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郡王做什麽,他都不曾問過一句。
甚至,索額圖等大臣求見,太子爺都不肯見。
倒是時間久了,已經到了蒙古的康熙爺覺得有些對不住太子爺了,又發回了聖旨,叫太子爺理政,直郡王從旁輔助,三爺四爺也幫着。
太子爺很平靜的接了旨意,絲毫沒有别的表情。
直郡王笑了笑:“本該如此。”
“大哥,真的覺得本該如此麽?大哥……”太子爺叫了一聲,但是看了看周圍的奴才,還是沒有說什麽。
搖搖頭,笑了笑:“今兒孤累了,先回去了,大哥忙着吧。”
便拍拍直郡王的肩膀,轉身走了。
直郡王道了一聲送太子爺,就直起身。
太子爺的背影挺拔,走的一點都不留戀。
直郡王眯眼:“太子爺去了兩次百花樓了?”
“是啊爺,太子爺……怎麽也好這口了?要不要……傳出去……”
“滾!赢也光明正大,糟踐他的名聲有什麽意思?再敢有這個想法,就剁了你的腦袋!”直郡王一腳就踢過去了。
太監忙跪下應了是。吓得魂不附體。
直郡王一邊走一邊想,的确不能用過去的眼光看所有人了。
太子爺……不是那個太子爺。
“去,給你四爺傳話,叫他回京,也逍遙夠了吧?”直郡王想了想道。
那太監哪裏敢再問什麽,忙不疊去了。
四爺得了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安排了那個汗流浃背的太監去歇着,然後叫去蘇培盛去了正院。
福晉得了消息,忙應道:“今兒就收拾,明兒回去來得及。”
“主子爺的意思是,也不着急,爺明兒先回去也使得,福晉和主子們晚一步也沒關系,這幾日熱的邪乎,别熱着。”
是來避暑的,這才七月半呢,最起碼也得半個月後才舒服些,這就趕着回去,别再病倒了哪一位啊。
福晉笑着道:“可不是麽,不過也不礙事,明兒爺先走,我看着安排她們就是了。”
蘇培盛沒話說了,應了是,就告退了。
回了前院,四爺道:“去告訴葉氏,叫她留幾日吧,叫府醫也留下。”
蘇培盛哎了一聲,心裏卻是奇怪,這是怎麽了?那天不是不怪罪麽?
這轉眼這麽多日子過去了,四爺就去了兩次,還隻是坐坐,也不留宿……
如今要回府了,要把葉姑娘留下?
葉棗聽了蘇萬福來傳話,看了他幸災樂禍的樣子,心裏冷笑一聲,面上笑着:“多謝公公,奴才知道了。”
蘇萬福是想看葉棗着急,哭泣什麽的,不料人家這麽淡定。
隻好笑着走了。
倒是葉棗也留下的話,傳出來之後,李氏高興極了。
最近一段日子,四爺從不來,可是也沒去葉氏那裏留宿啊……
這是不是代表,葉氏就此失寵了?
倒是正院裏,福晉沉吟:“主子爺這一舉,是爲什麽呢?”
“奴才看着,是别扭了,倒是不像葉氏失寵……”楊嬷嬷道。
“不管怎麽樣,既然四爺要她留下,那就留下吧、”福晉自然不在乎一個葉氏。
葉棗這裏,看着四個丫頭擔憂的眼神,笑道:“怎麽了?爺留下我,還留下了府醫,這是怕我如今不好受颠簸之苦,養身子呢,等我養好身子了,不就回去了?”
阿圓阿玲畢竟了解她,見她真是絲毫不着急,就知道沒什麽事了。
胭脂和琥珀心裏擔憂,不過也不敢多話,隻好賠笑了。
葉棗真是不着急,急什麽?
不就是上回叫四爺面子上難看了?四爺輸的太厲害,吃不住了。
這一個月,來的那兩次,哪次不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
這回,四爺故意要丢下她,不就是磨她的銳氣?
哪裏那麽容易就失寵了?
再說了,四爺可能永遠把她丢在這?真要是想永遠丢下,那兩次就不會來了。
不過就是四爺别扭了罷了。
“給我更衣,我去前院看看四爺吧。”葉棗笑了笑,站起身:“嗯,不更衣也挺好的,給我個都鬥篷就好了,阿圓跟着就成。”
阿玲哎了一聲,給葉棗披上柳葉黃的鬥篷,阿圓就與她一起出來了。
前院裏,倒是有人想攔着來着,不過好在小桂子在呢,便道:“姑娘等着,奴才這就請示請示。”
小桂子去了書房外頭,就見蘇萬福站着呢,笑着上前:“蘇哥哥吉祥,外頭,葉姑娘來了。”
蘇萬福就斜眼:“你小子,知道你平素往那邊走的勤快,如今,主子爺要回去,都不帶她了,你還跑呢?”
小桂子賠笑:“眼下哪能看出來呢,這不是府醫還留下了?保不齊,爺的意思是叫葉姑娘養傷呢?”
言下之意,就是您可别這會子就得罪了人。
蘇萬福斜眼看了小桂子幾眼:“得,那我就再去禀報一聲兒吧。”
蘇萬福很是有些不情願的進了書房。
小桂子後頭心裏罵死他了,裝模作樣的,還不是個萬年老二?
書房裏,蘇培盛見蘇萬福進來了,幾步過去:“什麽事?”
“師傅,這葉姑娘來了,您看……奴才這就趕出去?”蘇萬福賠笑。
蘇培盛眼睛一瞪,這會子想罵他也不能罵他,隻好指了一下,然後回頭:“主子爺,葉姑娘來了。”
四爺就裝模作樣的放下手裏的東西:“這麽晚了?叫進來吧。”
蘇培盛這才哎了一聲,又看了一眼蘇萬福,那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是再明顯不過了。
葉棗被請進來的時候,四爺都沒看她。
葉棗心裏好笑,這位爺别扭的時候格外可愛呢。
“奴才給主子爺請安,主子爺吉祥。”
四爺聽着這把小嗓子,就嗯了一聲:“起吧。”
葉棗起身,蘇培盛就退出去了。
四爺心裏想着,葉棗肯定是來求他帶她回京的。
其實,她真的求了,四爺肯定就帶她回去了。
準确的說,四爺這會子,心裏還是挺高興的,這女人懂事就好。
葉棗走到了四爺身邊,柔聲細語的問:“爺,您明兒回京去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