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疫病的影響,還是太後太擔心傳染,所以今兒竟然沒有廢話。
隻是叫大家意思意思喝口茶,就擺手叫人都出去了。
出了壽康宮,葉棗冷笑了一聲上了攆。
平素關心皇子雲雲,今日竟是沒有問一句。
她不是嫌棄太後不關心五阿哥,隻是太後連素來殷勤的二阿哥和四阿哥也不問了。
太後真是越來越老糊塗了。做事情叫人覺得惡心!
就這樣的态度,以後二阿哥和四阿哥就算是能做太子,做皇帝,會真心尊重太後麽?真是逗啊。
太後那些年做妃子的時候,能好好活着,可真是康熙爺對她的恩典啊。
如今做了太後,肆無忌憚,自私無情的很呢。
四爺下旨,叫京城裏的人們沒事就不要亂走了,各自在家裏最好。
除非有事再出來。
所以,各家福晉都沒來問關于自己的孩子們的事。
葉棗還是親自叫人去各家府上報信,說了皇侄們都在熱河的話。
甚至,葉家,以及弘昕等人的哈哈珠子家裏,也都去說了一聲。
一時間,貴妃娘娘關懷備至,體貼入微的話就傳開了。
四爺聽說,也笑着叫人過去問候她。
四爺和太醫們已經一天一夜都在商議方子了。
而朝中要赈災,四爺忙着與戶部和吏部以及奉天府商議救災的法子。
受災的人多還是一方面,主要是這疫情如今根本就沒有控制住。
還在不停的蔓延,每天都有人死去。
每天都有人住進城南城北的隔離區。
這病起初就像是風寒,流鼻涕,咳嗽。可是漸漸的就是四肢酸澀無力,然後嘔吐和拉肚子。
嚴重起來,就是四肢都浮腫,吃不進去東西。
不過,好的一點是,這病雖然也很快,但是畢竟從發病到死亡還有五六天的時間,總算是有時間施救。
并且,京城裏已經有七個人是不藥自愈的。
這都是叫太醫們研究的點。
畢竟,古時候的疫病都是要死了很多人之後,才能摸索出治療方法來的。
葉棗也很多事,所以回京三日,竟是沒見着四爺。
第四日見着,葉棗就生氣了。
三天不見而已,四爺就把自己造的瘦了一圈。
“皇上這是熬夜了?”葉棗瞪眼。
這樣子,眼窩深陷,一看就是沒怎麽睡好的樣子了。
四爺求饒似得笑了笑:“朕以後注意就是了。”
眼下,他實在是不能安心睡覺啊。
“皇上是個人,難不成你不吃不睡的,這疫情就沒了?”葉棗白了他一眼,先進來洗漱,先睡一會吧。
到底也是心疼,拉着四爺進了屋裏。
四爺由着她拉着,心裏暖暖的,跟着她進去洗漱過。
又被灌了一碗粥,半碗藥湯。
這是太醫開的,預防病症的藥,每天都要喝的。
然後被葉棗推進裏頭的榻上去了。
四爺本來想去看小兒子的,這一來,困倦襲來,也沒法去了。
順從的閉上眼,很快就進入了夢想。
葉棗看着他疲憊的臉歎氣:“真是不要命的人。”
四爺一覺睡得昏天黑地,醒來的時候不知今夕何夕。
葉棗掌燈過來:“醒了?天黑了,起來用膳吧。”
四爺嗯了一聲,也覺得餓了。
這竟是睡了一天?
他是早朝後過來的,吃了粥就睡了,這會子已經是天黑了。
真快,竟是足足的睡了一天。
“怎麽也不叫朕?”四爺下地後問道。
“沒事就不叫你啊,你好好睡一覺比什麽都好。午膳不吃也不礙事的。”葉棗道。
四爺隻好點頭了,想來是真沒事,不然蘇培盛一定會叫他的。
想到此,也就不找急了,好歹先起來用膳是要緊。
睡着也容易餓。
吃過了晚膳,四爺去看八阿哥,八阿哥見了也是許久不見的皇阿瑪,也有點委屈。可到底是不哭。
四爺自然也知道棗棗初初回來那天,見了兒子是什麽情形,所以眼下不由嫉妒。
可又不好說什麽,還能因爲兒子不哭就不高興麽?隻能忍着了。
心想皇阿瑪對你不好麽?怎麽就執着額娘一個人呢?
葉棗好笑的看四爺,心說四爺對于孩子們這份嫉妒可真是沒誰了。
不過她也不說破,那會子不許她回京,如今還不是自己惦記孩子?
之前幾天他沒來,可蘇培盛每天都得隔着窗戶看一眼的。
四爺抱住八阿哥,然後舉高高:“想不想阿瑪?”
八阿哥先是看着,然後就裂開嘴,便是很高興。
四爺失笑,看來孩子們小時候,都喜歡舉高高啊。
于是就和八阿哥玩起來。
雖然八阿哥不出聲,但是臉上的表情還是很明顯的表現出喜歡和很喜歡的。
于是,四爺玩的更起勁兒了。
等回到正殿的時候,已經消食了。
就算是四爺,舉着那小胖墩那麽久,也差不多了。
葉棗貼心的給他揉着手臂:“這孩子吃的多,長得胖,手酸麽?”
“還好,朕還承受得住。”四爺笑道:“等過一兩年,給朕再生一個胖丫頭吧。”
“生生生,真是煩,總是記得生孩子,兒子還不足,還得生女兒。要是生出來還是兒子呢?”葉棗瞪眼。
四爺到底沒敢說那句不是那就再生的話,隻好笑了。
這女人也真是……
“也不知道弘昕做什麽呢,這會子,剛吃了晚膳,大約是寫字?”葉棗低頭皺眉。
四爺攬住她:“那孩子很自律,你我都不在,他會更自律。不必擔心的。那裏安全的很。”
“嗯,女人真是感性,有了孩子就這樣。孩子不在跟前。總是要擔心的。”葉棗笑了笑。心想養兒才知父母恩,原來就是這樣的啊。
可惜她不孝。
終究是不能報答爸爸了。
“怎麽還走神了。弘昕很好,他沒有事。每天都有奏報回來,又是他會說的,信報隔着兩日而已。”四爺抱住葉棗。
“沒什麽,就是想孩子了。”葉棗笑了笑:“不該走神的,皇上恕罪哦。”
四爺搖頭,抱住她:“朕知道你的心,哪裏來的什麽恕罪不恕罪,是要和朕生分了麽?好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