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農曆月底。沒有月亮。隻有微弱的星光。
就是借助極其微弱的星光，還有不知道哪裏反射過來的微弱光芒，楚雲飛默默的觀察着遠處的日寇。
日寇很擅長夜戰，楚雲飛也不敢大意。
他的武器，也換成了一把捷克式輕機槍。更加有利于遠距離射擊。
在黃埔軍校的時候，他就很擅長打輕機槍。
離開軍校，進入部隊，他也非常喜歡端着輕機槍掃射。
從排長開始做起，到連長、營長，幾乎都是輕機槍不離手。後來升任團長，才逐漸脫離輕機槍。
現在重新拿起來，還是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哒哒哒！”
“哒哒哒！”
兩個短點射過去。
四百米外，一個日寇無聲無息的倒下。
黑暗中，無法判斷到底是有多少顆子彈打中了目标。但是肯定不會少于一顆。
一個短點射就是三發子彈。兩個短點射就是六發。
以他現在的射擊水準，絕對會有兩顆以上的子彈命中目标。
目标肯定死了……
“叮咚！”
“你在黑夜中親手擊斃日寇一名。”
“你獲得200功勳值。”
“你獲得2000大洋。”
“你獲得精品毛瑟98K步槍兩支。每支贈送彈夾五個。子彈一箱。”
信息閃過。
楚雲飛心頭一松。
還好。
黑暗中照樣斃敵。
功勳值不重要。大洋不重要。關鍵是日寇死了。
死一個日寇，距離勝利就近一分。
日寇死光了，勝利自然就到來了。
就是這麽簡單。
“哒哒哒！”
“哒哒哒！”
又是兩個短點射。
又有一個日寇被打死。無聲無息的斃命。
高興。
自己的輕機槍确實打的不錯。
尤其是在夜間。
似乎這個夜間視距是有一點點bug，就是在絕對漆黑的環境中，能見度才是五十米左右。如果是有依稀的光亮，距離就會和日間視距疊加。或者說是強化。
顯然，絕對漆黑的環境，幾乎是不存在的。
野外，多多少少的都會有一些光亮。
要麽是星光。
要麽是火把。
甚至，還有飄忽的磷火。
日寇陣地，也不可能沒有絲毫的光亮。
尤其是在這麽寒冷的夜晚，肯定是需要點燃一些篝火取暖的。
日寇也是人，也是感覺寒冷。
唔……
寒冷……
真的冷。
現在是陽曆二月，陰曆還是正月。
如果是在和平年代，或許還會殘留一些過年的氣氛。隻可惜，現在是戰争年代。
戰火紛飛，颠沛流離，朝不保夕，有誰能安心過年？
就是閻老西都沒有心情過年吧。
“打中鬼子了嗎？”李雪雁依偎在他身邊，悄悄問道。
“打中了。”楚雲飛沉聲回答。
李雪雁依靠着他。顯然是覺得有點冷。
畢竟是在野外。有風。幸好是沒有下雨。否則，恐怕會更冷。
當然，如果是激烈打仗，那就完全沒有感覺。
握着她的手。給她一點安慰。
她值得……
姓名：李雪雁
忠誠度：255+
其他數據并沒有看到。但是有這一項已經足夠了。
無論她到底是有什麽目的，肯定不會對他不利。或許，她隻是單純的想要尋找一個男人保護自己。
畢竟，她隻是一個弱女子。雖然會打槍。還有一些手下。
然而，在這樣的亂世，她又有什麽辦法有效的保護自身？
大多數女人都會選擇男人依靠吧。
自己是團長。
是黃埔軍校五期。
如果沒有意外，前程無憂。
她靠着自己，總好過守在荒山野嶺當中。
可以嗎？
沒什麽不可以。
哪個國軍将領身邊不是一堆紅顔知己？
除非是自己不願意。
否則，就是連長、營長，都有大把的女人。
……哦，扯遠了。
“你先回去白河鎮吧！”
“好的。”
李雪雁聽話的走了。
在這樣的夜晚，她也沒辦法幫忙。
她不擅長夜戰。
葫蘆、啞巴、六餅他們也不擅長夜戰。
當夜幕降臨以後，他們幾乎是失去了戰鬥力。隻能被動防禦，根本不可能發起攻擊。
柴志行他們也不行。
那些單純是爲了50大洋而參戰的士兵，更是在寒風中被凍得瑟瑟發抖。
楚雲飛命令他們也撤回去白河鎮。
迫擊炮也撤走……
不對。黃四郎留下。其他人都撤走。
兩個人。
一門炮。
一挺輕機槍。
“哒哒哒！”
