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沒有再試圖搶額娘了,這才放松些。
四爺抱着他,一直都看着他的動作呢,看清楚了,就覺得好笑。
這種搶額娘的感覺,四爺是沒有體會過的。
“看來,棗棗以後生了小的,很是要鬧。”四爺笑着看才爬起來的葉棗。
這個做額娘的要是随性,摔倒了,竟就那麽躺了好一會……
“那就不生了,橫豎生孩子受罪。”葉棗随意道。
說罷,見四爺變臉,忙讨好:“生生生!再生一打!”
四阿哥的奶娘抱着他,一直低着頭,心裏是驚濤駭浪一般。
原來,皇上與明貴嫔母子私下裏是這樣相處的。這麽自在。
明貴嫔也是膽子大,看着樣子,竟是皇上要她生,她不想生了?
這可真是……真是……
說什麽好呢?奶娘覺得,這就是明貴嫔過了幾天好日子,不知好歹了。
女人啊,能生孩子的時候還不可勁兒的生?要有兩三個兒子,那可是穩穩的立足了,竟還不生,這不是妝模作樣?
如今就有七個新進宮的小主候着哪,等回去,就知道厲害了。
隻怕到時候,不用誰催,她自己巴巴的就要生。
不過,想着,又覺得心酸。
人家是皇上趕着叫生不肯生。
自家主子,自打生下四阿哥之後,就沒伺候過皇上……這……去哪說理去?
“四阿哥既然不鬧了,就伺候他更衣,一會好出去。”四爺看着奶娘。
奶娘忙應了是,抱着四阿哥更衣去了。
四阿哥出去了,五阿哥更是放心了,就從四爺懷裏往下爬。
四爺就拽住不放,四爺也學葉棗,不說話,隻是看着五阿哥。
也不知道是誤打誤撞啊,還是五阿哥天生哄人的技能是滿點的。
他掙紮不開,回頭看皇阿瑪看着他,然後他就不動了。
過了那麽兩三息的功夫吧,五阿哥就往回爬。然後爬進四爺懷裏,抱住四爺的脖子開始蹭。
被葉棗蹭和被孩子蹭的感覺截然不同。
四爺覺得自己能哭出來。被自己的兒子這樣親密的蹭幾下,四爺覺得整個胸腔都像是填滿了棉花一般,柔柔軟軟的。真是美妙的不可思議。
“皇阿瑪乖。”五阿哥還說道。
“好孩子。好孩子。”四爺笑着道。
葉棗伸手,将五阿哥拉過來,不拉不成啊……
不拉的話,下一秒,四爺就感動不出來了。因爲,這臭小子一般哄人哄好了之後,就開始搗亂了……
四爺很不舍,五阿哥很歡騰。
一家子鬧了一會之後,叫人伺候五阿哥也更衣。
然後再次出去玩兒。
海灘上,好幾隻兔子還是活的,被繩子綁着腳綁在一起。
還有兩頭鹿,似乎還是一雄一雌,因爲一個長角,一個短角。
還有個不知道是什麽的動物,葉棗似乎沒見過。
“額娘,額娘,花生!”五阿哥興奮的往那幾隻兔子那跑。
葉棗笑着過去:“好好看看?這怎麽會是花生呢?花生在宮裏呢。”
五阿哥愣住了,蹲下細看,還拽起來一隻兔子的耳朵。吓得小亭子忙拉住:“哎呦五阿哥,這兔子急了是咬人的。”
“是不是花生?”葉棗也蹲下。
五阿哥搖頭,可是方才看着好像哪。
葉棗摸他的頭:“人家不是說,四歲才能記住事情?你好幾個月不見花生,居然還記得?”
“回主子的話,小孩子,四歲之前記得的事,四歲之後也就忘了。等四歲之後記住了,那才是真的記住了。”餘氏忙道:“而且,一般說四歲記事,說的是虛歲。咱們五阿哥過的是周歲呢,要是按照虛歲算,如今就快四歲了。”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小孩子小時候還有兩個階段呢?厲害呀。”葉棗繼續摸孩子的後腦勺。
終于把孩子摸煩躁了,換了個地方蹲着去了。
不多時,四阿哥也來了,哥兒倆對這幾隻兔子爆發了無比炙熱的感興趣。
時不時就伸手要抓,要戳。
小亭子和另一個小太監一人看着一個,生怕兔子咬人。
四爺過來,看兩個小的一臉興奮。
“這野兔子還是不要養了,說不定發狂就咬人,要是喜歡,回宮之後阿瑪叫人給你們抱幾隻白兔子來。”四爺一個孩子頭上摸了一下。
四阿哥擡頭,很高興:“嗯嗯!”
五阿哥擡頭:“皇阿瑪,烤肉!”
四爺:……
葉棗:……
所以,兒子你已經成了吃貨了麽?見了萌萌哒兔子想的不是萌,而是烤肉麽?
“好,晚間就烤。”四爺還能說什麽呢?這兔子,本就是抓回來烤的。
是怕死的太早了不好吃,這才留着……
隻是,這麽軟萌的一個孩子,看着兔子說烤肉,他有點……不太适應。
“皇上,他們打着野豬了。”格圖肯過來笑呵呵的。
“是麽?那好,晚上都烤了,有閑暇就再去,既然已經打了,晚上都吃上才好。”四爺吩咐。
格圖肯很規矩的應了是,并不敢擡頭看葉棗一眼。
這裏無遮無攔,他是奉命就近守護的,不然也不會過來。
兩個孩子在看兔子,葉棗和四爺就沿着海浪打不上來的海邊走着。
葉棗想啊,前世的時候,也想過以後與自己的丈夫漫步海邊。
想過很多……
甚至想,有人要是在海邊與她求婚的話,雖然不見的答應,也是蠻浪漫的……
可是,這些都是不可能的了。
她在古代,就算是再好,再出色,也是男人的附屬品。
這一點,無法改變。除非,真能學了則天女帝……
可那位女帝,犧牲了多少?自己所有的孩子,娘家所有的親人……
葉棗自認做不到的。所以,她這一輩子,隻能是男人的附屬了。
即便,她原本有本事靠自己,可是……這裏是清朝。
你再有本事,外人看來,你也隻是因爲得寵罷了。
想想是真憋屈,可是無可奈何。
“想什麽呢?”四爺見葉棗臉色很淡,就覺得她不高興了。
四爺想,這大抵是想起什麽不高興的事了吧?
“沒什麽。繼續走走吧。”葉棗笑了笑,并不想說。
難道,她還能與他說女人地位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