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喜歡就養着吧。”四爺實在沒看上。
一般女眷們,都養着蘭花之類的名貴花卉。
最不濟,也得養着個水仙吧?她這是養着什麽呢?
葉棗絲毫不在意四爺的看法,綠蘿講話空氣一把好手,何況綠綠的蠻好的,她喜歡。
“内務府送來的絲線,說是有好的,叫人給你分一些來吧。”四爺坐下,随意道。
“可不可以不要?”葉棗挨着四爺,幾乎是跌進他懷裏、
四爺攬住她:“怎麽就不要了?”
“我不愛做針線啊。給我了,不就是叫我做?做不出來怎麽辦?爺的鬥篷我都做的很費勁呢!”葉棗撒嬌。
“你呀你,給你就拿着。”四爺闆着臉:“怎麽能這麽懶惰?”
“好吧。”葉棗委屈吧啦的應了。
四爺失笑:“拿來你這裏,你不做還不是由着你?”不過是想着這些東西女子都喜歡罷了。
也是四爺聽了一嘴前院丫頭們說的,這絲線是特制的,顔色極好,這才想起她。
别的女子那,怕是想要都分不到。
她倒是還嫌棄……
真是。
這一想,四爺就發現了,葉氏從未主動做什麽讨好他……
四爺心裏就有些不平衡了,捏了一把她的臉:“真懶。”
葉棗扭頭,伸手抱住四爺的脖子:“爺,我讀書給你聽?”
四爺擡眼:“不聽。”
“那我講笑話給爺?”葉棗眨眼。
“不聽。”四爺繼續冷漠。
“那可怎麽辦?那我……伺候爺吧。”葉棗說着,就伸手要解開四爺的衣裳。
四爺一愣,一把抓住她作怪的小手:“越發沒規矩了!”
這話說的倒是大聲,可惜有些中氣不足。
四爺有些害羞。
“哈哈哈,我逗爺的。”葉棗松手,哈哈笑起來。
四爺看着她這快活的樣子,有些小小的生氣,可更多的是愉悅。
小女人在他的護養之下活的開心,四爺很高興。
四爺摟着她,捏了她幾下手臂:“棗棗調皮了。”
葉棗看着四爺,收起笑來。
她忽然有些……感動。
又抱住四爺的脖子,親上去。
半晌,輕聲道:“爺對我,是很好的。”
四爺摟住她:“你乖些才好。”
其實在四爺心裏,如今的葉棗就很好。不需要改變,這樣就好。
雲秀坐在窗前,看着桌上的午膳,食不下咽。
不能說不好。
四菜一湯,兩個甜點,不錯了。
對于一個格格來說,這飲食正是正常,甚至這甜點都是多的。
可是她并不覺得滿足。
在家裏的時候,她雖然是庶出的女兒,但是每日的午膳,也有四菜一湯。
想加就可以加。
可是這裏,她不敢随便說話。
如今,就算是多了兩個甜點,也不是看她自己的面子,看的是福晉的面子。
不過,她今兒的煩躁也不是因爲這個。
上回見四爺已經很久了,這麽大的雪,四爺還是去了錦玉閣。她如何能好好用膳呢?
忍耐着吃了午膳,她就決定……去錦玉閣。
她心裏是知道的,不該這麽做,可是……
控制不住那一股思念。
這麽大的雪,她就說不知道四爺在那裏便是了。她……隻是去看看葉氏罷了。
越是這樣安慰自己,越是覺得可以。穿戴好,就在丫頭們不贊同的眼神中,出門去了。
秀芝和秀葉不敢攔着,她們看得出,格格不信任她們。
所以這會子,隻能跟着去了。
外頭雪一點都沒小,下了一上午了,還是這樣的飛揚。
雲秀格格換上了桃紅的旗裝,披着水紅色的鬥篷,就往錦玉閣去了。
錦玉閣裏,因院子沒有門,所以并不守着。
隻廊下,這會子是胭脂和小亭子守着呢。
其餘人,就都在裏頭了。
宋婆子的小屋子在後頭,今兒她也沒守着。
雲秀格格帶着人來,不見蘇培盛,心裏就失落起來了。
想着,許是主子爺走了。
卻不料。蘇培盛早就被阿圓安頓在隔壁了。暖呼呼的躺着呢。
“奴才給雲秀格格請安,格格吉祥。”小亭子第一個上前。
胭脂也忙請安。
聽着動靜,蘇培盛放下手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就出來了:“喲,雲秀格格來了,給您請安。”
見了蘇培盛,雲秀格格的心就安了,驚訝福身:“公公怎麽在這裏?”
蘇培盛看着她這蹩腳的樣子,笑道:“奴才自然是伺候主子爺。”
“主子爺也在?這……”雲秀格格後退一步:“奴才失禮了,奴才不知啊,。”
這時候,阿玲出來:“雲秀格格吉祥,我們姑娘請您進去呢。”
雲秀格格這會子,滿心驚喜,哪裏會想着其實葉棗的身份,是不能這樣的。
進了屋,葉棗就過來請安了。
她一頭青絲還是披着的:“雲秀格格吉祥,奴才該出去迎接的。”
雲秀格格這才反應過來,也順便明白了葉氏的意思。她不出來……是四爺攔着了。
“不必不必,妹妹起來。”雲秀忙扶着葉氏,然後千嬌百媚的對四爺福身:“奴才給主子爺請安,主子爺吉祥。”
四爺擺手:“你起來吧,你來有事?”
“奴才無事,隻是閑來無事找葉妹妹說話,不知爺也在這裏……沖撞主子爺了。”雲秀格格忙解釋。
聲音裏,像是倒進去幾斤的蜜糖。
甜膩膩的。
本來,女人撒嬌很正常。
葉氏故意嗲着嗓子說話也不算什麽。
可四爺……
四爺聽多了葉棗不必嗲着也說的軟糯好聽勾人的嗓音多了,再聽這樣假的要命的……
四爺皺眉,心想之前這個小烏拉那拉氏伺候的時候,還不是這樣呢。這是學葉氏呢?
這也是能學的來的?
“烏拉那拉氏,你好好說話!什麽腔調!”四爺就說的不客氣了。
葉棗方才就被雲秀格格這麽說的要暈了,這會子聽四爺這一說,差點噴笑……
太不給人留面子了吧?
雲秀格格本還做着優雅的動作呢,被四爺這麽一說,竟是覺得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放合适了。
一時間就愣怔在當地,又是難堪,又是尴尬,恨不得鑽進地磚裏頭去,免得更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