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回去之後,雲格格就皺眉:“你發現沒有,葉氏對我的态度……”
綠柳賠笑:“是瞧着恭敬多了呢。”
雲氏歎氣:“我如今落水四爺都不肯來,葉氏卻很得寵,她對我恭敬,又是爲什麽呢?”這不合理。
“這……奴才不知,不過,葉姑娘對上素來恭敬啊。”綠柳心說,葉氏得寵。但是從不見趾高氣揚的啊?
“嗯,我知道了。李側福晉這裏的事,以後千萬不要沾。”
正院裏,福晉想着這事要好好查,于是四爺回府之後,就來找四爺了。
四爺聽罷她的話,冷哼了一聲:“爺這貝勒府,倒是烏煙瘴氣的很!怎麽,那個丫頭還能是李氏謀殺的?一個丫頭,李氏值當的謀殺她?”
福晉心裏咯噔了一下,心說前幾日看着四爺對李氏還厭惡,這麽着還又維護了呢?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這秀兒似得蹊跷,臣妾也是怕李側福晉受了冤枉,她畢竟剛小産,經不起折騰了。”福晉這話,說的幹巴巴的。
“好了,這件事,你别管了,叫蘇培盛去查,一并連李氏落胎也查了!六個月了,說掉就掉?哪有那麽容易?”四爺冷哼。
福晉心裏更害怕了,不過,想着秀兒已經死了,如今死無對證,也不會有什麽問題了。
“是,查一查也好。”既然要查,就是不忍心對李氏怎麽樣了。
李氏暫時,還算是沒有失寵吧。雖然肯定大不如前,但是也不是絕對失寵了。
有孩子就是好啊,到底李氏那,還有兩個孩子呢。
福晉心裏難過,面上不敢露出一分,出來前院,才陰了臉。
誰也不會想到,這是葉棗上眼藥的結果,畢竟,李氏的身份和孩子在那裏,大家都是覺得,四爺不會真的那麽絕情罷了。
而葉棗的本意,就是不想叫府裏如今就鬥的你死我活。
下一次選秀還有三年呢,如今就将李氏鬥垮了,這日子就不好過了。
有個李氏,就能牽動一院子女人,那就好多了。
不過,四爺也不是完全因爲葉棗的話,隻是葉棗提醒了他一點點罷了。
四爺一出手,蘇培盛辦事那是很利索的,幾日就查清楚了。
那個秀兒有問題。
這一點,都不必想,不然怎麽會自盡呢?沒錯,秀兒就是自盡的。
那個冤是不是她寫的就不知道了,但是一個丫頭,無緣無故的自盡了,還似是而非的想構陷主子,不必想,也一定是個不忠心的,是個背主的。
而李氏的身子,過了這麽多天,自然是查不出到底因何小産了。
不過,太醫也說了,當日那種情形,要是用了輕微的催産藥,也是能導緻早産的。
隻不過,量太輕的話,太醫也不一定看的出來。
四爺臉色極其不好,不管怎麽說,一個成型的男孩子就怎麽樣沒有了,就這樣折損在後院争鬥中,他如何高興?
于是,四爺就此冷落了福晉好幾個月。
畢竟,蘇培盛查出來的情況中,最大的懷疑就是福晉。
四爺和葉棗想的一樣,雲氏就算是當時做戲,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手段。
能安排這一切的,除了福晉,沒有别人了、
就算不是爲了這個,福晉治家不嚴,導緻一個孩子沒有了,四爺也不會原諒她的。
李氏出了月子之後,四爺就去留宿了一夜,也是明白的告訴後院,李氏還是有寵愛的。
一時間,不知多少人将帕子拗斷了。
李氏複寵,心裏的火也一點都沒壓住。
她可記得,福晉暫時動不了,這雲氏麽,休想好了!
“打今兒起,給我好好盯着錦繡閣!我就不信,這狐狸她不露出尾巴來!”李氏惡狠狠的。
趙富貴哎了一聲,他挨了一頓打,險些丢了命,到這會走路還拐着腿呢,别提多恨雲氏了。
而雲氏,自打知道李氏複寵之後,就将沒有擰成一個疙瘩,長歎一口氣,她是真沒料到,福晉如此不濟。
以後的日子,隻怕是不好過了。
果不其然,她很快就受到了膳房和針線房的‘照顧’。
這點事,趙富貴隻花銀子一打點,就叫雲氏艱難起來了。
而一牆之隔的前面錦玉閣,卻是花團錦簇的好。
葉棗的小日子過得滋潤的很,五月裏,已經有個各色時令水果吃了。
櫻桃吃的很喜歡,四爺知道了之後,就叫人給她送來一簍子,也不叫人知道,就藏起來慢慢吃。
葉棗笑的很是狐狸,不管怎麽說,這四爺這方面還是大氣的麽。
很好,既然要靠得寵活着了,得寵之後,那位爺肯給東西就是好事不是麽?
這頭,葉棗活的順風順水的,那一頭,錦繡閣裏可是凄風苦雨了。
綠腰去提膳,回來伺候雲氏用過之後,出來和綠柳歎氣:“今兒來的這都是什麽……膳房也真是越發不像話了。你知道麽,前頭那個小太監,在那種東西呢,我問了,他說種櫻桃呢……這是北邊,哪裏能長出來。”
“櫻桃?那可是難得的東西,錦玉閣這都有?”綠柳歎氣:“這日子過的,連個侍妾都不如了?”
“何止有,不少呢,天天都能見着那宋大娘埋櫻桃核,哎。”綠腰歎氣,将盤子遞給過來的小太監。
“還是要看寵愛的。”畢竟,她們格格自打進府,就伺候過四爺兩回,顯然四爺對她們格格興趣不大。
其實也是長得不錯的,怎麽就這麽無能呢?
綠柳咬唇沒說話,其實那日構陷李側福晉的時候,她心裏就害怕,隻是不能違抗格格,所以才……
如今,真是後悔啊。
李側福晉一翻身,果然格格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如今就隻盼着能得寵,最好有個一兒半女的吧,不然這可怎麽辦?
“不說了,給格格做的肚兜還沒做好呢,這天氣熱,我們趕緊的吧。”針線房不好好伺候了之後,她們所有的針線都自己做了。忙都忙不過來了。
屋裏,雲格格聽着兩個丫頭細細的說話,雖然聽不清,也知道她們抱怨。
她自己倒是不沮喪,這才哪到哪,急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