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來了沒?”葉棗着急。
“主子莫急,一定會最快過來的。”再是着急,也得去太醫院啊。
雖然不算遠,畢竟也是夜裏。太醫也不能走的太快了,總要來的。
葉棗伸手又摸四爺的頭:“燒的厲害。先給皇上擦身吧。”
就算是大人,一直這麽高熱也要命。
用水擦擦能舒服一點。
四爺沒有說什麽,也就是不介意她怎麽安排的意思。
葉棗一直守着四爺,四爺以前很少生病的。這麽多年來,感冒發燒沒幾次。沒有一次比這一次吓人。
可見他還是被那毒藥毀了身子了,尚未恢複呢。
人抵抗力低,免疫力低的時候,病來的多,也來得急,來的兇猛。
等太醫來,四爺擦身都擦過一遍了。
太醫進來都來不及請安,葉棗柳眉倒豎:“還不快點!”
幾個太醫吓得瑟瑟發抖啊,他們也怕皇上是哪裏不好啊。
抖着手忙去請脈,探查。
待到查明是受寒了高熱之後,總算是松口氣:“回皇上,娘娘的話,皇上是着涼引發高熱。退燒就好了。”
葉棗一顆心也算是放回肚子了了。
隻要是個感冒的話,再嚴重,一個成年人也不會出大事。
“你們開藥的時候好好想想,皇上的腸胃如今很弱,要盡量考慮這一點。隻要退燒了之後,皇上就能慢慢好起來。千萬不要給他服下什麽刺激腸胃的藥。”
慢一點恢複也不怕,别感冒好了,腸胃更差了,那可是得不償失。
幾個太醫一聽這話,真是松口氣啊!他們就是怕這個!
皇上如今剛好點,還調理着呢。要是因爲這回下藥重了,再傷着可不成!
還是皇貴妃娘娘明白!
幾個太醫如釋重負的表情叫四爺都看的想笑,棗棗如今積威日重,不必說什麽厲害的話,一個表情就叫人怕了。
她也是處處爲他想着呢。
送走太醫,葉棗坐過來,一點睡意都沒了。
“難受的厲害吧,深更半夜的發燒。”說是這麽說,手還是伸過去了。
四爺勉強一笑:“你這嘴。”
明明是心疼他的,眼神都是心疼,非得這麽說。
“退燒的藥一會就好了,我建議你喝點粥吧,不然你腸胃受不住。”葉棗道。
四爺嗯了一聲就叫人扶着他半坐起來:“朕這一病,一點力氣都沒了。”
葉棗點頭:“我知道,慢慢來吧,不要着急。”
難怪他晚間撒嬌呢,原來那時候大約就不舒服了。
睡得那麽早,是沒力氣。這人真是……也不說。
“好了好了,别擔心,不就是發熱了麽?一會就好了。你上來吧,天冷了。”四爺道。
“嗯,不着急,我看着你吃了藥再說。”說着,葉棗将鞋子脫了,坐上塌:“我記得你上回燒的厲害還是你那你那受傷的時候呢。”
問題是,一來那一次也沒這麽嚴重,二來那時候的四爺二十來歲!
能比麽!
四爺想了想,嗯了一聲,其實也是瞎嗯。他哪裏能記得受傷的時候是不是發燒了。
那時候的棗棗還小倒是真的。
四爺沒力氣,可是太難受也睡不着。
葉棗就柔聲細語的與他說話。
也不圖他回答,隻是與他說着,他舒服一點。
等奴才們端來了熱乎乎的菜粥,葉棗親自喂着四爺吃了小半碗。
端來藥湯之後,又叫四爺喝了藥。
這才漱口叫他睡:“病了還是要歇息的。明兒退燒就舒服了。睡吧。”葉棗扶着四爺躺下。
四爺想說你把朕當孩子了?
可是太沒力氣,話也不想說,隻是眼神裏無奈的緊。
可心裏高興啊,她這麽在意他,就像是哄孩子一般的在意。
葉棗畢竟也是養尊處優了這麽多年了,她也慵懶慣了。便是心裏惦記四爺的身子,可奈何扛不住生物鍾。
于是很快就睡着了。
倒是四爺難受,一時半會的還沒睡着。聽着旁邊人綿長的呼吸,心裏沒想什麽,隻是覺得雖然難受,但是安心。
也不知多久之後,總算是睡着了。
也許是藥效的緣故吧,一夜到天明,沒在醒來過。
等早上,還是四爺先醒了,醒了就覺得輕松多了,沒有昨夜那種頭重的感覺了。
伸手摸摸自己的頭,似乎也不燙了。
就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小狐狸還是滾進了他懷裏,睡得正好呢。
四爺伸手在榻上敲了一下,很快阿圓就進來了。
福身輕聲道:“萬歲爺吉祥。”
四爺慢慢坐起來,阿圓忙給他先披衣:“禀萬歲爺,太醫們在外候着呢。”
四爺嗯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葉棗:“伺候朕起來吧。”
阿圓哎了一聲,叫人進來一起伺候四爺起身。
四爺穿好的衣裳,站着的時候還覺得沒力氣的很。
葉棗伸出胳膊:“起來了呀?不燒了吧?”
“嗯,好多了,你睡着吧,昨晚沒睡好。”四爺道。
“可不是想睡着麽,可我餓了。”葉棗無奈道。
這燒心火燎的餓啊!睡不着了!
“那也不跟你一處吃!朕吃齋飯去!”四爺想着就愁,這一年,不是吃清淡,就是吃好消化的。
如今又風寒了一場,她能叫他吃好的才怪。
“休想,我得盯着你。”葉棗打哈欠坐起來:“自個兒不争氣,你怪我啊?”
四爺瞪了她一眼,伸開手叫奴才們給他整理衣裳。
心想也就是她了,什麽話都說。
“穿好再動。”見葉棗掀開被子就要下地,四爺忙道。
、一邊的奴才也不敢耽誤,忙過去給她先披上衣裳扶着她下地。
葉棗臨去淨房的時候,過來對着四爺的腰使勁捏了一下:“這位公子看着真誘人。摸起來真舒服。”
然後就往淨房去了。
圖留下四爺愣怔了好一會,竟活生生把一張臉憋紅了!
他四十了!竟被這個不會老的小狐狸精調戲到臉紅!真是受不了!
一屋子奴才都低頭含笑,心想着主子就是膽子大。
這兩位多少年了,越來越好了呢。
淨房裏的葉棗還迷糊着,完全不知道四爺這頭臉紅脖子粗的面對一屋子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