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常在被無視後,很是尴尬,這會子看了一眼這根钗,隻覺得眼熱。
這樣的钗,不說是價值連城,也是貴重無比了。宮裏也真是不多見的。
她至少是沒見過幾位嫔主子戴過的。宮裏的女人們,好東西都是恨不得全戴出來的。
哪會這麽藏着掖着的?葉貴嫔卻說送人就送人了。
可見,葉貴嫔這裏是好東西真是不少的。
她想起進宮的初衷來,心裏覺得很是委屈。
是晉位了,可是一個常在,還是差的太遠了。
便是貴人也不成,至少要是一個嫔,才能過的好,才能有好東西。
“不喜歡麽?”葉棗看了看全貴人,笑了笑,将東西放回盒子裏。
“不,奴才喜歡,多謝娘娘賞賜。”全貴人忙接了過去:“奴才喜不自勝。”
“那就好,喜歡就帶回去吧。”葉棗笑了笑:“我有些累了,你們都散了吧。以後我這錦玉閣裏,福嫔你就不必來了。”
正要福身的福嫔一愣,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到底沒有說話。
出了錦玉閣,福嫔冷笑的看全貴人:“你可是皇後娘娘的親侄女!你居然要往錦玉閣站麽?你可真是夠不擇手段的。巴着錦玉閣裏,會比巴着皇後更好麽?”
順常在不說話,可心裏也是這麽想的。
“多謝福嫔娘娘關懷,沒事的話,奴才就先回去了。”全貴人沒有什麽表情上的變化,福身便要走。
福嫔就算是有話也不好說了,哼了一聲,也帶着自己的丫頭走了。
回去的路上,全貴人的丫頭雙魚有些好奇:“貴人,這葉貴嫔娘娘是什麽意思呢?難不成,您還能……”還能站在她這邊麽?
“這位葉貴嫔……不出手則已,出手……就是要見血的。”
全貴人歎了一口氣,她是故意與皇後站得遠些,可是今兒之後,隻怕是徹底就要遠了。
也罷,也罷……
隻是,是自己做的和别人做的,總是不一樣的。
這樣遠離,她有些不甘心。
同樣的問題,錦玉閣裏,阿圓也再問:“主子,您這是做什麽呢?”
因爲沒有相信全貴人是傻子,她遠離皇後,就看得出她的心智不會是個傻子了。
“沒什麽,今日不是有順常在和福嫔?一個是盼着我不好,一個麽……是盼着自己好。所以,爲什麽不利用啊?”
葉棗笑了笑:“你們說,流言是從哪來的呢?”
不就是一張嘴?這兩個女人麽……順常在總是哎做出個除塵的樣子。
至于福嫔麽,要是能挑撥起皇後和葉貴嫔的對立,她肯定很高興。
所以,這兩個人的嘴,是很好用的。
阿圓恍然大悟,主子并不是要拉攏全貴人。
事實上,也不需要拉攏。她隻是需要全貴人與皇後之間的對立。烏拉那拉氏們内部矛盾起來,不是也叫她省心了?省的因爲前朝要求立太子,就叫皇後也坐不住。
她是個沒有孩子的,要是鬥,她下手可是全無顧忌。她自己不怕,可是孩子這麽小,要是皇後下狠手,縱然時候皇上肯定不會饒了她,可是出事了就是出事了。
孩子出事,她不能接受。
“可是,她們要是不說呢?”阿圓道。
“怎麽會呢,她們巴不得呢。”葉棗笑了笑:“倒是全貴人,我也要看看,她會不會把那個钗戴出來。要是戴出來了,我倒是要重新考慮考慮這個人了。”
戴出來了,就說明她是要與皇後決裂。
并不代表就是站在她這頭了,但是絕對是将她拉下水了。
可是要不戴出來,那就是個證證據。
有人知道,她推脫不掉。
反正,不管怎麽說,她就是要全貴人和皇後對着來。
“要是皇後不介意呢?”阿圓又道。
“皇後不在意麽?要是全貴人此時此刻拿着東西去跟皇後解釋,皇後會不會不在意呢?”葉棗又問阿圓。
阿圓猶豫,覺得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珊瑚卻道:“那主子病了,全貴人爲什麽巴巴的來?”
雖然好像是福嫔拉來的,可是到時候皇後信麽?
“孺子可教。”葉棗起身,笑道:“珊瑚合格了。”
阿圓也是一愣,随即失笑:“倒是奴才的錯。”
皇後多疑,最近一直和全貴人不合,忽然之間全貴人來了這裏。她怎麽會信呢?
就算是信了那也是信了全貴人是故意的,與主子有了交易吧?
不管怎麽說,主子這一步是走的不錯的。
至于皇後會不會怨恨主子……皇後何時都沒有喜歡過主子。
過去是覺得一個侍妾,大意了。
進宮之後她也是無可奈何罷了。
坤甯宮裏皇後喝了藥,聽下頭的秀荷說了這些事,嗯了一聲。
秀荷擔憂的看了一眼楊嬷嬷,退出去了。
楊嬷嬷上前,伺候皇後漱口,然後才道:“想來,是葉貴嫔故意的,全貴人怎麽會這麽笨呢?”
“笨?你覺得是笨,其實人家覺得這是聰明。畢竟本宮失寵多年,無子又沒什麽本事。跟本宮久了,侍寝都是個奢望呢。哪裏就如跟了得寵的葉貴嫔呢。至少也能侍寝不是?要是運氣好,就能生育了。”
皇後冷笑:“這倒是個有上進心的。”
“主子!”楊嬷嬷急切:“她可是烏拉那拉氏的姑娘啊!”
“烏拉那拉氏的姑娘又如何?在宮裏,怕是全貴人最厭惡的就是這個姓氏了。”皇後冷笑:“本宮不得寵,無子嗣,她就以爲她自己可以?沒有本宮扶持,她一個沒有侍寝的貴人,算個屁。”
“主子……”楊嬷嬷心裏也是生氣。
“既然她想要與我生分了,也别怪我這個當姑姑的不照顧她。傳話給内務府和膳房。以後就按照貴人的位份給她供應。萬事不可超越規矩。要是有人敢犯,本宮還拿着鳳印呢。”
皇後冷笑。一個無寵的貴人,真以爲巴着一個貴嫔就腰杆子硬了?蠢貨。
楊嬷嬷應了一聲是,烏拉那拉氏的姑娘出來這幾個,真是一個不如一個。上一個也是蠢,可好歹還是侍寝了的……
這一個,隻怕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