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白大褂,站在櫃子前,望一個個格子裏放着分門别類的中藥。
房門口傳來清淡的腳步聲,南應弦不用轉頭,就直接說了句:“來了?”
“嗯。”
赫念丞淡淡應聲,眉目間是一片清冷。
“軍區那邊,你聽說沒有?你看中的丫頭果然不簡單,居然是個神槍手!”
南應弦嘴角含笑,轉過身來,看向了赫念丞。
若是以往,他這句話帶着陷阱,赫念丞能夠第一時間察覺出來。
現在,卻見赫念丞昂了昂下巴,仿佛有些理所當然:“她簡單,我就不會信任她了。”
那句他看中的,卻是沒有反駁。
南應弦越發覺得有趣起來。
“剛上手兩小時命中20米靶心,我記得這是以前你創造的記錄,不過你是三小時。嗯,但是你當時才11歲,不能比較。”
南應弦的嘴角,隐隐有些抽動的笑。
赫念丞眉峰微皺:“如果她是真有天賦,隻是沒條件接收射擊訓練而已。而且,不能光看這點,高等訓練營,不止射擊一樣項目。”
意思就是,他認爲顧清酒,還有别的地方,可以挖掘。
南應弦沒有反駁他的話:“是,你看的出來,你當然說的對。隻是,如果那丫頭真的是個名副其實的神槍手,你該知道她以後很有可能不會隻待在大邑軍區了,華國是不會放這種人才埋沒在這種地方的。”
“嗯。”
并沒有什麽反應。
南應弦歎息了一聲:“正好,軍區那邊傳來了消息,京城方面調了一個少将下來,在這裏當普通教官,我打聽了一下,那人是木家的,木生的弟弟,木南寂。”
聽到這個名字,赫念丞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
“和我有什麽關系?”
他聽出南應弦話中有話。
南應弦罕見的蹩了眉頭:“念丞,你知道你被流放的原因是什麽。你是我們帝國最年輕的少将,你就這麽心甘情願的窩在這裏?她舍得放她弟弟到這個地方來,明顯是沖着你來的。你父親表面上說是一年,但是他的意思你也該明白,你不投降,這個流放的期限就是無限期,可如果有人幫你……”
“你不用說了。”
赫念丞眉頭微皺,臉龐上溢出一抹含着厲色的冷笑:“我永遠都不會屈服,在這就在這,看到底是帝國先低頭,還是我先低頭。”
“……”
南應弦無聲的歎了口氣。
這脾氣,也不知道是随了誰的。
家裏人誰都不像,倒像極了他那位叔叔。
“那就不說這個了。”南應弦知道,他說再多,赫念丞也不會聽,他有自己的驕傲和自尊。
倒是喃喃的,似乎在說給誰聽一般:“清酒丫頭也怪沒良心,到了高等訓練,也不跟我們知會一聲。”
“以前一個月不見人,也沒見你念過。”赫念丞冷沉的眸子看向他,有些懷疑。
“咳。”南應弦幹咳一聲:“以前畢竟她人還是在這,現在調去了高等訓練營,人可就不容易見了,以後,還不知道會不會在大邑軍區,這個丫頭其實也挺可愛的……”
話沒說完,就見赫念丞轉頭大步離開了。
南應弦低下頭,控制不住的聳起肩膀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