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潛邸出來的幾個格格們,如今真是各有不同。
境遇真是天壤之别啊。
禧妃已經是妃位了,悫嫔也不算低。如今連秀貴人都已經是秀嫔了。
可是要嫉妒,還得是嫉妒貴妃吧?貴妃侍妾出身,如今已經是貴妃了!
便是一向無寵的張氏,如今竟然也成了祺嫔。
最難受的,莫過于雲貴人了!當年與貴妃房前屋後,如今一個是貴妃,一個還是貴人。
就是後來進府的烏拉那拉氏都已經是嫔位了。
這宮裏,位份是不缺的,皇上隻是不想給她晉位罷了。
哦,要說最難過的,還有裕貴人。
她本以爲,怎麽也能有嫔位了,可太監傳旨跑了一遭又一遭,卻沒有一個人來杏花春館……
從早到晚,她等的臉都木了。
不得不承認,皇上不準備給她晉位了。
她生了一對龍鳳胎,本該是被擡舉,被捧着的。可如今,竟還是貴人。
要是皇上哪天說不許她養孩子,她就連孩子都沒有資格養着了……
裕貴人閉眼,心裏很累,眼裏是濃濃的恨意。
因爲貴妃的冊封禮應該是第一個,所以其餘人都要往後靠了。
一來這幾個月葉棗要養身子,二來貴妃的冊封禮不同于别的,正是要大辦的。
縱然年初的時候,四爺就叫内務府預備下了。
可是如今還不齊備呢。
等葉棗出了月子出了百天之後,天就冷了。
四爺索性找了個冬天的好日子,十一月二十一。
貴妃都這麽晚了,其餘人隻能都是來年了。
不過大家也不急,别的都還好說,這吉服就要做很久的。
貴妃,妃的吉服都不是一般的。就算是繡娘們日夜不休,也得幾個月才能好呢。
禧妃心比較大,可也知道,貴妃是貴妃一日,她這輩子就隻能是妃位了。
再想往上走一步,就看弘時了。
錦妃呢是十足的滿足了,能是妃子很滿足了!
她但願不出波瀾,在妃位上養老,以後叫六阿哥跟着他五哥辦差最後封個郡王就好了。
這是一對十足滿足的娘倆,所以得知額娘晉位之後意味着有更多好吃的,點心也多了之後,六阿哥歡呼了起來。
錦妃笑着捏捏兒子的小胖臉,心裏歎氣,她也不想阻礙孩子的前程。
可孩子天然與她性子差不多,就不必強求拉。
她麽,異國他鄉的,能活的這麽滋潤就知足。兒子麽,有皇阿瑪疼愛,哥哥照顧。也不會差的。
看怎麽對比了,要是在國内嫁人,地位更低,也不見得多好。
如今,滿足啦。
葉棗睡醒一覺,抱來八阿哥看過之後,聽珊瑚給她說園子裏的事情。
這一回生了孩子,各方面都很好,恢複的也不錯,可是有一點奇怪之處,那就是沒下奶。
雖然她也不自己喂奶,可是也挺奇怪的。
姜嬷嬷和幾個生産嬷嬷檢查過之後也不見腫塊什麽的。就判斷也是正常。
畢竟也有過别人這樣的。
葉棗就失笑道:“還好我是不自己喂奶也不礙事的,不然這要是百姓家裏,可愁了。”
姜嬷嬷等人都笑了。
笑過之後,卻都覺得不是這樣。
、這位的容貌,隻要能生孩子,那就落不到百姓家裏。
就算是個做買賣的吧,還能沒銀子顧個奶娘了?
所以也就是賠笑罷了。
“主子,冊封的旨意都下來了。”珊瑚柔聲細語的,将晉位的人都說了一遍。
“唔,倒是不意外。該怎麽賞賜,你與花嬷嬷商議吧。錦妃和齊嫔那裏,重一點。”葉棗道。
她倒是沒想到,四爺直接給張氏一個嫔位。
她之前是求過了的,說是要擡舉張氏,因爲張氏比較老實。
如今張氏的嫔位很顯然是她給的,就看她自己懂不懂吧。
“奴才都準備好了,明兒就賞賜下去。方才錦妃娘娘和祺嫔娘娘都叫人來過來,說是主子月子裏,不好打攪,等您滿月了,會過來謝恩的。”
這就是,都懂事的意思了。
葉棗笑着點了個頭。
錦妃這妃位,要不是靠上她,一時半會也不會有。她也算是懂事了。
“旁的也罷了,這瑞嫔和秀嫔……”珊瑚有點擔憂。
這兩位,都是烏拉那拉氏的人!
一個是皇後的親侄女,一個是皇後的堂妹。
“不必擔心這個。瑞嫔是個守本分的。不會因爲晉位了,就改了性子。至于那不省心的秀嫔,這麽多年了,也該懂事些了。”最起碼,不敢來她面前作死吧?
“也是呢,這回,裕貴人可是失望了。”珊瑚笑道:“奴才想着,她該是有個嫔位了。”
“遲早的事,皇上現在壓住她,是因爲太後。等她意識到靠近太後沒好處之後,皇上還是會給她晉位的。不看别的,也得看兩個孩子。”葉棗不甚在意:“不過,她心裏生氣是肯定的。咱們如今是春風得意了。不過該小心的也的小心。要知道,裕貴人心裏有氣。禧妃如今權利也大了。”
“是,奴才前幾日就跟小亭子商議過了,咱們這裏的人都橋打過了。就是阿圓姐姐,也把五阿哥那裏把的死死的,宮裏還有花嬷嬷呢。”珊瑚認真起來。
如今這邊的事,阿圓姐姐偶爾問一句罷了,主子平安生下孩子之後,阿圓姐姐就回去了。
所以,眼下主子跟前,就是她和小亭子最要緊了。
“你這麽說,我就信你。你也曆練出來了,她們幾個也都不錯。”葉棗覺得太熱了,就将毯子掀開。
珊瑚就忙起來将窗戶都關上,隻在離葉棗最遠的一處開了半扇。
如今畢竟是流火七月,屋裏中午将近的時候是很熱的。主子要是蓋着,就開幾扇窗戶,主要是通風透氣。
其實院子裏也熱。
主子要是太熱了嫌棄了,就掀開毯子,然後窗戶關着。
倒不是她們不管主子晾着,主子穿的也多啊。
“看把你緊張的,我自己知道,其實不動的時候也不是很熱。最熱的時候是吃飯的時候了。還好你們沒管着我不許我洗漱,不然我才是要哭死。”葉棗笑着,将身邊的薄毯子拉起來蓋住關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