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葉棗懶得回答她這個問題。
隻是看弘昕:“不要怕,額娘不會不管你的。”
全世界都抛棄,做額娘的也不會抛棄。
弘昕隻是流淚,他是很怕啊,可是他也知道額娘不會不管他的。
“還真是母子情深呢。那你們今兒,就都死在這裏好了。”海棠嫉妒道。
她可沒有過這樣的母親。
“棗棗?”
外頭,四爺趕來,簡直是天旋地轉,也顧不上問罪了,忙朝着裏頭叫。
“皇上,我沒事,弘昕被她綁着,受傷了。”葉棗忙回答。
不得不說,四爺來了,她的心裏,還是有一絲安定的。
“皇帝來了,你的兒子和貴妃都在這裏。”海棠笑出聲:“不過,你兒子那麽多,就不必進來了。後宮女人也不少啊。”
“死了一個,還有一群不是?哈哈哈!”
海棠是不敢叫四爺進來的,她就一個人,四爺進來了,難免顧此失彼。
“放肆,你趕緊放他們出來,朕還能給你留個全屍!”四爺咬牙切齒。
這可真是平生僅有的侮辱了。
“我要殺了他們給我姐姐償命!”海棠大叫着:“除非你自盡,否則我不會放過他們母子的!就一起死好了。”
“放肆!”
這一嗓子,也不知是誰人喊的。
敢叫一國皇帝自盡,這确實是瘋了。
“這不可能!”四爺果斷的道。
“你看,你的皇上也不是那麽喜歡你麽。”海棠笑了笑,看葉棗的眼神帶着憐憫。
“他真要是聽你的,我才要失望呢。”葉棗冷笑:“我要是和弘昕一起死了,還有我的小兒子。可要是皇帝死了,我們母子三個都是個死。”
因爲她,導緻四爺自盡死了,那她就是罪人。
她的兒子們也是罪人之子。弘昕首先就活不成,是他導緻的這一切。
他們死了,八阿哥那麽小,甚至可能不會說話,還能活?
就算是活着,以後還不知是高牆圈禁,還是流放呢。
“可真是會安慰自己,還不就是你的皇帝不願意爲你死!”海棠哈哈笑着。
“蠢貨!”葉棗趁着她大笑的空隙,撲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
海棠猝不及防,剪刀就被葉棗抓在手裏了。
葉棗的手心肯定破了,可是她顧不得,使出狠勁兒來大喊:“快進來!”
外頭四爺本不敢強闖,怕海棠傷害了她們母子。
這會子聽葉棗叫,四爺首先就一腳踏上了門。
也不知四爺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兩扇門咚的一聲就全開了。
海棠的剪刀尖子還在葉棗的手裏。
可葉棗的頭發也被海棠抓着。
弘昕還躺着,四爺幾步過去幾乎是拎起了他将他塞給了後頭跟進來的人。
蘇培盛已經上前一腳踹在了海棠的肚子上。
海棠疼的緊,手上使勁,硬生生拽了葉棗一把頭發下來。
四爺眼睛都紅了:“蠢貨,你踹她做什麽!就該剁了這賤人的手!”
蘇培盛也懊惱的緊,忙應了是,不敢耽誤,将貴妃娘娘的手解救出來,幾個侍衛上前,就把海棠壓制住,下巴都卸了,怕她咬舌。
葉棗站起身,就是一晃,被四爺扶着:“弘昕呢!”
四爺還不及說話,就見她跌跌撞撞的站直了往外跑。
弘昕被拉出去之後,解開繩子就見額娘跑出來了。
他也忙往過跑,母子兩個在外頭抱成一團:“額娘,嗚嗚嗚嗚……”
“不怕,不怕,額娘在,額娘在呢。”葉棗伸手摸孩子的臉。
摸過了才發現自己手心裏都是血。
四爺看的心疼壞了:“快先回去,叫太醫趕緊過來伺候。”
母子兩個身上都是血迹,卻都沒有那賤人海棠的,全是母子倆的。
四爺哪裏能不心疼?
“蘇培盛,查!給朕查!”四爺黑着臉。
然後叫小亭子抱起了弘昕,四爺自己抱起了葉棗:“先回去。”
葉棗嗯了一聲,她今兒吓着了,這會子隻覺得腳軟,自己是一步也走不動的。
四爺本來是想抱着她回去的,可奈何走着還是慢,所以将她抱上了攆,叫他們母子一起坐着,隻一個勁兒催着人回去。
太醫早就候着了。這會子忙過來請安,也不敢分什麽先後了,分兩撥伺候。
葉棗手心裏被剪刀的尖兒紮破了,很深的傷口。
頭上被海棠拽了一把頭發的地方也滲出血迹來了。
很是駭人的樣子。
弘昕的脖子比較嚴重,傷到了血管,半晌止住血。孩子已經臉色蒼白的昏睡過去了。
四爺看過葉棗不礙事,就忙去看孩子。
見此,真是恨的牙根癢樣:“是誰跟着五阿哥的?”
福來已經戰戰兢兢的跪在那裏了。
四爺隻是指了一下,就叫人拖出去。
是死是活,就看自己的命吧。
六阿哥跪在外頭已經很久了,可是誰都顧不上他。
今兒禦花園的奴才們都要受罰。
伺候貴妃的也一個都跑不了。
倒是五阿哥這裏的奴才,因爲隻是帶出來一個,其餘人還能免了罪過。
葉棗包紮好,根本顧不上換了帶血的衣裳,就非要看看兒子才安心。
見弘昕昏睡過去了,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那賤人呢!”
“已經抓住了,朕好好審,你别急,孩子沒事,就是流了血虛了些。”四爺扶着她。
葉棗點了點頭,她也知道,弘昕一來是吓着了,二來就是出血多了點。
可自己的孩子自己疼,哪裏會覺得他這就不嚴重了?
“回皇上,娘娘的話,包紮好了。半月不要見水,隔日換一次藥就是了。五阿哥失血不少,要補血,最近飲食要清淡。”太醫起身。
“好,你去開藥方。朕就把貴妃和五阿哥的身子交代給你們。半個月,要是她們母子不好,朕就摘了你們的腦袋。”四爺看着太醫道。
太醫忙忙應了,誰敢叫貴妃娘娘和五阿哥不好啊?
“把弘昕抱去我那,我實在是站不住了。”葉棗這會子越來越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