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金屬,水泥……能聽到各種各樣的東西被子彈打穿的聲音。
張林南拽着尹門冰和球球躲到運鈔車附近的一輛小轎車後面。
“我是萬萬沒有想到,”張林南拿右手按住自己還在往外冒血的左肩,因爲疼痛而咬着牙說道,“我這輩子竟然能被喪屍給開槍打了。”
“是啊。”尹門冰将自己的襯衫撕下一塊來,示意張林南擡一下胳膊,張林南乖乖擡起胳膊讓尹門冰包紮。
“能被喪屍給突突死,也算是不平凡的一生了,”尹門冰一邊包紮一邊說道,“而且那麽大的動靜,倒也不用我們特地回去報信了。”
“嘶!”慢半拍的劇痛現在才從肩膀傳來,張林南疼得冷汗都下來了,“輕點,輕點。”
“嗚嗚嗚…”一旁的球球急得直打轉,一會舔舔尹門冰的臉,一會兒湊上來小心翼翼地聞聞張林南的肩膀,反倒來把張林南逗笑了。
“球球,”張林南伸出右手拍了拍球球的狗頭,“不用擔心。”
球球伸出舌頭舔了舔張林南的手腕,被張林南這麽一安慰,球球馬上平靜了下來,不再嗚嗚叫着走來走去,隻是拿大腦袋拱了拱張林南的手算是回應張林南,然後站在原地擔心地看着尹門冰給張林南包紮。
“好了,現在隻能這樣了。”尹門冰拍了拍張林南系上死結的左肩。
張林南試着動了動,剛把胳膊擡起來一點,左肩就鑽心的痛。
“嘶呼——”張林南吐出一口熱氣,“不行啊。”
“你左手動不了了,”尹門冰說道,“我估計你左邊的鎖骨也被打碎了一點。”
張林南皺眉,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如果廢了一半,那之後遇見危險了他就不能及時保護大家了。“我就算是強行讓左手動起來也不行嗎?”
“否則你以爲呢?”尹門冰看着他,擔心又着急地回道,“雖然從裏面打穿了車皮已經削弱了它的威力,但你也是實實在在近距離挨了一槍,換成我和陳其興,可就不是單單鎖骨碎一點的程度了。”
說實話,張林南從小到大就是出了名的皮糙肉厚天生怪力,小學的時候,他一個人打了十個高中混混隻受了輕傷,上高中的時候更是人送外号金剛泰山,曾經把公園裝飾的石球舉起來扔河裏,爲此還被六個公園保安追了40分鍾。
那麽多年來,張林南一直覺得自己的這個天賦除了打架厲害一點并沒有什麽好處,并且因爲金剛泰山這個外号,他還打心底裏厭惡過自己這一身怪力。
可是現在,他突然之間喜歡上了自己的天賦,甚至希望自己能夠再強一點,強到可以不需要躲躲藏藏,強到可以輕松捏碎這些喪屍的腦袋。
強到可以靠自己就保護所有的人。
“聽好了,在其興他們來之前先不要輕舉妄動,”尹門冰拍了拍張林南的肩膀說道,“就算你是我們所有人中最能打的,你也是會受傷會疼的,沒必要那麽勉強自己沖到最前面。”
“嗯,”張林南耷拉下腦袋,沮喪地回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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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時候住的回遷房出現在眼前,應該是中午了吧,整個樓道都彌漫着飯香。
“聽好了,小南南,”女人系着漂亮的圍裙,在回憶裏微笑着彎腰看着他,“你是很強大的人,老天爺給了你最健壯的身體,這是給你的天賦,也是給你的責任,遇見能夠保護的人,一定要去保護,知道了嗎?”
女人的臉已經模糊不清了,站在午後陽光之下的她就像是和光融爲了一體一樣。
她的手裏端着張林南小時候最愛吃的魚香肉絲,臉上的微笑有着讓人眷戀的溫暖童年味道。
女人将手輕輕放在張林南的頭上撫摸道:“南南永遠是我的驕傲。”
張林南微笑着看着女人。
“嗯,媽媽。”
……
“林南!”是陳其興的聲音遠遠傳來。
張林南感覺到了球球濕漉漉的舌頭在舔着自己的臉,他緩緩睜開眼睛,陳其興着急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
見張林南醒了過來,陳其興松了一口氣:“别吓人啊,我們還以爲你醒不過來了呢。”
“其興……”張林南盯着面前的青梅竹馬慢悠悠地笑了。
“我夢到我媽了。”
陳其興先是一頓,然後也笑了。
“替我向阿姨問好。”
——xxx——
于小希正在仔細地給張林南處理肩膀上的傷,她先是給張林南打穿了的肩膀止血消毒上繃帶,然後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了兩塊巴掌大小的鋼闆,用随身攜帶的酒精仔細清洗了一遍後夾到了張林南的肩膀前後,接着她将一次性毛巾撕成了長條,憑着記憶中的樣子給張林南做了一個八字繃帶外固定。
尹門冰在一邊幫忙遞東西,一邊感歎道:“小希我記得你不是學的會計嗎?怎麽處理傷口那麽在行?”
