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知道是太子爺的意思,也就隻能這樣了。
納妾也不是大事。
倒是錢先林與葉桂私下裏笑着道:“他老子都沒納妾,他可是美的很。”
“這麽些年,爺總算是說了真話了。”葉桂揶揄。
“哈哈哈,兒子都納妾了,你還吃醋?”錢先林好笑道。
兩口子說笑了幾句,就去正院裏請安了。
張氏已經是滿頭白發了。
這會子見了葉桂就叫她:“老大家的,你也别在意越哥兒這件事。太子爺的意思,納妾就納妾吧。隻看那女子是不是好的。要是個好的,我家裏不是容不下。要是不好,就好好教導就是了。”
“是,兒媳也正想着和婆母說呢。隻是我家幾代都不曾納妾了……也是……”
“這還有個定數,看個人吧。”隻是,尚未娶妻就先納妾,到底是不好聽。
不過,想來錢越的婚事也是由不得錢家的,索性就叫皇家操心去吧。
來年選秀,估摸着就要給錢越指婚了。
很快,錢越就帶着韓氏進來了。
韓氏跪倒,也不敢叫祖母和母親之類的。隻是叩拜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
見她懂事,張氏擡手:“韓氏,你起來吧。”
韓氏忙謝過,起身恭敬的站着。
“既然進了錢家,就好好的擺一桌,叫你過了明路。家裏的規矩不多。隻要你安分些,不是個攪風攪雨的。也沒人苛待你。以後等嫡妻進門,生了兒子以後,就準許你生育。這幾年裏,就要委屈了你了。”
嫡妻未娶就先納妾已然是不好了,庶子不能生在前。
“是,奴才知道了。多謝老太太。”韓氏有準備,所以心裏固然是不舒服,也明白道理的。
最起碼,人家沒說不許生。
“自稱就改改吧,家裏幾代沒有妾室,但是也不是看不起妾室的人家。我就是妾室生的。”葉桂道。
“既然你婆婆說了,就改改吧。”張氏道。
“多謝老太太,太太。妾感激不盡。”韓氏忙道。
“好了,你也車馬勞頓,先去歇了吧。既然你們還沒正經擺酒,就暫時先住别處。等看個好日子擺了酒之後,在搬去松濤苑。”張氏道。
韓氏忙應了是,被小丫頭帶出去了。
“瞧着還不錯。”二太太笑道。
“看着是個乖覺的。”張氏也笑道:“怎麽說也是個喜事。大辦是不必了。不過還是擺一桌。叫你舅舅他們也來喝杯酒。既然進了咱們家的門兒,就正正經經的是咱們家的人。不能苛待了人家。”
“是,多謝祖母。”錢越松口氣,這一關算是過了。
等與家裏人說完了話,錢越還是主動去看了看韓氏。
韓氏換了一身衣裳,正吃了午膳歇着呢。
她到底不安,雖然錢家人看起來都很好,可是到底是陌生的。
這會子見了錢越,又是害羞,又是擔憂,忙起身見禮。
“坐吧。”錢越擺手:“正如祖母所言,你進了錢家就是錢家的人,隻要你守着規矩就好了。祖母已經說了,選好日子就擺一桌,叫安甯公府也來賀喜。”
韓氏迅速的想了一遍才知道這安甯公府是何許人。
正是皇貴妃娘娘的娘家,也是大爺的親舅舅家裏。
真正是有權有勢!
“多謝大爺。”韓氏忙福身。
“好了,這些日子,你就好好歇息。爺有空就來看你。如今家裏不許你搬進松濤苑是爲你好。看重你的意思。你不要多想。”錢越道。
韓氏忙點頭,她知道啊。
要是如今就住進去了,那是小看了她。縱然是個妾室,也總是要過了明路的。
錢家看重規矩呢。
她帶着感動,滿眼含淚的點頭:“妾都知道。”
“知道就别哭。哭花了臉就醜了。”錢越伸手,在她下巴上勾了一下,然後笑着走了。
不得不說,這個一路上都不多事,偶爾見一面的小美人很叫他喜歡。
不然,他也不會來這一遭了。
被大爺調戲了一下,韓氏臉通紅。
低頭許久才想起來,忘了行禮了。
把自己埋在被子裏,也不知該是哭還是笑了。
也因爲大爺去看了一遭,錢家的下人們心裏就有數了。這位姨娘,看來是得了大爺喜歡的。以後不能慢待了。
園子裏,禧嫔看着奴才回來,問道:“四阿哥如何?”
“回主子的話,四阿哥說功課緊張,就暫時不來請安了。請主子好生歇息。”之前禧嫔跟前的人都被送出去了,就連葉棗安排的人也都送出去了。
畢竟四爺要清理她的人,葉棗不好攔着。隻将那婆子放出宮去,賞賜了一筆銀子叫回老家過日子去了。竟是也沒怎麽用上她。
于是如今換來的都是新人,并不懂怎麽伺候。
禧嫔沉默了一會,擺手:“下去吧。”
春蘭就忙應了是出去了。
她是與幾個人一起剛從内務府調來的。甚至年紀都很小。
宮裏的事,知道是知道,畢竟也是一知半解。
隻知道禧嫔娘娘如今是失勢了的。所以伺候起來,畢竟不如以前的人盡心。
禧嫔也不敢相信她們,唯恐這裏頭就有皇上安排的人或者是皇貴妃安排的人。
弘時不肯見她,她内心十分焦慮,可是又不能去藻園找。
竟是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了。
身邊的奴才不趁手,她也不敢傳什麽過分的話,竟是就僵住了。
碧月樓裏,蘇培盛彙報了這件事。四爺沒說話。
“這是最近好幾次了吧?弘時不見禧嫔,生氣了?”葉棗趴在四爺身上問。
“大約是吧。”四爺說的不肯定。
事實上,四爺不僅懷疑禧嫔,也懷疑弘時。
弘時服毒的時候真的不知道麽?
去年,也不過是幾個月前。他是十四歲,不是四歲。
可是,自己的兒子就算做錯事了,四爺也不想一竿子打死。
于是如今,對弘時雖然也好,但是真的不如過去了。
倒是最近幾個月裏,弘昀成長的極好。
雖然沒有正經辦差,但是給他些零碎的事,都也辦的不錯。
可見這人,總是變化的,縱然四爺貴爲帝王,也是看不出哪個人哪個時候就會變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