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知道姐姐愛好奇特,這樣一條絲巾,也算得上别緻了。
出租車往酒店方向駛去。夏心妍拿着手機,想要給郁子唯打一個電話,又想到現在這個點他可能已經睡了。
試着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并沒有收到回音。
算了,等給姐姐慶祝完生日,明天早上再去見他吧。
打開微信,夏心妍給喬安暖發了一條信息:「姐,你睡了嗎?」
喬安暖似乎并不經常上微信,每次信息發過去,都要等許久才能收到回音。她也沒指望喬安暖能馬上回複,隻是閑着無聊,單純的想要給她說說話。
一如往常,喬安暖果然沒有回音。
夏心妍想了想,又在對話框敲打着:「這些年,我一直都很想跟你見面。想要親口告訴你,媽媽其實很愛你。」
「昨天晚上那麽唐突的給你打電話,其實是媽媽想你了,又傲嬌的不肯承認。等你回中海之後,我們一家人好好聊一聊。什麽事情都不做,就圍坐在家裏說說這些年的趣事,這些年的想念。我們是一家人,最親愛的一家人。家人是不會記仇的。算是我小小的請求,要熱情的跟媽媽來一個親密的擁抱,好嗎?」
微信那頭沒有任何的回應,夏心妍也不管。這些消息,不管喬安暖什麽時候收到都好。這是她這麽多年以來一直想要跟她說的話,此時同在一個城市,未能謀面,倒是給了夏心妍足夠的勇氣,把心事說出口。
等見了面,她也要給喬安暖一個親密的擁抱。往後的歲月,她會好好疼愛這個姐姐,把媽媽這些年給她的愛,一點一點分給喬安暖。讓她成爲一個幸福的姐姐,幸福的女兒。
車窗外,閃過一片白熾,緊随其後是一聲轟隆的雷。來之前就知道成都天氣多變,預報也向來不準。現在算是親身體驗了。
淅淅瀝瀝的雨聲敲打着車窗,幹淨的路面漸漸被雨水打濕。仔細去看,雨滴之中好像夾雜着鹽粒,這算是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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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子唯此刻正在醫院加班。原本低頭看着文件,被窗外的閃電雷鳴吵到了。
夜風吹動着窗簾,有雨滴濺落進來。
郁子唯從辦公桌前起身,走到窗口,伸了個懶腰。看到窗沿上有些許細小的瑩白,像是鹽粒,又像是未成形的雪花。
風有些涼,讓睡意惺忪的身體清醒了不少。
此時此刻,他忽然想要給夏心妍發一條短信,告訴她,成都好像下雪了。
走回辦公桌,拉開抽屜,從裏面将靜音模式的手機拿了出來。一條未讀短信,發件人讓他又驚又喜。
這是心有靈犀嗎?夏心妍竟然聯系他了。
郁子唯臉上帶着笑意,正準備回,辦公室的門被人急匆匆的推開。門外助理一臉憂色:“郁醫生,急診。”
病人當前,郁子唯一秒鍾都沒耽擱。放下手機疾步出了辦公室。
一路走着,助理跟郁子唯說着病人的情況。
“是一家酒店打的急救電話,醫生去的時候病人暈倒在房間裏。心髒病發作,看起來挺嚴重的。”
郁子唯臉色冰冷,有種很不好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夜裏突如其來的閃電秋雨。
心髒外科的值班醫生隻有他一個人,跟随助理一起去了急診室。當他看到躺在病床上那張蒼白的臉時,一直緊繃的弦,忽然斷了。
她還是沒能撐到回家。
沒時間等其他醫生上班了,連夜讓助理給醫院幾個心髒外科的醫生打了電話,把他們從睡夢之中叫醒,來到醫院,商讨治療方案。
“必需立刻做心髒移植手術。”
這是最後的定奪。
“可是……”郁子唯臉色難看:“現在醫院裏沒有合适的心髒供體。”
醫生有些焦急:“再這樣耽擱下去,病人恐怕撐不過今天晚上。”
郁子唯拳頭緊攥,對助理說:“去辦公室幫我把手機拿過來。”
他要立刻給夏心妍打一個電話,哪怕是做手術,也需要最親近的人簽手術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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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雨夾雪的緣故,路面濕滑。
夏心妍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距離十二點隻有不到五分鍾了。
“師傅,可不可以開的快一點,我趕時間。”夏心妍催促。
司機有些無奈:“小妹兒,不是我開的慢。這路太滑,走快了危險啊。”
“可我真的趕時間。反正現在路上車子也少,咱稍微加快一點點。就快要到了,師傅你幫幫忙嘛。”
夏心妍現在心裏真是郁悶的要命。要不是中海市那邊大雨,她也不會拖到十一點多才到成都。眼瞅着就要過零點了,她還想着零點一到,就像變戲法一樣出現在喬安暖的面前呢。
師傅無奈,隻好加快了速度。
何倪開着媽媽那輛黃色的甲殼蟲,在路上急速飚着。心裏祈禱沈靜如一定不能出事,也希望早點解決了她那邊的問題,趕緊回去陪喬安暖。
他單手握着方向盤,從口袋裏掏出那枚戒指。低頭看着戒指上的鑽石,一直緊繃的臉上,終于扯出了一抹笑意:“安暖,等我。”
等他再次擡頭的時候,才發現前面的綠燈已經變黃。他急忙踩下刹車,還是不可避免的感覺一陣激烈的撞擊。車子在濕滑的馬路上打了個轉,眼前車燈一晃,好像有什麽東西從他眼前滾落。
何倪定睛去看,才發現自己剛才攔腰撞了一輛出租車。那輛車的車速太快,車子的質量又不敵何倪的這輛甲殼蟲,硬生生被撞飛出去,在馬路上打了幾個滾兒,卡在路邊的冬青叢裏,停了下來。
何倪愣在當場。
雨還在下着,滴滴答答落在車窗上。雨刷一下一下有節奏的将擋風玻璃擦的透亮,随即又被雨水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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