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自在些,不必拘謹。”葉棗也刻意不提太子和八阿哥在的事。
就看她們有什麽反應。
這會子,幾個人才敢粗略的看了一眼太子爺。
這一看,都臉紅。
太子爺長得實在是……真的是看一眼就忘不了。
女人看女人,還是有些時候不能認真的。可是看見太子爺,她們幾個都是心頭小鹿亂撞。
弘昕究竟還是少年心性,多少有點得意。
不過打小起,他看過這類的目光太多了,倒也很是習慣。
弘昕并不是雌雄莫變的好看,而是一眼看去就是男子。隻是樣貌實在是瑰麗。
這個詞,形容男子也是可以的,隻是極少有人能用得上而已。
葉棗生了三個,也隻有這一個最是長得像她。
小時候還沒這麽像,越是大越是像了。
“哪一個是白氏?”弘昕靠在亭子裏的柱子上,淡淡問,
他聲音磁性卻又帶着少年人的清朗,叫人聽着就覺得害羞。
白氏激動不已,上前一步:“臣女白荷,拜見太子爺。”
“嗯。”弘昕上下打量了幾眼,倒也沒太過分:“極好。”
後頭,富察氏和博爾津氏心裏想着,也許太子爺是看上了白氏了。
可一開始又不認識,這倒是奇了。
難道是皇上和皇貴妃娘娘喜歡白氏,所以太子爺才問了一嘴?
如今看,太子爺對白氏似乎滿意了,也許白氏就是太子妃了。
弘昕還留意了一下富察氏,這個樣貌其實也極好,隻眉目之間,有一股傲氣。他不是很喜歡。
至于博爾津氏,就在還年輕的弘昕眼裏失色了不少。
不是說她不好,而是比起前兩個人來,長相上略差了一點。
“額娘好好賞花,我就先跟八弟走了。今兒八弟要學騎射我去看着。”弘昕又在三個秀女身上看了一眼,然後笑道。
“去吧,你也别太辛苦了。”身爲太子,要做的事還很多呢。
“是,多謝額娘了。額娘一會記得喝水,這幾日幹燥呢。”弘昕道。
半晌沒說話的弘旭也道:“多吃些水果也可以。”
“好了好了,都去吧,不必擔心我。”葉棗擺手。
“額娘,晚上我想吃小羊排。”弘旭眼巴巴的看了一眼葉棗。
“嗯,好。”葉棗擺手。
弘旭就滿意的跟着五哥走了。
三個秀女想,真是如外界傳言一般,皇貴妃娘娘母子們的關系極好。
随後,葉棗也不提起别的,隻是觀察這三人的反應。
白氏有點激動,但是也沒什麽錯處。
富察氏有點不服氣,但是倒也沒什麽恨意之類的情緒。
倒是博爾津氏平淡了些,不見失望,也不見憤恨。
又過了幾日,皇上下旨,博爾津氏賜婚給了恒親王世子做了嫡福晉。
正是五爺的世子,也是不錯的門第了。
這一來,角逐的就是富察氏和白氏了。
在她們兩個還沒定下來誰進府的時候,四爺又将兩個秀女賜給了太子爺做了格格,當下就進府。
正是蘇氏和孟氏。如今加上去年給的江氏,後院裏已經是三個格格了。
選秀也進行到了最後階段。
三月二十九這一日,葉棗叫阿圓去了一趟北五所将她的問題送過去。
白氏和富察氏隻看手裏散發着幽幽想起的信箋上的問題,都陷入沉思。
隻有一句話‘何爲嫡妻’?
“娘娘的意思是,你們隻需要回答六個字。想好了就寫出來,我便帶回去。”阿圓笑盈盈的。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知道這就是最後定下命運的六個字了。
她們兩個處處相差不多,如今就是最後的決戰。
雖然不見硝煙,可是輸赢卻是天壤之别。
富察氏覺得,自己想的希望不大了,但是她不想欺騙自己。
所以便在那紙上寫下‘隐忍,大度,驕傲’六個字。
見她已經落筆了,白氏也不甘落後落筆道‘寬容,大度’最後兩個字,她略思索了一下,寫下了‘規矩’。
阿圓隻是笑盈盈的看着,面上什麽都不露出來。
可是她心裏清楚,這些日子以來,白氏一直是叫主子滿意的。
但是隻怕這幾個字送去了,主子就不滿意了。
主子啊……是個最驕傲的人了。她自己驕傲,卻不是個希望兒媳婦是面團子的人。所以隻怕是……白氏輸了。
果然,這兩張紙擺在葉棗面前,葉棗笑了笑:“寬容大度規矩?真是嫡妻必備了。弘昕你如何看?”
弘昕一笑:“額娘這不是心裏有數了麽?白氏這戲做過了。”他還是不甚在意:“我雖然覺得她好,可是不管是做戲還是真的沒脾氣,都不是我喜歡的。就富察氏吧。”
“隐忍,大度,驕傲。”葉棗念了一遍,笑出來:“這孩子,我覺得極好。”
“去吧,将這些給皇上送去,就說太子爺選了富察氏。”葉棗笑道。
四爺在乾清宮裏看了之後,也是好笑。
驕傲,這不就是小狐狸當年?果然小狐狸不喜歡太沒脾氣的。
“既然如此,就拟旨,冊封富察氏爲太子妃,明年進太子府。白氏就做個側福晉吧。”
聖旨很快就傳開了,傳到了毓秀宮的時候,葉棗皺眉:“你皇阿瑪會錯意了。”
弘昕倒是不在意:“那就當是兒子享福了。”
葉棗沒說話,她以爲四爺叫富察氏進府,白氏就給賜婚了呢……
這兩個人處處接近,進府之後,隻怕是要鬥了。
想想當年的皇後……四爺後院那個烏煙瘴氣,葉棗很是厭惡:“就盼着你比你皇阿瑪年輕的時候利索吧。”
弘昕心裏都明白,隻是聖旨一下,是勢必不能改的,索性就這樣吧。
“額娘放心吧。我先去謝恩了,額娘隻管安心。”弘昕笑着道。
北五所裏,接了聖旨,富察氏和白氏都很意外。
等太監走了,兩個人先該去皇貴妃出謝恩,然後就要出宮預備了。
明年進府,并沒有仔細說明是誰先進府。怕又是一場輸赢啊。
這會子,白氏總算是有些壓不住:“想問姐姐……寫了什麽?”
富察氏也不隐瞞,便都說了。
白氏臉色發白,她知道不該問,可是心裏到底不服,原來……娘娘她們喜歡這樣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