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葉棗覺得自己的手有點疼。
皇後以及衆人一愣,福嫔感覺臉上挨了一下,甚至顧不上疼。她太震驚了。
“你……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
情急之下,便說了一句蠢話。
葉棗根本不理她,轉頭看皇後,一臉的泫然欲泣:“娘娘,臣妾錯了,臣妾實在是……一個嫔,也來奚落臣妾,莫不是臣妾真是要進冷宮了?”
皇後本還想着是不是要說幾句,畢竟這事情做的……
可是明貴嫔這樣,她反倒是輕松了。
明貴嫔和福嫔,孰輕孰重,不必多說。
台島郡主……呵呵,算個屁啊?
隻要沒有死在宮裏,其餘都不要緊。這麽蠢,該挨打。
“好了,你也是。太後娘娘随口一句,還不是因爲疼愛你?至于福嫔,她才進宮不久,宮裏的規矩,大清的規矩都不熟悉,你是貴嫔,教導她是應該的,怎麽能動手呢?”皇後很是‘善意’的提醒。
葉棗隻是流淚,裝作一點都沒聽出皇後這話後頭的含義。
橫豎就是挑撥她和太後的關系和福嫔的關系呗。
太後那,無所謂了,挑撥與否,都已經是這樣了。她不喜歡自己,自己也不喜歡她。
至于福嫔,呵呵,這個女人,打一開始還覺得是個心機深沉的人,如今一看,整個一個自以爲是的傻子。
還你知道我是誰麽……
呵呵,誰呀?您真把自己當個金枝玉葉啊!
“好了,都散了吧。明貴嫔和禧嫔都是剛回京不久,就好生歇着。四阿哥五阿哥都累了,也都好生修養幾日。需要什麽,都與本宮說。各自回去吧。”皇後擺手道。
衆人不多話的,如禧嫔錦嫔等人都忙走了。
齊貴嫔想說什麽也都咽下去了,是,她和明貴嫔不對付,可也犯不着爲了一個蠢貨多說什麽。
至于福嫔,她又是羞憤又是委屈,捂着臉也隻能走了。
各自散了,福嫔坐攆回了景仁宮。
才坐定,海棠就有話說。
她隻好揮手叫人出去了。
“姐姐,你……你爲什麽這樣?你不是這樣的……你……”
“不是什麽樣?”福嫔摸了摸臉上的紅痕,明貴嫔打人,還是很疼的。
“你很聰明的,你不是這樣的……”海棠也不知怎麽說,隻是念叨這一句。
“好了,傻妹妹,我當然是故意的。”福嫔笑了笑。
她當然知道這般拙劣的誇贊太後與衆人都會恥笑她。
也知道故意那麽與明貴嫔對着來,會叫人覺得她傻。可是這要緊麽?
一個不聰明的人,總是會被人看輕的。看輕了,也就看低了。看低了,就不防備了。
不防備了,便做什麽都方便了。
所以,眼下就叫她們覺得她傻不是挺好的麽?
聰明是好的,可是聰明的外露就沒意思了。
三國時候,曹操幾個兒子裏,除了早死的老大之外,其餘幾個最聰明的是曹沖。可他太聰明的,礙眼了,于是十來歲就死了。
曹植也聰明。更是文采斐然,可是最後如何呢?聰明反被聰明誤,也礙眼了。
一輩子活的凄慘窩囊。
倒是看起來不聰明的曹丕,卻成了皇帝!
這後宮裏,皇後雖然無子無寵,可究竟是中宮,又有手段,是不能得罪的。
齊貴嫔有長子,雖然性子張揚,卻也不好惹。
明貴嫔最得寵,也有子嗣,眼下也不好硬碰硬。
禧嫔有兒子,錦嫔有身份,哪一個都不好現在對上,所以,先裝傻沒什麽問題。
“姐姐,你總是最厲害的。”海棠笑了笑。
“好了,你記住,以後不能這樣了。你放心,姐姐不會出事。等以後,姐姐出息了,就給你找個好人家。就算是不做台島的郡主了,也會嫁個好人的。”
“嗯,我信姐姐的話。我就想跟姐姐在一起。”海棠笑着道。
錦玉閣裏,葉棗回來之後,先哄孩子。
“滾滾吓着了?”葉棗坐下,将孩子拉過來。
五阿哥有些莫名:“額娘不怕。”
“滾滾是說額娘不怕還是說自己不怕?指一指,額娘不知道呢。”葉棗笑問。
五阿哥就愣住了,這點事,對于他還是有些複雜的。他需要消化。
“滾滾怕不怕?”葉棗又問。
五阿哥就搖頭。
“乖孩子,你是叫額娘不怕?傻孩子。”葉棗笑着将他抱住。親了好幾下。
“額娘不哭,吹吹。”五阿哥伸手,摸葉棗的眼睛。
肉嘟嘟的小手帶着暖意,葉棗覺得眼眶都被燙着了,隻想流淚。
“滾滾真是乖孩子,額娘最疼愛你了。”葉棗笑着,将孩子抱住。将頭放在孩子的肩膀處。
也許是滾滾覺得這樣抱抱的樣子很新奇所以一點都沒拒絕。
抱了好一會,才被松開,這孩子竟是沒有被她打人吓着,隻爲了她哭了,所以有點怕。
真是個乖孩子。
“主子,奴才帶着五阿哥玩去吧?”阿玲笑着道。
“去吧,他和花生許久沒有一起玩兒了,就去吧,這天氣不冷不熱的,去禦花園吧。”葉棗擺手。
等他們走了,阿圓上來伺候葉棗更衣:“主子,您打了福嫔,皇上那……”
“我知道你的意思。”葉棗笑了笑:“我雖然得寵,也不好跋扈。福嫔新進宮我不該這樣。隻是……我覺得那鄭明霞透着一股邪氣。”葉棗皺眉:“她真是那麽傻?”
“主子的意思是,她裝的?”阿圓一愣。
“你還記得關于這位霞郡主的事麽?八爺那邊打聽出來的你還記得麽?”葉棗問。
“奴才記得呀,她與她妹妹鄭明光打小沒了母親。延平王不喜歡女孩子,對她們姐妹都不好。她們幸虧有鄭克爽照顧……”
說着,她也反應過來了。
一個蠢貨,就算是有人照顧,能在那樣的環境中好好的活下來?也有十六七了,能不被延平王送出去?
據說,台島的大郡主十四五就嫁出去了,沒幾年就被磋磨死了呢。
這鄭明霞,是不是很聰明不好說,可絕對不是傻子。
那麽……她是做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