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也不知自己是怎麽想的,就覺得,想要好好打扮這個小狐狸。
“不缺的。”葉棗說了一聲,擡眼看四爺,他……好像真的是很認真的。
“嗯,不必太樸素了。”四爺知道葉棗,一般時候都不會打扮的太精緻,也是她身份限制。
四爺沉默了一下,輕聲道:“委屈你了。”
葉棗也愣了一下,四爺覺得委屈了她,是不是說明,就真是喜歡她了?
“不委屈的,爺這樣好。不說這個了,爺喝不喝杏仁茶?我喜歡,叫膳房做了,一會就拿來的。”葉棗輕輕搖着四爺的胳膊。
委屈不委屈這個事,不說最好。
果然,四爺心裏有點在意了,也不說了,隻是點了點頭。
杏仁茶很快就端上來了,葉棗遞給四爺之後,自己又喝了一口。
果然是那個味兒,眯眯眼:“以後隔幾日就給我送一份吧。這個不能總是喝,偶爾喝喝還是不錯的。”
四爺也覺得這個味道不錯,不過他日常不喝,倒是不需要往前院送的。
四爺陪着葉棗呆了一個多時辰,看着葉棗去梳妝了,這才起身往李氏的院子去了。
有幾日沒來,沒見大格格了。
大格格見了四爺,恭敬的請安,四爺笑了笑,牽着她的手:“大格格在屋裏做什麽呢?天氣這樣好,多出去走走。想要出府就帶着人出去,去你大伯家裏找你姐妹們也可以,你三伯家也可以。”
四爺對大格格,從來都是這樣的态度,想出去就出去,在府裏也不拘束學什麽,一切以她高興爲主。
女兒不易,年紀大了就要婚配,如今還是好好的過日子好。
有養在太後跟前的妹妹對比,那就是個呆子。
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也是那樣。
“多謝阿瑪,今兒就不出去了,剛才和額娘一起包粽子來着,最近天氣都好,過幾日女兒再約了大伯家的大姐姐二姐姐出去。”大格格利索的回答。
四爺嗯了一聲,摸摸她的頭。
這時候,李氏和常氏都出來迎接了。
李氏福身:“爺吉祥。”
常氏忙跪下:“給主子爺請安。”
“都起吧。”四爺說罷,看了一眼常氏。
她氣色不錯,快五個月的肚子倒是看不出,衣裳寬些,不過,整個人都豐腴了不少,還是比較明顯了。
李氏見四爺看常氏,心裏雖然酸澀的要命,還是賠笑:“爺,就在廊下坐一坐吧,這海棠開的正好呢,常氏你也坐下陪着爺說說話。”
常氏忙應了是,心裏忐忑,可是也不敢不從。
并且,也不想不從,這孩子生下來之後,還是要主子爺疼愛的,不然,不管是男是女,都不好過。
四爺嗯了一聲,就坐在廊下。大格格親自帶人伺候的茶點。
常氏不敢坐下,等四爺發了話,這才坐了下來。
阿瑪和額娘與常氏說話,大格格就告退了一聲,去前院找弟弟去了。
四爺已經見過了孩子,也就随她去了。
四爺不過是過來看看,如今見常氏也在跟前,多少也願意給她們面子。
畢竟,四爺不太在意常氏,但是孩子在她肚子裏一日-日大了,到底也是自己的骨血。
李氏以前得寵的時候,從不用管旁人的心思。
不過這會子,她察言觀色就不是一般的好了。
“常氏這一胎也懷的夠累的,夜裏睡不好,好在如今月份大了些,吃喝上是不必難受了。再熬幾個月,生了就好了。”
“奴才不敢說辛苦,李主子照顧的極好,奴才沒有不适。”常氏忙道。
“好了,坐着吧,我是懷過幾次的人,哪裏還不知懷孕的苦楚?你就是老實。”李氏半真半假。
四爺看了常氏一眼:“懷孕辛苦,就好好養着,你李主子既然護着你,你要知道好歹。”
“是奴才不敢忘懷。”常氏忙起身。
四爺嗯了一聲,擺手示意她坐着。
李氏爲四爺這一句話,又是心酸又是感激,給四爺續上茶。
四爺坐了半個時辰之後,起身道:“你們收拾收拾該去正院了,爺先回前院。”
李氏雖然想着能和四爺一起去正院,這樣也算是撐着面子了。
福晉心裏不高興,她才高興些。
不過,四爺要走,她也不敢留:“是,送爺。”
常氏也忙送四爺。
四爺嗯了一聲,就帶着蘇培盛回前院去了。
李氏不知四爺還去了錦玉閣,趙富貴倒是知道。
不過,他沒說,以後等主子知道了,也不必知道這個順序。
如今,四爺還來,這不是挺好的?大格格和二阿哥還是得寵的小主子,這不是挺好的?
千萬别生事了。
何況……主子爺既然都能先去看葉姑娘,再來東院看主子……
說明,在四爺心裏,葉姑娘的分量越發重了。
要不是還有兩個小主子,隻怕四爺如今越發不來了。
哦對,還有常氏,幸好主子聰明,叫常氏懷孕,叫常氏生孩子。
申時過半,葉棗從錦玉閣出發,往正院去。
她到的不算早,也不算晚,李氏常氏還沒來,耿氏也還沒到。
宋格格帶着許氏已經來了,雲格格更是第一個就到了。
葉棗請安之後,就站着,等福晉出來。
不多時,耿氏帶着張氏來了,又是一番見禮。
李氏帶着懷孕的常氏,最後一個到。
李氏今日穿的極爲張揚,許是壓抑的久了些,今兒四爺來的那一遭,雖然她也還是郁悶。
可往正院來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四爺剛才去看過她了的,怎麽也是腰杆子硬的。
桃紅襖子上繡着金線的花朵,頭上是赤金首飾,鑲嵌着紅瑪瑙,渾身上下都是富貴雍容,說不出的精緻。
李氏來了,衆人自然要請安的。
李氏的眼睛就掃過葉棗,葉氏今日也極美。
一身鵝黃旗裝,簡單的幾樣素銀鑲嵌貓眼石首飾罷了。
李氏冷哼了一聲,打扮的美也就罷了,葉氏偏沒怎麽打扮就這般光彩照人,李氏如何能高興?
不過,這是正院,也是如今她畢竟不敢再明着對葉棗如何了,隻哼了一聲,便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