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嫔低頭心想原來是這樣的啊,她怎麽就不敢問呢?
倒是顯得不關心明嫔了。
四爺将孩子放下,叫阿玲帶着,這才看葉棗。
四爺低頭細細的看:“出血了,沒叫太醫過來看看?”
“不用了,我自己知道,這會子不疼了。這點事,叫了沒用的。回頭塗藥就好了。”葉棗道。
“胡鬧,眼睛上也能随便塗藥?”四爺瞪她:“聽話,叫太醫看看再說吧。”
葉棗咬唇,點了個頭。好吧,皇帝最大了。
四爺坐下,葉棗和錦嫔也坐下。
好在是個圓桌,也不必分上下了。
蘇培盛已經叫人去叫太醫了,不一會就能到。
這頭,禦花園的奴才們上了茶水點心之後悄無聲息的退下去。
葉棗随意捏了一塊糕點,吃了一口就後悔了。
這些年,被四爺養的嘴巴很刁。這糕點也不錯,可是……終究不比禦膳房做得好。
四爺隻看一眼就知道她的心思了。
不過四爺一點都不嫌棄,隻覺得,狐狸精這挑嘴的樣子可愛的很。
“想吃什麽,叫禦膳房做吧。”四爺笑道。
“不用,我就是随便吃吃。”葉棗隐晦的瞪四爺,心說您另一個小老婆還在哪,矜持點吧。
錦嫔不敢說話,隻是低頭喝茶。
這幾個月,她是充分的認識到了明嫔很得寵這個事情的。
她想着,就算是想和夫君好,也不能和明嫔争的。不然會很慘的。
太醫很快就來了,請安之後就給葉棗檢查了一下:“回皇上的話,不礙事。沒傷着眼睛,眼皮子破了一點。這幾日飲食注意些就好了。”
四爺點頭,叫蘇培盛賞賜了太醫,送走了。
葉棗卻不高興了,不想叫太醫也爲這個啊,這就要忌口?
拜托,她懷孕坐月子的時候,忌口忌的夠夠得了!
四爺隻需看一眼,就知道她想的是這個,心裏好笑得很。
别的女子受傷了,還不急死?生怕毀了容貌。她可好,竟想着瞞着,就爲了不耽誤飲食!
四爺搖頭。
其實葉棗也很在意容貌的,隻是這點子傷,實在是不算什麽的嘛。
錦嫔終于熬到了五阿哥玩累了,來找額娘。
皇上也起身要走了。
她才敢告退。
四爺倒是還關懷了一句:“天冷了,要是有什麽不适的,就去跟皇後說。不要不敢說。”
錦嫔忙謝過四爺:“臣妾多謝皇上恩典。”
“嗯,去吧。”四爺也懶得計較她回答上的錯誤。這點事,她一個外來人,不熟悉很正常。
葉棗一直偷偷看着四爺呢,四爺看錦嫔……沒什麽特殊的。
就大概是看着還算順眼吧。要說喜歡,葉棗沒看出來。
不過都是他的女人,沒道理對一個就如春天一般和煦,另一個就嚴冬一樣殘酷了吧?
四爺看葉棗:“走吧,朕剛才去找你,知道你帶着孩子在這裏。就過來了。”
葉棗一笑,果然。
“笑什麽?”四爺有些不明白。
“沒有,看見爺高興啊,走吧。嗯,還去不去錦玉閣了?”葉棗問。
四爺看了她受傷的眼睛幾眼:“不去了,叫五阿哥回去吧,你跟着朕走。”
今兒還是看着她吧,别叫她自己亂吃東西了。
葉棗就笑着點頭,叫人将孩子送回去,自己跟着四爺走了。
乾清宮裏,葉棗解了鬥篷之後看四爺:“皇上今兒不忙?”
“哪天能不忙,隻是朕有時候也想忙裏偷閑。”四爺坐下很是有些無奈。
他如今哪裏會不忙?怕是這幾年都不要想着不忙了。
不過,忙是忙,安排好了就成。也沒必要沒日沒夜的。
四爺伸手:“過來,朕仔細看看。”
葉棗過去,很自然的坐在四爺懷裏,擡起頭。
四爺一隻手勾住她下巴,就細細的看了幾眼。
“嗯,的确不礙事,下回要注意,孩子小,下手沒輕重,你自己要知道躲着。”四爺捏着她下巴道。
這樣嚴肅的表情,配上這樣的動作,葉棗覺得好笑。也就笑了。
四爺另一隻手就捏她的腰:“傻笑。”
說着,低頭親了她一下,然後松開下巴:“結痂之前,不許吃辣的。”
“不許反抗!”四爺見她不樂意了,就堵着她。
葉棗隻好點頭了,畢竟四爺要是下了令,那就是想吃也沒人給她做了。
“知道了,謝謝爺關心。”葉棗抱住四爺的脖子,在他脖子裏蹭了好幾下。
蹭的四爺心都癢了,又摟住她的腰,親吻了下來。
錦嫔回了建福宮,就問白嬷嬷:“皇上真的很寵愛明嫔娘娘哦,不是外頭說的因爲五阿哥吧?”
白嬷嬷……心裏歎氣,這朝鮮王真是害人不淺。
閨女養的跟小白兔似得就送來了,也不怕被吃了!
以前她也以爲這錦嫔是裝的,如今可算是明白了,這位就是真天真。
這性子,不得寵也就罷了,要是得寵,真的能叫人吃了。
再有個孩子……啧啧,養不大!
心想,人家明嫔娘娘怎麽就那麽聰明呢?
瞧着和宮裏人都關系不好,可就是站得穩。
白嬷嬷也是人精子了,心想明嫔娘娘越是這樣啊,皇上還越是要顧及幾分。
情濃的時候顧及着,以後淡了也不會直接撂開手,這明嫔娘娘啊,高明着呢。
“主子,您以後也會有寵愛的。畢竟如今是孝期。”白嬷嬷勸道。
“可是……明嫔還是常去乾清宮過夜的。”錦嫔帶着一絲委屈。
“明嫔娘娘不一樣,她是已經有了孩子的,也在潛邸伺候過好幾年。您不同啊,您如今還是……您是個嫔主子,頭回侍寝,還是自己宮裏合适些。”白嬷嬷勸道。
錦嫔到底不懂這個,這麽一說來,她就釋然了。
臉一紅,低頭點頭就算是明白了。
白嬷嬷卻更惆怅了,這麽個主子……這就别想出頭了。
隻求有朝鮮公主這麽一個身份,以後能站得穩,不被人欺負吧。
主子不給力,奴才幹着急也沒用。隻能走着看了,也許能改改呢?白嬷嬷不确定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