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窩是好,不過她身體也不算差,又還年輕,不必這會子就這麽補。
晚間,四爺回府,聽小桂子回話之後,就覺得,葉棗生氣了。
四爺自己坐着,摸了摸鼻子……
這小狐狸,真是氣性大,他送去的燕窩,想必得叫那小狐狸更生氣了。
四爺的認知裏被人傷着了,那就是要哄着才對。送東西的話,不管是什麽,要人沒到,肯定不成的。
所以,四爺想了想,提腳往後院去了。
天冷了下來之後,錦玉閣裏換上了橙色的幔帳,夜裏在黃花梨木纏枝花燭台上,是六根兒臂粗的紅蠟燭,将屋裏灑遍了橙紅色的光。
整個外室裏都是暖意融融的樣子。
四爺進來的時候,就見葉棗穿着一身牙白色的家常夾襖子,将一雙腳調皮的收在榻上,坐在那看書。
她低頭看的很認真,姿勢雖然是沒有規矩,可四爺卻看着格外舒服。
“看什麽呢?仔細壞了眼。”四爺慢慢走過去,将她的書輕輕拿出來。
“随意看呢,爺今兒回來晚了?”葉棗仰頭,看四爺。
四爺心裏有些異樣,她沒生氣?
坐在她跟前,将那書放在一邊桌上:“今兒忙一些。你今兒……在府裏做什麽了?”
“跟往常差不多,下午多睡了一會。”葉棗往四爺懷裏靠。
四爺抱住她,嗯了一聲,心裏的疑惑越發大了。
要說,葉棗就從此乖巧了不會生氣,四爺可不信。
昨夜,她還翻白眼呢。
想到這,四爺又覺得心癢癢了。
“爺晚上是外頭吃的?”葉棗問,這會子離晚飯很久了。
“是啊,倒是有些不足。”四爺眼巴巴的看着葉棗。
也不知怎麽想的,在葉氏這,四爺總是覺得吃的舒服。
“我也有點想吃東西,吃什麽呢?”葉棗轉着眼珠子想了想。
“要不就蝦餃?芹菜蝦仁兒,皮子薄又透。再叫膳房做個酸筍老鴨湯,配上個涼拌黃瓜。爺看好不好?”葉棗問。
“嗯,好,宵夜也不必太麻煩了。”四爺點頭,覺得很是合适。
膳房裏,是小亭子來傳話的。
他們雖然收工了,可是主子爺沒歇了,誰也不敢歇着。
小亭子一來,就知道這是要吃的了。
不必多問,隻看這麽多,就知道是主子爺在錦玉閣了。
一般,錦玉閣晚間有時候也叫吃的,不過卻很少,也會客客氣氣帶着銀子來的。
一般不給銀子了,那就是主子爺在呢。這一點,倒是清楚明白。
不多時,就上來了。
葉棗看着水晶蝦餃,倒是食指大動。
喝了半碗湯,就吃了起來,新鮮蝦仁兒做的,不用蘸料也好吃。
葉棗一口氣吃了四個才停住:“爺吃着好不好?”
四爺點頭,他都吃了六個了。
葉棗就笑了笑,然後摸摸肚子:“抱了呢。”
四爺又吃了幾個,才放下筷子,爺喝了半碗湯。
阿圓和阿玲收拾了桌子,将窗戶開了放味道。
四爺和葉棗已經進來裏頭。
是琥珀和胭脂伺候他們洗漱的。吃的飽了,上了塌,就沒力氣。
靠在一起,四爺隻是摸她的肩膀。
“不生氣?”四爺到底沒憋住。
“爺說呢?爺拿來燕窩不就是不許我生氣?”葉棗故意道。
其實吧,昨夜雖然激烈,她還真是不生氣。
因爲昨夜她願意啊,四爺沒有罔顧她的意願。
至于最後昏了那是戰鬥力不匹配,那不能怪四爺啊。
“胡說,燕窩是給你補身子的,好好吃着,打好底子,以後你才……不受罪。”四爺依舊是不想明說,但是意思到了。
這回,福晉小産也好,還是常氏早産也罷,要是有好身體,就不會了。
葉棗的指頭,随意的在四爺的身上輕輕一劃:“我知道了。”
“嗯,好好的吃着,吃完了,就叫你的人來說一聲。這個隻給你吃,正院裏,就不必叫知道了。”這東西,她這裏的小廚房雖然不完善,做不了飯菜,但是炖個燕窩什麽的還是可以的。
這點子湯水,就不必叫别處知道了。
“嗯。”葉棗又嗯了一聲,還是不想多話。
四爺忽然歎氣:“棗棗這個性子……就知道你還是氣,乖,不氣了。”
四爺想,幸好是夜裏,在帳子裏,也看不清楚。
不然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呢。
“我沒生氣,昨兒我自己願意,有什麽好生氣的?爺别瞎想了,隻是昨兒過了些,今兒我真沒力氣了。”葉棗笑了出來,然後摟住四爺的脖子。
她笑的輕松,四爺聽着隻覺得萬分悅兒。
也抱住她:“那就好。”
說罷,就吻住她的嘴唇。
嘴唇柔軟溫暖,四爺先是輕輕的親了一下,然後,就深深的吻上去。
唇齒交纏,一時間,竟是控制不住了。
良久之後,還是葉棗先投降。又是一番被翻紅浪。
事後,葉棗狠狠的咬了四爺一口。
四爺低笑:“小狐狸越發壞了,不是你自己願意的?”
葉棗哼了一聲不理他,混蛋!都到那一步了,她能忍着?
這混蛋!
四爺被她哼的渾身都舒服了,抱着她親了好幾口,這才叫人進來伺候。
今兒也就叫了這一次水,就算是安穩的睡了。
早上,四爺起來的時候,就被正好翻身的葉棗又抓住了胳膊。
四爺本想與她說句話,就見她皺眉,然後皺鼻子,最後……捧着他的胳膊又咬了一口!
四爺:……
前院來伺候的玉屑和玉靜也是吓了一跳,臉色都變了。
阿圓和胭脂也白了臉。
屋裏陡然就是一靜。
咬人的那一個人,慢吞吞的松開了嘴巴:“讨厭!吵醒人了!”
四爺看着手臂上那個圓形的印記,想的根本不是發怒的事。
而是想着,這小狐狸的牙齒也不尖啊,并且,嘴巴真小。
于是,衆人就看着四爺安撫的拍打了幾下葉姑娘的後背,然後替她掖上被子:“乖乖睡,爺去外頭穿衣。”
就隻見被子裏哼的一聲,四爺卻已經起身往外走了。
丫頭們都慢了一步,才呆呆的跟上去,又輕手輕腳生怕吵着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