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身影讓她很熟悉。
隻不過這絲血腥味……
顧清酒看見這黑暗中的人影爬上床鋪的動作，也不似平時那般迅捷。
總覺得有種緩慢的扭曲感。
仿佛她身上背負着什麽壓力似的。
待齊笑然躺到床上以後，顧清酒輕聲喊了一句：“齊笑然？”
隔了沒兩秒，上鋪傳來回應聲，“恩。”
低低的，仿佛是鼻音發出來的輕哼聲，似乎是壓抑着什麽。
顧清酒分明感覺到随着齊笑然剛才的靠近，那血腥味好似濃烈了一些。
“你……身上流血了？”
就是非常明顯的鮮血氣味，如果是大姨媽，不會這麽濃烈……
遲疑了一瞬間，顧清酒還是問了出來。
上鋪久久的沒有回應。
顧清酒見齊笑然不回，實在得不到回應，也隻好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古芊和楚憐起床梳洗的動作吵醒了顧清酒。
她并不需要先去訓練，就躺在被子裏睡了個回籠覺。
結果一覺醒來，外面的天已經是大亮，顧清酒從床上爬起來，下床後站起來下意識的就朝着齊笑然的床鋪看了一眼。
結果，齊笑然居然還在床鋪上睡着，面朝牆壁。
她有些驚愕。
以往齊笑然是起的比顧清酒還要早的典型。
今天怎麽沒起床？
聯想到昨晚聞到的血腥味，顧清酒爬上齊笑然旁邊床的爬杆，往齊笑然跟前一湊。
齊笑然面對着牆壁的方向，在下面隻能看見她的後腦勺。
現在往高了一看，齊笑然蒼白的臉色映入了顧清酒的眼簾。
齊笑然的膚色本來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此時卻有種病态的蒼白，嘴唇也白的像是牛奶色一般。
更重要的是，她額頭還冒着冷汗。
一看就是發高燒了。
顧清酒伸手摸了摸齊笑然的額頭，她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燙的驚人！
顧清酒幾乎是在刹那間縮回了手，她沒第一時間喊齊笑然的名字。
多半是燒的失去了神智，喊也不會有什麽反應。
她立即下去，胡亂的将自己的頭發簡單一撥，臉也來不及洗了。
打了冷水先給齊笑然敷額頭上。
她得先去學校的醫務室去。
得虧她和齊笑然都不用參加訓練，要不然齊笑然這情況說不定什麽時候才會被人發現。
燒的這麽嚴重，肯定不能拖了。
她去醫務室先拿了退燒藥回來，準備看看情況，實在嚴重再禀告給教官。
水壺裏還有點熱水，顧清酒倒了一些出來，給半迷糊的齊笑然喂了下去。
得虧她本能還在，水順着喉嚨管喂了下去。
顧清酒以前照顧過發燒的人，所以這點還算熟練。
但是将齊笑然托着頭放下去後，明明還處于昏迷狀态的齊笑然，突然之間抓住了顧清酒的胳膊。
順着這個動作，顧清酒看見她胳膊擋住的那塊腰間，竟然有一大塊殷紅的血迹。
顧清酒頓時有些擰眉。
“你們……放開我哥哥……放開我哥哥！”
與此同時，齊笑然嘴裏發出了類似于哭喊的細弱聲音。
隻是這内容，讓顧清酒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