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指揮官說話，就像是在厲聲責罵顧清酒一般。
要是碰上不懂情況又心理素質不過硬的新學生，怕是能當場被這個指揮官罵哭。
顧清酒嘴唇抖了抖，她很想第一時間說自己并不知道。
但是在這樣的場合下公然怼指揮官的話，可能并沒有好果子吃。
所以顧清酒靜默了一瞬，便大聲回答道：“對不起，指揮官！”
她認錯認的相當幹脆。
這讓罵她的指揮官都跟着一愣。
但是，也僅僅是一瞬間，他的眼神裏，上下看了一眼顧清酒，更多的，是一種不屑呈現了出來。
“你是因爲射擊課成績優異，才進的我們大學？”
這簡直就是廢話。
他身爲一個指揮官，怎麽會不知道顧清酒是憑借着什麽進的大學。
但他這樣說，分明是在刁難。
承認了，就代表顧清酒的射擊成績優異之極，換句話說，就是她自己自大。
但是不承認，就會讓人覺得她并沒有本事進入這座學院。
衆目睽睽之下，無論顧清酒怎麽說，都是錯。
旁邊射擊課的教官大約看不下去了，站出來說了一句話：“老秦，你看看，人家還隻是一個新來的學生，你别太兇了。”
這教官也因爲指揮官突然來到這堂射擊課上發火懵着呢。
不過他卻大約知道是什麽情況。
這指揮官叫做秦淮，本來是這一任新學員的指揮官，也是升職總教官的最佳人選。
卻因爲昨天直接空降一個赫念丞，搶了他的位置，心理憋着氣呢。
知道他的人都能了解，秦淮想這個總教官的位置想了多久了。
被人臨時搶了就算了，偏偏秦淮還争不過。
并且昨天新來的兩位學員，按照規定去見了總教官以後，其中一個正選擇了他的專業，卻沒來向他這個總教官來報道。
心裏面壓着火，這火就撒在了今天新來的顧清酒身上。
這也不能完全怪顧清酒。
她本身就是第一次來軍校，許多情況都尚不了解。
完全沒人帶路的情況下自然會按照總管理部的命令行事。
哪知道還有向專業總教官先報道這事情。
她想的是待她正式去上課的那一天報道也不遲，哪知道今天就被人借題發揮。
偏生面前的人還是自己的指揮官，顧清酒自然沒資格反駁。
射擊課的教官出來勸這一言，也沒有緩解秦淮的怒氣。
尤其是看着顧清酒雖然認錯了，但是那淡漠沉着的模樣看着就好像并不在乎。
更讓秦淮來氣。
他冷哼一聲：“射擊課成績優異是吧？到現在也隻不過打中了50米不動靶子，有什麽好驕傲的？”
她隻打中過50米的不動靶子，那是因爲她隻練習過50米靶子。
這句話咽在喉嚨裏，顧清酒還是沒出聲。
其他人，全都鴉雀無聲的看着。
指揮官這針對顧清酒的架勢，太明顯了。
齊笑然也在射擊場外面隔着門框看着，場中央顧清酒腦袋微微低垂中過，叫人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