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十三阿哥的章佳氏,至今也是庶妃,生了三個阿哥的王氏,至今也還是庶妃呢。
後宮裏,生了格格的好幾個,庶妃也好,貴人也罷,至今也沒有晉位的希望。
這玉嫔如此不堪的出身,隻憑借有了身孕,就一舉成爲了嫔位。
用一句現代話說,那就是妥妥的拉仇恨啊。
初十這一日,延禧宮裏一早就預備好了。
因沒有皇後,所以,嫔晉位,隻需去乾清宮裏磕頭,再去承乾宮拜見貴妃,然後就回延禧宮開宴了。
四福晉與李氏一早就進宮,如今正在延禧宮裏候着。
雖然是不想和玉嫔打交道的,但是一旦人家成了嫔位,就是一宮主位,不來就說不下去。
四福晉今日刻意打扮過,比之平素都要更有氣勢。
其實,不光是四福晉。從上到下,從宮裏的到宮外的,隻要是要給玉嫔賀喜的,都打扮的極其有氣勢。
誰也不服。
要隻是出身低微也就算了,問題是玉嫔出身何止是低微?
簡直不堪,她幼年就進入教坊,這麽些年,更是連自己的真實家鄉都不可考了。何況,這麽多年爲舞姬,本就是低賤至極的身份。
卻隻因懷孕,就能成爲一宮主位。哪個人能服氣?
好在後宮之中,來祝賀的不過就是嫔位上的主子和貴人以下。
但是外頭,大福晉,三福晉,四福晉,五福晉等都是正室嫡妻,出身極好的,哪個都看得上這樣一個嫔主子?
可不服也得來。所以隻能在氣勢上壓過對方一頭了。
好在,玉嫔雖然得勢太過輕松,還沒想過在冊封禮上就做什麽。這一天,也算是安穩的過去了。
晚間回府,福晉着了風,有些頭疼。
“主子要是不舒服,請太醫看看?”楊嬷嬷道。
“不必了,躺會就好了。”福晉擺手。
“主子……雖然今兒是玉嫔娘娘的好日子,可……您也是堂堂貝勒福晉,請太醫還是可以的。”楊嬷嬷以爲,福晉是避諱。
“我倒也不是在意這個,隻是懶得勞動太醫了。沒事。我隻是着了些風。府裏沒什麽事吧?”福晉擺手。
見她不肯見太醫,秀荷幾個忙給她按摩頭部。
“府裏一切都好,并沒有什麽事。宮裏可也順當?”楊嬷嬷問道。
今兒就沒帶她,所以宮裏頭的事,她不清楚。
“嗯。玉嫔娘娘得寵,自然是萬事順遂。”福晉淡淡的。
見福晉不想說了,楊嬷嬷也就不問了,出去看膳房的湯來了沒有,喝了就該洗漱了睡覺了。
福晉靠在軟榻上,任由丫頭們揉着頭,心裏想着今兒見的玉嫔。
着實一副好樣貌,妖妖娆娆的,看着就叫人覺得……惡心。
福晉不是沒有見過樣貌妖娆的女子,府裏的葉氏不就是妖娆的樣貌麽?
甚至,比之玉嫔更美,更妖娆,活脫脫是個成精的狐狸。
可葉氏妖娆歸妖娆,縱然生的狐狸精的樣貌,可一眼看過去,還是好人家出來的女子。
規矩絲毫不錯,縱然生的是那樣,可态度上,是極其端正的。
這一想,竟覺得葉氏極好了。
一想到堂堂一個嫔主子,竟是那副樣子,還是當着衆人的面,福晉就覺得像是吞了蒼蠅似得難受。
“主子?”秀荷見她面色不好,輕聲叫了一下。
“沒事,我是惡心的。好了,不必揉了,端些喝的來。”福晉坐起身,任由長發披散着。
秀荷幾個哎了一聲,就出去了。
宮裏,縱然康熙爺還不能走動,但是也還是被人擡着來了延禧宮。
延禧宮諸位玉嫔今日大喜,康熙爺也算是給足了面子了。
玉嫔一身藕荷色的旗裝,披着鬥篷,出來迎接康熙爺:“臣妾給萬歲爺請安,萬歲爺吉祥。”
“起來吧,今兒是你的好日子,朕來瞧你。”康熙爺心情很好的笑道。
“臣妾多謝萬歲爺,天冷,萬歲爺快進來。”玉嫔千嬌百媚。
她着實是個學習能力極強的女子,不過進宮月餘,就已經深得精髓了。
她也着實是個有些運氣的女子,不過月餘,就能懷上孩子,就能晉位爲嫔。
延禧宮裏,還有兩個人,一個是溫貴人,一個是庶妃章佳氏。
溫貴人生了一個格格,不過不到三歲就夭折了,她本人也不受寵,貴人位置上一蹲就是十幾年。早已是昨日黃花。
章佳氏生了十三阿哥和兩個格格,雖然是個庶妃,但是素來是有幾分寵愛的。
至于爲何沒有晉位,就說不清楚了。
後宮裏,庶妃不止一個,生了孩子的也不止一個。
這會子,兩人拜見過康熙爺,就乖乖的回了自己的屋裏了。
十三爺已經住到了阿哥所兩三年了,兩個格格也不在延禧宮,而是在延禧宮隔壁的宮裏住着,離得很近。所以眼下章佳氏也獨自住着。
她進了屋,她的丫頭翠兒道:“姑娘早些睡下吧。今兒是玉嫔娘娘的好日子,咱們不必熬着了。”
康熙爺不可能過來的。
“嗯,睡吧。”章佳氏是個極其聰慧的女子,所以她不會做出搶人的事來。
何況,她不争多年,絕不會這會子對上勢頭如此強勁的玉嫔娘娘的。
正殿裏,玉嫔伺候康熙爺伺候的很是舒服。
雖然她懷孕了,但是還是将康熙爺服侍了一次。
外頭,李德全和闫明春對視一眼,都覺得……怪惡心的。
才一個多月的身孕,就敢這麽伺候,也不怕孩子沒了……
怎麽瞧着,這位嫔主子也是個昙花一現的主兒呢!
“李爺爺,闫爺爺,您二位這邊歇歇?”玉嫔的太監陳達笑着上來搭話。
李德全兩人便也給面子的果然去了裏頭歇着了。
這寒冬臘月裏的,真外頭站一夜,那就廢了!
橫豎,皇上也不好行動,要是有事,他們也不敢不叫。就歇會吧。
陳達見兩位爺爺給面子,也是松口氣,他的主子雖然是嫔位,看着是炙手可熱的,但是他總是覺得不安生。
主子出身畢竟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