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心裏是極其高興的,這哪有不願意的?這是天大的好事啊。
“臣弟願意,多謝皇兄。”五爺忙道。
“那就好。”四爺點頭,又看秦政海:“朕的本意,是要留你在京城。你的才學,朕很是欣賞。可眼下,竟是要叫你去沿海了,朕真是一萬個舍不得!”
四爺這是實話,他初初登基,當然是最需要人才。
秦政海麽,以前是索相的人,可是兩個人鬧翻了不說,索相已經過世了。
他就可以信任他,用着他了。
“臣有幸,叫皇上看重,無論去哪,都是臣的榮幸。何況,開禁海容易,但是這百姓能回歸正軌,好好過日子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皇上信任臣,要是肯叫臣去,臣定竭盡全力!”秦政海起身,跪下道。
他今年正好四十歲,不惑之年,卻還毫無建樹。
要不是皇上将他召回京城,那麽他這一生也許就老死在縣令的位置上了。
如今,皇上是信任他,才能叫他去廣西福建,實在沒有推辭的。
換句話說,皇上對他,有知遇之恩,再造之義!
“好!你既然願意,朕即刻封你爲福建總督!朕命你總管福建事物,與廣東知府錢先林一起,将這兩個省給朕好好治理起來。
而你的福建,是重中之重!朕會派下知府,以及各級官員,由你統管,三年!三年,朕要看見成效,要是三年之後還是如此,朕會治你的罪!”
四爺道。
“臣領旨謝恩,臣定不敢辜負皇上期望,三年内,臣不敢保證福建如何好,但是臣一定将福建各處帶上正軌!”秦政海再次跪下磕頭。
“好,明珠,你就與他一起先去福建,再去廣東。這兩個省的所有事,你都可插手,但是具體事物,要與他們商議。你不必久留,回京來便是了,一切的需求,都可以由你總管。”四爺道。
“臣遵旨!”明珠忙跪下。
“老五,你監督他們,不許随意插手。”四爺又道。
五爺也忙跪下:“臣弟遵旨。”
“好,既然這樣,你們回去準備,即日就去吧。”四爺笑了笑,有一種豪情壯志的感覺。
小小的台島,不應該成爲叫沿海百姓過不好日子的源頭。
能治理,就治理,實在是治理不了……就滅了他。
“好了,你們都辛苦了,就都回去吧,朕也累了幾日了,也該歇歇了。”四爺起身笑道。
他們幾個忙道:“皇上龍體要緊,還是要歇着的。”
“嗯,朕是要歇着,你們回去吧,準備好之後告訴朕,就可以出發了。這一去,都不會很快回來,該帶的人帶着,你們都是朝廷官員,不能委屈自己。要是來不及,你們先走,叫家眷後頭跟着就是了。”四爺笑道。
這會子的四爺,就是個關心臣子私事的好皇帝了。
幾個人賠笑應了是,這才各自告退出去了。
五爺出去之後,想了想就往後宮去了。
他如今還是可以直接請見宜太妃和太皇太後等人的。
一個住在慈甯宮,嚴格說,不算後宮。
一個住在東六宮,那邊都是太妃。
也就不是很需要避諱了。
主要是,四爺登基還不久,還沒嚴格管理這些呢。
五爺想了想,先去宜太妃的住處,宜太妃如今住在鍾粹宮正殿。
宜太妃見了五爺,倒是驚訝:“你怎麽又來了?沒事了?你皇兄沒給你安排事兒?怎麽成日裏往後宮跑?如今你額娘我是太妃不是妃,這後宮裏需要避諱你不知道啊?”
“哎喲額娘,兒子不日就要南下,去福建了,是特地來辭行的。”五爺不敢猶豫忙說出來了。
額娘這,不知道又是怎麽不高興了,還是不要惹。
“去福建?走多久,幹嘛去啊?”宜太妃愣了一下問。
“這個,皇兄要開海禁,所以叫我去盯着些,跟您說啊,我得走很久,隻怕是至少也得半年一年的。不過,看皇兄的意思,那秦大人都要去三年,說不好,我也是三年。”五爺道。
“三年就三年,這可是好事,這是你皇兄信任你,你要好好幹。我還不知你,打仗你有一把子力氣,這治理地方你不成,好好學着。叫你幹什麽就幹什麽!”宜太妃戳五爺的心口。
“額娘,兒子知道自己沒本事,您就别說了。”五爺捂臉,這是不是親娘啊?
“好了,不說你了,你一會也去看看太皇太後,這一走這麽久,她老人家會惦記你的。”宜太妃看五爺。
自己的長子,第一個孩子,十七歲上生了他,哪裏就不疼愛了?
“帶誰去?好好的帶幾個伺候的人,不必着急回來,按時送信回來就是了。”宜太妃道。
“哎,帶誰回頭叫福晉安排吧,兒子會按時送信的,額娘要保重身子啊。”五爺眼巴巴的看着宜太妃。
一副要長篇大論的樣子,宜太妃指着門口:“時候不早了,去看看太皇太後,留個膳吧。”
這孩子哪都好,就是唠叨,比她還唠叨!
五爺不情不願,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心裏委屈的很,額娘總是這樣。
慈甯宮裏,葉棗一早就來了,正和太皇太後在院子裏坐着呢,太皇太後喝茶,她喝玫瑰茶。
這花茶裏,玫瑰茶喝了是不礙事的。
五爺進來的時候,丫頭們才忙着進來禀報,可是葉棗已經不能避開了。
五爺也是一愣,看打扮也知道,這是皇兄的女人,明貴人。什麽時候,皇兄的女人也能在這裏呆着了?
“孫兒給祖母請安,皇祖母吉祥。給貴人請安。”五爺道。
“五王爺吉祥。”葉棗隻是貴人,是不能受的。
等她到了嫔位,就可以叫一聲五叔了。
“都坐下。”太皇太後笑着擺手。
“娘娘,奴才就先回去了,不打攪娘娘和五王爺說話,想來,王爺是有事才來呢。”葉棗笑道。
“哦,那也成,你先回去,你改日再來。”太皇太後擺手。
“哎,那奴才就告退了。”葉棗笑着福身,扶着珊瑚的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