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兩個姑娘家還挺願意的,此時美滋滋的往前走。
隻不過剛走了兩步,就聽到冬暖輕輕勾唇,笑意微冷的問道:“不知道這位黃夫人,聽沒聽過京城孫家的事情。”
京城孫家?
姓孫的多了去了,京城孫家又是哪一個?
見大家疑惑,冬暖好心提醒了一下:“就是今年被處置的,上林苑監的孫紹廣孫大人府上。”
其實這麽說,很多人其實也不太知道。
畢竟,不過就是個京城小官,誰又認識呢?
不過,這并不耽誤冬暖處理這件事情:“不過不熟悉也沒關系,隻需要知道,孫大人如今還在西北流放呢,就是因爲當初他們府上的公子,要給我夫君塞人。”
冬暖這話一落下,原本還挺熱鬧的宴會,瞬間寂靜起來。
衆人一臉驚恐的看着冬暖,似乎沒想到,小姑娘看着嬌弱,沒想到手段如此狠辣。
他們原本看着冬暖年紀小,估計也拿不了甚麽重要的主意之類的,所以被當衆一激,說不準就得含淚把人收下了。
衆人之所以沒攔着,或是打趣着,原因也很簡單。
那就是,黃夫人不過就是一枚馬前卒,去試探冬暖和周府還有寒江樓底線的。
若是今天的人接了,明日,後日,大後日說不準又要安排不少人過來。
大家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成,若是能成,長甯侯府世子,哪怕是落魄的讀書人府上,但是以後說不準還有發展呢。
隻不過,萬萬沒想到,大家想的很好,但是卻沒想到,冬暖是個性子利的,而且當衆下面子這種事情,她做的毫不猶豫。
這說明什麽?
說明人家底氣很足,根本不怕他們這些手段還有心思。
如果他們真敢不要臉的往對方的夫君身邊塞人,那她手段狠起來,可能就會把你全家都送到西北流放。
這些個官員老爺的,誰手裏沒點事兒啊,禁不住查的。
所以,冬暖如果真想搞他們,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而且,能将官員全府流放的旨意,肯定是宮中下的。
這也便意味着,冬暖在陛下那裏,确實極爲受寵。
從前大家隻是聽說,如今這算是親耳聽到,親身感受到的。
感受完之後,一個個脊背發涼,心中膽寒。
特别是看着冬暖對于孫府滿門流放之事,說的輕描淡寫,就跟說今日吃了一碗粥,兩塊點心一般輕松自在。
衆人更是忍不住一陣陣的恐懼。
這個竹心郡主……
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麻煩一些,或者說是心更狠,比她們這些婦人可是狠太多了!
黃夫人算是當衆被落了面子,面色一變再變,考慮到他們府上沒什麽倚仗,行商原本就是最底層的身份。
如果不是因爲她有一個當官的舅舅,再加上夫君确實頗有錢财,怕是今天的宴會都進不來。
想到這些,黃夫人勉強勾了勾唇,僵硬的笑了笑:“郡主說笑了。”
對此,冬暖微微一笑,語氣頗爲嚴肅的回道:“我還真沒開玩笑,這件事情在京城傳了好幾個月呢,若是黃夫人家裏有門道,可以去打聽一番。”
說完之後,冬暖的目光在兩個靠近自己的貴女身上掃了掃,把兩個人掃的一陣陣的脊背發涼,忍不住向後退,這才重新開口:“所以,你們還要來我夫君身邊嗎?”
冬暖的眼神并不冷冽,甚至含着笑,但是兩個黃姓貴女,還是吓得向後縮了一步,老實的低下頭,不敢吱聲。
她們是真的怕,身體已經忍不住的瑟瑟發抖了。
黃夫人接連被落了面子,面色已經十分不好看了。
隻不過,到底不好在宴會上鬧起來,最後隻能咬着牙賠着笑,心裏想着,等她回頭就跟自家男人說一說,定不會讓竹心郡主如此痛快!
她在宴會上丢的面子,定是要從别的地方找回來!
宴會因爲這件事情,整體氛圍都有些奇怪。
但是冬暖并不在意,她已經在心裏合計着,這個黃老爺是做什麽買賣的,她怕是要插一腳的。
沒辦法,竹子精的占有欲就是如此驚人。
定不會讓任何觊觎她夫君的人好過就是了!
宴會結束之後,冬暖就跟寒江樓說起這件事情。
寒江樓聽完之後,仔細的想了想,上輩子倒是關注過寒老爺子,畢竟他曾經上過戰場,後來他的兒子也戰死沙場,再加上他們曾經同姓。
所以,寒江樓關注過。
關注過,也便知道江州的不少事情。
但是,黃老爺這種行商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
隻不過,這也不是多重要的。
關于這個黃老爺是做什麽的,寒江樓倒是無意中聽到過一句:“好像是倒騰香料的。”
一聽說是香料,冬暖眼睛亮了一下,唇角勾着一絲笑:“這不是巧了嗎?到了我的領域了。”
香料可是冬暖的領域!
聽了小姑娘的話,寒江樓無奈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姑娘:“嗯,到了咱們的領域了,不讓他好過。”
寒江樓今日在前面的宴會上,也被不少人試探過,不過他都一一拒絕了,當時态度很明确,隻要不傻,都能知道他的立場還有意思。
若是他拒絕之後,還要往他面前湊,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寒江樓就準備給對方穿小鞋了。
當然,寒江樓不會故意害人,但是會去揪對方的小辮子。
能往這方面鑽營的,估計手裏也不會特别幹淨。
所以,寒江樓稍稍一查,說不準就能查出來些什麽。
兩個人研究了一會兒,還做了一份江州香料發展計劃書。
冬暖計劃的很認真,做完之後,便去找周夫人研究這件事情了。
從前是冬暖自己搞,如今她也不介意帶着自家姐妹一起發家。
正好周夫人有莊子,有鋪子,這件事情想搞起來,并不麻煩。
畢竟最艱難的部分就是技術,冬暖可以免費提供,還可以給技術指導,所以怕什麽呢?