“哒哒哒！”
又是兩個短點射。
一個日寇的潛伏哨被打中，然後斃命。
“叮咚！”
“你在黑暗中親手擊斃日寇一名。”
“你獲得200功勳值。”
“你獲得2000大洋。”
“你獲得精品毛瑟98K步槍兩支。每支贈送彈夾五個。子彈一箱。”
信息提示到來。
楚雲飛朝黃四郎擺擺手。結果黃四郎沒反應。
不好意思。他沒有看清楚。畢竟是黑暗當中。
“炮彈！”
楚雲飛低聲叫道。
黃四郎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将炮彈塞入炮筒。
迫擊炮已經被楚雲飛親自調好。
他現在的炮擊術也有一點水平。
“哐！”
炮彈順利出膛。
在黑暗中無聲無息的砸向遠方。
“轟！”
炮彈在遠處爆炸。
火光中，有好幾個鬼子的人影晃動。
“哒哒哒！”
“哒哒哒！”
楚雲飛趁機一串子彈過去。
完全是利用炮彈爆炸的光亮，尋找射擊目标。
受到炮彈襲擊的日寇，不可避免的會出現一些動作。一旦有所動作，就會暴露。
結果就是……
“叮咚！”
“叮咚！”
連續擊斃兩個日寇。
換彈匣。
捷克式輕機槍的直彈匣隻能裝20發子彈。如果是激烈鏖戰，火力肯定不足。但是對于黑夜偷襲來說，已經足夠了。
反正又不會連續射擊。基本上都是斷斷續續的短點射。
完全有時間換彈匣。
轉移。
架炮。
發射。
“轟！”
炮彈落下。
又是一團的火光。
在火光中又看到幾個鬼子的身影。
好！
就是你們了。
“哒哒哒！”
“哒哒哒！”
一連串的子彈過去。
又有兩個日寇倒下。
“叮咚……”
“叮咚……”
趕緊走人。
日寇沒有反擊。
它們接到了命令，禁止遠距離的反擊。
隻有土八路來到自己的面前，來到百米之内，它們才能反擊。
其實，楚雲飛是希望日寇反擊的。
因爲隻要武器開火，就肯定會有槍口火焰。哪怕是三八式步槍的槍口火焰非常小，在黑暗中也能捕捉到。
隻要捕捉到日寇的位置，就能用迫擊炮轟炸，将他們逼出來。然後用輕機槍問候。
一頓組合拳下來，零敲碎打，日寇是沒有辦法抵抗的。
當然，他們也可以猛烈反擊。用各種武器朝自己射擊。
那樣會消耗大量的彈藥。
日寇估計不會這麽魯莽。
果然……
日寇陣地毫無動靜。
相反的，最後一絲絲殘存的火光都熄滅了。
“轟！”
“轟！”
連續轟炸三發炮彈。日寇還是毫無反應。
楚雲飛也沒有發現任何日寇。
可以肯定，前面是有日寇隐藏的。但是，無論你怎麽轟炸，日寇都沒有暴露。
看來，這一招不太靈光了。日寇也學乖了。
麻痹的。
鬼子也這麽聰明。
那麽快就找到了破解的辦法。
繼續潛伏靠近？
太危險了。
萬一被潛伏的日寇發現，無聲無息的一槍，自己就得去見馬克思了。
哦，自己現在還沒有這個資格……
最多是去見閻王爺。
悻悻收起槍。
暫時回去白河鎮吧再說。
“黃四郎，你說日寇怎麽沒有動靜？”路上，楚雲飛有意無意的問道。
“怕暴露位置。”黃四郎實話實說。
“對了，你認字不？”
“認識一些。”
“不錯嘛。居然認字。”
“我上過私塾。”
黃四郎滴水不漏的回答。
作爲日諜，他當然認字。
事實上，日寇的識字率比中國人高得多。基本上每個士兵都有初小水平。很多士兵甚至已經讀完高中。
要說文化知識，日寇的确是超越了太多。否則，戰鬥力也無法如此強大。
“回頭給你一本《論持久戰》，好好研究。”
“是。”
“我要求你熟讀，最好是能背出來。這是命令。”
“是。”
“你要是能夠将論持久戰背出來，我升你做連長。”
“是。”
黃四郎感覺非常怪異。
似乎有哪裏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
論持久戰？
好像聽哥哥平田一郎提起過。
當時，哥哥的臉色很不好。顯然是不喜歡這麽本書。
非常非常的不喜歡。
奇怪，它到底是一本什麽樣的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