“我家有個練拳擊的弟弟,小時候就經常出去打架受傷,”于小希害羞地一笑,手上動作不停,“我上學的時候,每年假期都會去學常用急救知識,還算是懂點兒東西。”
“那以後受傷豈不是都要靠咱們小希了?”張林南說道。
于小希臉紅成了一個蘋果:“可以的,因爲我不會打架老是拖大家後腿,如果能在這上面幫上大家一點兒的話就好了。”
“嗨,這怎麽叫拖後腿呢?”張林南回道,“遊戲裏面輔助可是必要的喲。”
“就是,”林士博接話道,“戰争怎麽能少了醫療兵呢?”
于小希的臉紅了又紅,本來是随便學的醫療技術突然之間被那麽多人認可誇獎,讓内斂的她十分的不好意思。
“話說回來,”張林南說着擡頭打量了一下周圍,“我們這是在哪兒?”
嶄新的防滑瓷磚和黑色的真皮沙發加上鑲着金線的歐式花紋壁紙,木色的高檔茶幾上鋪着一看就進行過搭配的桌布,上面放了一盆漂亮的小金桔,牆上還挂着帶着金框的漂亮油畫。
“說來話長,”尹門冰和陳其興對視了一眼,“我們現在在銀行的vip室。”
“銀行?”
“嗯,當時你昏過去了,那個拿槍的喪屍把運鈔車一頓突突了之後就踹開運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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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的門端着沖鋒槍出來了,”尹門冰一邊回憶一邊說道,“吓死我了,雖然不知道它從哪兒搞來的沖鋒槍,不過好在它一頓瞎按之後很快就把彈藥耗盡了,否則我倆現在估計都成蜂窩了。”
“我和其興小希聽見了動靜趕來,發現你受傷昏迷了,”林士博接着說道,“它頭上戴着頭盔,我不能保證自己最後一枚子彈能遠距離打穿它的腦袋,所以就隻好背起你先跑了,沒想到誤打誤撞跑到銀行裏來了。”
“是這樣啊。”
張林南突然想起了許松洋,他左右看了看,并沒有看到松洋的影子,“松洋呢?”
“松洋還在車上。”陳其興回道,“我們聽見槍聲就趕來了,松洋還昏迷着。”
“那怎麽行!”張林南說道,“他要是中途醒了亂跑怎麽辦?”
“不用擔心,”陳其興舉起手裏的對講機,“我在松洋的手裏塞了個對講機,他那麽謹慎,肯定在走出車子之前會先擺弄手裏的對講機的。”
“那東西還端着槍在銀行外面,”尹門冰插話道,“我們得想辦法弄死它再回到車上找松洋去。”
“啧,可是要怎麽做?”張林南問道。
陳其興聽見張林南這樣問,自己也犯了難。
這些喪屍的身體能力陳其興是知道的,連拿着斧頭的張林南都隻能勉強應付一隻,更别說他們幾個了,林士博雖說是有槍,但面對戴着頭盔的他必須要近距離的開槍才行,槍裏現在就剩下了最後一發子彈,但凡是林士博瞄準失敗,他根本不可能及時退到安全距離。
“得集結我們所有人的能力才行,”陳其興說道,“不管什麽方法,我們總是需要近距離接觸喪屍的,如果是在沒有任何武器防身的情況,我害怕一旦失敗就很危險。”
“我不想任何人因爲我的安排而威脅到生命,”陳其興說道,“我們和它們相比過于脆弱了,我并不是很想跟它們正面對戰,要是跑不掉的話,我們必死無疑。”
“也就是說,我們得找點兒能夠受得住喪屍起碼一擊的武器才行是吧。”林士博陷入沉思。
一邊的尹門冰突然舉起手來:“那個,我好像知道武器在哪兒搞。”
“嗯?”陳其興馬上問道,“在哪兒?”
“這是羊資銀行對吧,”尹門冰說道,“沒記錯的話,這是家米企銀行,在不禁槍的米國經常發生有人持槍搶銀行的事情,所以米企的銀行一般都會有一間秘密的房間專門存放應對緊急情況的武器,我爸和羊資銀行的一家行長吃過飯,他曾經在飯桌上抱怨過上頭非要他按照規章制度準備武器房間的事兒,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在他們幾個呆着的這家銀行某處,有一個放滿武器的房間正等着别人開啓!
“門冰,你說的那個武器房間裏面有槍嗎?”陳其興問道,“我們國家禁槍的啊。”
尹門冰搖搖頭:“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隻是知道羊行有這個房間,我連具體長什麽都不知道。”
那就不是說不排除裏面有槍了嗎?張林南眼睛直冒光,仿佛那滿牆的進口槍支現在就在自己的面前了一樣。
好家夥,終于要開啓爽文模式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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