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醫緊急的來,被蘇培盛拎着:“你可好好看啊!要是出了什麽意外,你自己的小命兒就沒了。”
四爺緊張着呢。
如今,府醫要是看不了,隻怕是……
府醫忙不疊的點頭。
四爺和福晉就在屋裏站着,榻上,葉棗被放下,趴在那。
阿圓已經趕來了,這會子也是不敢下手。
雖然隻挨了六下,可是從腰到臀,全是血……竟不知什麽樣子了。
就是昏着,葉棗也是抖着,顯然是疼。
“去把脈,她吐了兩次血。”四爺看着府醫。
府醫心裏咯噔了一下,忙點頭。
不怪府醫害怕,古人的認知裏,吐血了,那就……多半不大好了。
這要是有個好歹的,太醫還好說,那是朝廷命官好歹有依仗。至于府醫就是奴才……那就是個死啊。
府醫去把脈,發現葉棗渾身氣血翻騰,這是受了重刑之後的反應,傷着肺腑了……
“回主子爺的話,葉姑娘這傷勢……不大好。傷着肺腑了……”
四爺手一緊:“能不能治?”傷着肺腑了,那就是要命的……
四爺道不至于就有了生離死别的感覺,可是……對于葉棗,他還真是舍不得。
要是就這樣沒有了,隻怕是……
“奴才無能,不過好在傷的還不算太嚴重,是可以調理的,隻是……隻是這……這傷處,也不知傷着筋骨沒有……”他也不敢看啊。
“隔着衣裳檢查一下!”四爺皺眉。
這時候,還不是命要緊?
隻要四爺發話了,那就沒事。
福晉一直沒說話,這時候也詫異的看榻上的葉棗,這葉氏……是真挺得寵的了。
府醫不敢用力,不過按着傷處的時候,昏迷中的葉棗還是叫出聲來了。
隻是她沒有意識,隻是皺眉,按着身體的本能痛叫出來罷了。
“回爺的話,還好沒有傷着骨頭,經脈略有些傷損,不礙事,好好養着就是了。最要緊的還是肺腑。”府醫擦汗。
正是這時候,太醫也來了。
進來給四爺請安之後,就被四爺指着去看葉棗了。
太醫比府醫淡定的多,有府醫的解釋,他更容易的知道了葉棗的情況。
看過之後道:“回四爺的話,姑娘這傷勢不輕,好在沒有傷着骨頭。不會有行走上的問題。内髒略有損傷,導緻吐血。需要好生調理,這幾日最好不要挪動,不過,姑娘恐怕也得昏睡個三日左右了。後背傷處好生上藥,至于内服的,能喂進去多少就算多少。臣這裏,有一瓶丹藥,專治内傷,每日早晚塞一顆,定能見效。”
說着,就把一個白瓷瓶掏出來了。
阿圓忙接了,跪下謝過。
送走了太醫,福晉歎氣:“好好的受罪,這可真是……”
“好了,福晉辛苦了,回去吧,這件事後頭的就交代給福晉了。”四爺淡淡的。
“是,臣妾也真要好好查一查,這件事因何而起的。”福晉福身:“臣妾告退了。”
等福晉走了,四爺站在榻前:“先換藥吧,衣裳不好換,就脫了。”夏天了,也不礙事。
阿圓和阿玲忙點頭,好在有醫女給換藥呢,不至于不專業叫葉棗太疼了。
四爺是盯着葉棗的後背看了的。
那碗口粗的棍子,六下……
這樣纖細嫩白的身子,想也知道怎麽疼。
四爺情不自禁的在心裏松口氣。還好,沒打斷她的腰,沒傷着她的骨頭……
不然,這樣一個美的妖豔的女子,以後就瘸了,廢了……
這一想,就覺得李氏真是好狠的心。
情不自禁,就想起上一次李氏要毀了葉棗的臉。
雖然,四爺不知道今日的事就是因爲這件事。可是,不妨礙四爺聯想啊!
“去告訴蘇培盛,再給她選兩個得力的丫頭伺候着。懂事的。”四爺道。
一邊幫忙的玉屑忙應了。
心說,經此一事,隻要葉氏好了,隻怕更得寵了。
李主子這回,算是踢了鐵闆了。
等後背的衣裳全解開,四爺的眉頭也跟着皺了。
雪白的後背上,那傷痕格外的觸目驚心。
好在是鈍器傷着了,傷口全部滲出血珠子來,不過皮子沒破,不然這麽大的面兒,以後肯定全是疤痕。
四爺緊張的同時,又暗歎,這葉氏也是得天獨厚了。
這麽大的傷,要命的傷,偏還是好了不至于留疤的傷……
默默的搖搖頭,也不知該笑還是該歎氣了。
“好好照顧你們姑娘。”四爺看着醫女給上了藥,這才要走。
兩個丫頭,兩個醫女都忙應了。
這一忙亂,一上午就過去了,蘇培盛見四爺出來,忙請四爺用膳。
四爺點點頭。
一時半會,葉棗醒不了的。
等屋裏隻有這幾個人了,阿玲才一下子就哭出來了:“我……真是吓死了。”
“還好今兒你機靈!不然……”阿圓也是死死的咬着嘴唇。
要不是阿玲捏那婆子,今兒隻怕是姑娘就沒有了。
一個醫女輕聲道:“太狠了,這樣的人,也下得去手!”
“别瞎說。”另一個年紀大一點的推她,然後笑了笑:“兩位姑娘放心吧。”
“姐姐,您實話與我們說,真的沒事麽?”阿圓拉着那醫女的手。
那醫女愣了一下,收起笑意:“這樣嚴重的傷勢,又上了内髒的,哪裏能沒事!三日醒了就好,今兒晚上肯定高燒,能及時退了,并且醒來越早越好。”不然總是有生命危險的。
阿圓咬唇更厲害了:“多謝姐姐告知。”
“哎,我們去熬藥,你們陪着姑娘吧。”說着,就拉着那個年歲小的醫女出去了。
阿圓阿玲謝認真福身謝過。
等她們出去了,阿玲哭出聲:“姑娘,您可别有事啊!您要是有事,我可怎麽辦?”
雖然姑娘還比她小一歲的,可是這幾個月,她事事都以姑娘爲主,真是馬首是瞻了。
要是姑娘沒有了……
阿玲不敢想。
阿圓也紅着眼,輕輕拉着葉棗一隻手:“姑娘,您這麽聰明,又是個心氣高的。受了這個罪過,隻打死兩個該死的賤人有什麽用?您可說什麽也醒來。奴才願意跟着您,就算您隻是侍妾,奴才也爲您赴湯蹈火。她仗着有孩子,有寵愛這樣作踐您,奴才願意幫着姑娘,咱們扳倒她,叫她也叫天不應,叫地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