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下個月她大婚,我該預備的都預備了。實話實說,我沒親自動手。不過不會不周全。有我的人盯着,内務府不會不盡心。”
四月裏,大公主與許筱大婚。十月裏,是二阿哥娶納蘭氏的女孩子。
這也是四爺的孩子裏,出嫁和娶親的第一第二個,所以他本人也是重視的。
“辛苦你了。”四爺拉着她的手。
大公主與她也很一般,李氏與她,可說是有仇的。
“再說可就沒意思了。那是你的閨女,我能算計她?隻要他們心裏有數些,我哪一個都不會欺負的。因爲是你的女兒你的兒子,我還會維護他們一下。”葉棗直接道。
“好,棗棗其實最是心善。”四爺拉着她的手親了親。
這個女人,該狠辣的時候,絕不手軟,可對孩子們,她素來是個和善的人。
隻是,有時候因爲處境不同,很多時候都沒有人知道她的善良罷了。
“你知道就好啦,我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葉棗拉會在自己的手:“隻不過,這回弘昕可是受了委屈了。弘昀是哪裏看來的混賬書?什麽都說。要是弘昕因此自卑,那我真是要收拾他了。”葉棗瞪眼。
“不會的,咱們弘昕哪裏是那麽容易就自卑的孩子?”四爺搖頭笑。
“那也不能因爲我的孩子堅強,就可勁兒欺負他吧?”葉棗瞪眼。
四爺笑着拉她:“朕這不是替你收拾了?弘昀如今是有些不像話了。不過,弘昕哪裏是坐着吃虧的孩子?他并不懂得那些話,不過,覺得是不好的不對的,當下裏就來找朕了。”
“本就該這樣。不是我說,弘昀眼皮子着實有點淺了。不就是你我鬧氣,你叫了悫嫔來,叫他覺得飄飄然了?”葉棗皺眉:“還是怪你。”
四爺歎氣:“好好好,都是朕不好,朕的錯。”
“本來就是你。”葉棗哼了一聲。實在是沒說,要是當年你不叫許氏爬床,能生出這麽個糟心的孩子來?
“好好好,都是朕的不是。朕錯了。”四爺笑着站起來:“走吧,出去走走。”
葉棗就跟着站起來,再不說四爺了,跟着他出了院子。
午膳的時候,四爺叫人将弘昕叫來。
弘昕見額娘來了,笑着上前請安:“額娘。”
“嗯,怎麽一頭汗?跑來的?”葉棗掏出帕子,給他擦汗。
弘昕就乖乖的仰起頭:“沒有跑,這不是熱了麽。”
“嗯,穿的多。不過也就是中午熱,晚點脫吧。”葉棗道。
“嗯,兒子知道。”弘昕叫額娘擦了汗,也覺得舒服多了。又灌了一杯溫茶也就差不多了。
四爺很是……羨慕的看着這母子倆。
他八歲的時候,也早就住進了阿哥所裏。
不管是皇額娘還是額娘,都沒有給他親手擦汗的說法。
不過,就算是在小時候,這種事也沒有過。
都是奶嬷嬷,是奴才們。
可棗棗對兩個孩子,能做的都做過了。
四爺看着弘昕,他眯着眼,很是舒服的由着額娘折騰。
眉眼間,不光是因爲那是額娘而順服。倒是有種很自然的感覺。
葉棗一轉頭,就見四爺羨慕的看着。
她心裏有數,也不問,就笑道:“爺也擦?”
“朕又沒出汗。”四爺有點不好意思,笑了笑:“你們娘倆午膳吃什麽?有弘昕的丸子。”
弘昕嘿嘿的謝過皇阿瑪,就等着去了。
吃過了午膳,弘昕臨走,還拿走了四爺一個很喜歡的硯台。
說的是賞賜,不過還不是他看上了?
四爺倒是不介意,橫豎不就是個物件兒,孩子喜歡拿走就是了。
送走了他,四爺牽着葉棗回後殿午睡去。
葉棗摟着四爺的腰,柔聲細語:“皇上對弘昕好,他心裏都有數的。”
還不是因爲三阿哥作死,所以四爺這麽哄着五阿哥麽。
“嗯。”四爺不想說。
弘昕是他正經盼了幾年的孩子。
那時候她不敢有孩子,所以四爺一直都很期待她生一個兒子的。
雖然那時候的想法是,以後她有子嗣好傍身,不至于以後沒着落罷了。
可還是真的盼過的。
所以,四爺總還是對這個孩子偏心的。
别說他隻有這麽七個兒子,便是十七個,也總記得他。
不過,要真是有十七個,那可就徹徹底底成了偏心了。
這一想,當年皇阿瑪也會偏心,倒是正常。
“睡着了?”四爺見葉棗不說話,就問了一句。
葉棗隻是手指動了動。
四爺就勾起嘴角,這就是困了。
便将她摟住,也閉上眼。
心想,去蒙古之前,倒是可以帶她出宮走走。香山如今沒看頭,景山有點冷。
不如就去暢春園裏走走吧,也不住,就隻走走去。
免得她每天悶着不舒服。
弘昕回了阿哥所,自己也要午睡去了,不過,睡之前還是叫福來去傳話。
就說他得了皇阿瑪很喜歡的那個端硯。
這話麽,自然是要跟三阿哥說一說了。
弘昕現在是能叫弘昀不舒服的事,都很樂意幹的。
福來很明白主子也的意思,忙不疊的去了。
這頭,小丫頭寶珠伺候弘昕午睡。
寶珠十五,幾個丫頭都是伺候了幾年了的,很是熟悉怎麽伺候。
這會子一邊伺候主子爺更衣洗漱,一邊就想着,主子爺這般容貌,以後大了不知道多少姑娘要喜歡呢。
弘昕被她看了幾眼,就有些奇怪:“你看我做什麽?”
弘昕對奴才們還是很好的,這些宮女們,他比對太監還柔和些。
寶珠笑着将他塞進被子裏:“奴才僭越了,實在是主子爺長得好啊。”
因爲主子爺還小,寶珠幾個也偶爾開玩笑。橫豎也不敢過分了。
主子爺也不在乎。
“好看也别瞎琢磨,以後誰敢爬爺的床,爺就送你們去伺候太監去。”弘昕呲牙。
弄得寶珠好想捏他的臉,又不敢:“奴才可不敢,能伺候主子爺就很好了。”
“那就好,我睡了,你别瞎看我。我還小呢。”弘昕擺手。
寶珠笑的不得了,忙應了給他拉好被子,拉好帳子。
然後坐在桌前做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