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這是聰明還是蠢?這要是聰明,就該先拉攏四爺的心。那才能和我對抗呢。這會子,既然防着我,就不要作死啊。”福晉嗤笑,心裏對雲秀格格就看了個低到底。
“隻是她這麽不知趣……”楊嬷嬷笑了笑:“主子也不能光指望她了,這葉氏也大了。”
“嗯,葉氏……葉氏要是生育,我自然是能養着的。隻是……卻不好去母留子,主子爺盯着呢……”
“這女子生産,最是兇險……”楊嬷嬷想,這做的隐蔽些,不會叫主子爺看出來的。
“或許,留着她也成。”福晉低頭。
“主子!以前或許可以,如今可是萬萬不成了。”楊嬷嬷接話:“如今主子爺對錦玉閣裏,是寵愛的過分了。要是留着葉氏,就算是您養着她的孩子也是後患無窮的。”
“何況,要是葉氏沒了。憑着主子爺對她那份心,更是關心孩子。”到時候,正院裏養着葉氏的孩子,主子爺還不是經常過來?
那可是大不一樣了。
“嗯,這個且不着急。雲秀格格那,盯着點吧。”做兩手準備就是了。
絲毫不知被這麽惡意惦記的葉棗,吃過午膳,送走了四爺,就午睡去了。
下午,雪下起來,四爺出府去了戶部。
雖然這幾日不需要上朝,可手頭上還有些事要辦的。
戶部的事倒是辦的不慢,很快就了了。
四爺信步出來,就見隔壁禮部忙的熱火朝天。
快過年了,禮部本就事情多,如今年後是九公主出閣的事,還有七爺和八爺娶親。
可以說,今年禮部和内務府格外繁忙。
三個郡王受封,一個妃位受封,泰山祭祀,頒金節,這又要過年。
雖說不算太重要,可是臘八和小年也有些禮節是要走禮部的。
四爺擡眼看了看,正要走,就見禮部幾個官員看見了他,迎上來了。
其中一個,也算有關系了。
便是紐祜祿氏的阿瑪,四品典儀淩柱。
衆人一番請安,四爺本來想走,也不好直接走了。
便被他們請進去喝茶。
偏廳裏,衆人說話幾句好話就都走了,隻有淩柱還留着。
四爺一開始還真是沒有認出他來,知道他說自己姓紐祜祿氏,這才有點明白了。
這怕是府上紐祜祿氏的親戚。
“奴才不敢打攪四王爺,隻是……奴才的夫人念着小女……特地問一句。小女可好?”淩柱姿态很低,說完這句,忙補上一句:“婦人不懂事,四王爺府上,豈有不好的?隻是到底她們母女這麽久不見了,就……”
“人之常情,紐祜祿氏很好。”四爺想了想,也沒想出什麽出彩的:“性子溫順,是個好的。”
最起碼,人家做阿瑪額娘的,問問自家閨女是無可厚非的。
這雖然規矩上不能問,但是人情上麽,倒是問了就問了。
淩柱感激不盡的說了不少好話,四爺這才起身回府去了。
也是因爲今兒有這麽一問吧,四爺回府晚膳後,就去了紐祜祿氏屋裏。
紐祜祿氏見了四爺,自然是歡喜無限的上前迎接。
她規矩十足,倒是也不見過分谄媚,叫四爺覺得……尚可。
四爺對後院女子,福晉那,最初是尊敬,嫡妻的尊貴是要給的。
可随着福晉做的事太多太惡,四爺對她的好感徹底沒有了,甚至于再也不想碰她一下。
可她依舊是嫡福晉,有些時候面子上還是要維護着,是維護府裏的體面。
對李氏,以前寵愛過,如今也挺失望的。
不過好歹有孩子,李氏也不算太出格,四爺還是有幾分香火情的。
宋氏,四爺是惱了她無能還攬事兒了,自然不去看她。
雲格格雖然美貌,但是也并不喜歡。
雲秀格格呢,如今也得了四爺的厭惡,自然不去。
耿氏和紐祜祿氏,就算是叫四爺不太能記得住的。不過,這兩個人也沒做什麽事,四爺倒也不讨厭就是了。
您說武格格?四爺表示,那是誰?
所以,抛開身份不說,這一府上下的女眷裏,唯有一個葉棗,就算是身份低微,四爺也就是樂得過去看她。
總也不會記不起她。
葉棗得知四爺今兒歇在了紐祜祿氏屋裏,就挑眉了:“這紐祜祿格格要得寵了麽?”
阿圓有些不解,姑娘素來不管這些的,每次與她說了,都是點點頭,該做什麽就做什麽。
可姑娘對這位紐祜祿氏……似乎格外的關注。
當初還在蒙古,都沒見面,就叫她回京找舅爺……
如今還是關注。
“姑娘,您想做什麽?奴才做。”阿圓道。
“不做什麽,截胡沒用。我也不想截胡。”如今身份差距大,截胡沒意思。
“那……”
“那就睡吧。”葉棗笑了笑,起身,捏阿圓的臉:“快給我打水,洗臉睡覺吧。”
阿圓哎了一聲,有些不放心的看了葉棗幾眼,然後才去了。
直到躺在榻上,葉棗想,這紐祜祿氏能如曆史上一般,生出個皇帝來?
葉棗表示不信。這曆史早就拐的亂七八糟的大清朝,一切都不一樣了,就算是紐祜祿氏生出個兒子來,就能走到那一步?未必吧?
所以,她如今不是很擔心,也就安心的睡了。
四爺這頭,叫了一回水之後,也睡了。
紐祜祿氏畢竟不是葉棗,沒有那份随性,雖然與四爺同睡一榻,到底不敢挨着四爺。
四爺自然也不會主動抱她。
便這樣相安無事的各自睡了。
紐祜祿氏當然不能睡着了,她聽着四爺的呼吸,又是緊張,又是甜蜜。
身子不适都快不記得了。
她想着,主子爺主動來找她,說明在主子爺心裏,她還是被記住了。
這樣就好,多幾次,主子爺就更是記得清楚。
就算是趕不上葉氏的恩寵也是不差的。
隻要有個一兒半女的,那就可以立足了。
她出身不差,以後啊……前程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