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被她問的都不好意思了:“自然不光是看容貌。”
可這狐狸,容貌也是真誘人。
“那我就高興了。”葉棗親了四爺一口:“算你有眼光吧。”
珍珍比起她,大約是少了一份換了時空的沉澱吧。
畢竟,她經曆一場生離死别,總是不一樣的。
“朕當初瞧着好,如今果然好。”四爺抱她起身。
葉棗一笑,勾住四爺的脖子,他病了一回之後。這些日子都沒親熱過呢。
内室裏被翻紅浪,外頭奴才們忙叫人預備熱水去了。
不說毓秀宮和諧,隻說承乾宮裏,禧嫔躺在榻上琢磨事。
太後病重也瞞不住,這事總是要漏出來的。
何況,十四爺都回京了,甚至京城裏的人都默認太後是不是不成了。
她想着,弘時要是出頭,這是不是個機會?
想着,她叫了一聲來人。
很快,翠屏就進來,恭敬請安:“主子要什麽?”
“你把滿銀叫進來,隻你們兩個。其餘人就回去吧。”禧嫔道。
翠屏應了一聲,轉身出去叫人了。
很快,叫滿銀的太監就跟着進來了。
滿銀今年三十一,在宮裏伺候了多年了,自打禧嫔這裏的大太監被送出去之後,他就接了這個差事。也是個很會鑽營的。
不然禧嫔也不能首先選他。
不過,經過幾個月,禧嫔觀察的差不多了。
“本宮有話,不知能不能與你們說。”禧嫔坐起來,看過去。
兩個人面面相觑,心裏都一下子就有數了。
禧嫔娘娘自打降位之後,身邊的人都換了一遍。她沒有心腹了。
如今,他們既然巴結,就是想成爲娘娘的心腹。
既然娘娘如今總算是看到了,自然不能不接茬。
雖說宮裏皇貴妃娘娘才是第一等的,可是其餘的主子跟前也是要人伺候的。
作爲奴才們,誰還不想上進巴結呢?
“主子有話,但說無妨!我二人一定守口如瓶!”滿銀見翠屏也不反對,就忙叩頭道。
“本宮如今是不成了,不是過去了。”禧嫔說了一句,就看二人反應。
兩個人忙道不敢,又是一番誇贊。
“就算是你們做奴才的,自然也是水往高處走,本宮也不想一輩子做嫔位。上回本宮急切,沖撞了皇貴妃是本宮不是。本宮也想改。”禧嫔這話說的平淡。可是意思有了。
她不想一輩子做禧嫔。
對于奴才來說,是伺候嫔主子還是妃主子?
自然是後者!何況中間還有個貴嫔呢!
要是不能恢複妃位了,就是貴嫔也好啊!
“也是四阿哥不争氣。”禧嫔歎氣。
翠屏不敢擡頭,滿銀卻擡頭看了一眼。
他看見燈光下,禧嫔娘娘的一雙眼在閃光。
心裏咯噔了一下,然後猛的低頭:“主子說哪裏的話,四阿哥是極好的!皇上也寵愛的很呢。”
不過心裏有數,要真是夠寵愛了,怎麽會是五阿哥做太子了呢?
禧嫔擺手:“罷了,你們都有數,以後我也能信任你們,出去吧。”
兩個人應了,就出去了。
禧嫔心滿意足的睡了。
次日上午,滿銀尋了機會進殿,認真請安:“給主子請安!”
“起來吧。”禧嫔滿意一笑,這兩個人裏,總算有個機靈的。
“奴才伺候主子吧。”滿銀賠笑。
“陪本宮說說話就好了。”禧嫔擺手。
滿銀就哎了一聲,彎腰站着。
他是太監,一輩子伺候主子的玩意兒。他不上進還等什麽?
不必翠屏,是能出宮的。
“太後這身子也是越發不濟了呢。”禧嫔摸着茶碗,狀似無意道。
“奴才看,太後娘娘這病也是被磨出來的。哎……太後娘娘這些年,也是不順心呢。”滿銀歎氣。
禧嫔心裏好笑,心想這些個太監們,成日家就琢磨這些事。
可太後的病真不是被磨出來的麽?
“要是能回宮修養也好啊。”禧嫔又道。
“正是呢,就算是有不是,畢竟也是太後娘娘呢。哎,如今又病的厲害,還是應該送回宮裏才對。”滿銀眼神一閃:“不過,就算是不回宮也無妨。主子傳一句話進去,叫娘娘安心也是好的。怎麽說,太後娘娘也是您的婆母不是?是四阿哥的親祖母呢。”
禧嫔心跳加快:“你說的有理。隻是如今,本宮也不便傳話。本是好意,叫人知道了,還以爲本宮包藏禍心呢。”
“主子放心,這事不如交給奴才?隻需花些銀子的事。保管辦妥。隻是不知主子要傳話說什麽呢?”滿銀誠懇道。
“本宮一時沒想好,你先去忙吧。回頭本宮叫你就是了。叫人傳四阿哥來吧。本宮多日不見他了。”禧嫔手指動了動,她心裏既不安,又蠢蠢欲動。
滿銀哎了一聲,彎腰告退出去了。
出去就叫人去請四阿哥來。
等請四阿哥的走遠了,滿銀又道:“奴才親自去膳房,給主子點膳去。主子這些時候吃不好呢。”
面上,其餘奴才自然是誇他好。
等他走了,後頭就有太監罵他:“倒是會跪舔!”
這頭,滿銀抄着手往膳房走,面上一副平淡,心裏冷笑不已。
呸,一個失寵了小二十年的女人,還想翻身呢?
太後?呸!太後那德行,就是給她個二十萬人的兵馬也休想扶着四阿哥上位。
禧嫔過去也聰明來着,如今竟是個傻子了。
他不禁哼着小曲兒往膳房走。好好點膳吧,吃好點。
以後要是不濟了,可什麽都吃不上了。
膳房裏,滿銀一點都不拿大,見了誰都是客客氣氣規規矩矩的。
等着排隊點膳。
倒是也沒人難爲他。打狗還得看主人不是?
畢竟禧嫔雖然失勢了,四阿哥可還好好的立着呢。
等回了承乾宮,滿銀賠笑親自擺膳。伺候禧嫔用膳。
一副盡心竭力的樣子。
不管本事如何,至少這态度,就叫禧嫔很滿意。她自打降位之後,對奴才們的要求也低了。
下午的時候,弘時從阿哥所過來。
額娘叫了,不想來也不好不來。
隻是他如今,還是有點排斥的。隻看着承乾宮的大門,就覺得有點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