輕人不要怕失敗,即便他這次創業失敗,下一次還有的是機會,我也會給一定的投資和幫助。”
“我明白了,榮夫人。”老彭微微點頭,道。
榮夫人嘴上說的好聽,其實她倒願意讓張偉這次事業失敗,張偉年紀輕輕就身價上億,而且還是從草根一步步的爬起。
在張偉的身上,肯定有一股子傲氣和矜持,這樣反而不能拉攏張偉,如果張偉的事業失敗了,榮夫人就會在他最落魄的時候站出來。
到時候,榮夫人不但會跟張偉認親,還會以張偉母親的名義,去給張偉一筆龐大的資金,讓張偉去從新創業、發展,這樣張偉才會有感恩的心理,這樣才能将張偉控制在手中。
……
雖然黃躍民已經答應了衛長鳴,要幫助他去對方楚天橫,但是真要做起來還是有點遲疑,又仔仔細細的思考了一番之後,才徹底決定要對楚天橫下手。
反正,他們紀委本來就是幹這種事的,而他也完全是按照規定來的,楚天橫即便知道了這件事情,也拿黃躍民沒有任何辦法。
而且,黃躍民坐在紀委的位置上,本來就是一個得罪人的差事,他手下辦理過的官員也不少,反正他現在都要退休了,也不怕楚天橫背後的勢力報複。
黃躍民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再聯系人裏找到了一個電話,電話上面記載着的是區委書記,又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黃躍民才撥打出去了電話。
“喂。”
片刻之後電話接通了,手機裏傳來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道。
“孫書記您好,我是市紀委的黃躍民,有點事情想要跟您談一下,不知道您什麽時候方便?”
黃躍民十分客氣的說道,雖然兩個人的級别一樣,但是人家還兼任着市委常委,又掌管着京城的一個大區,實權可要比自己大太多了。
“哦,黃書記你好,找我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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